第262章 陳婕妤晉陞對眾人下馬威,鍾離昭儀維護曹才人
林才人看出汪榮華的神情不太對勁,悄悄扯了一下汪榮華的袖子,提醒她收斂點神色,別惹惱了陳婕妤。
林才人的提醒,讓汪榮華回過神來,頓時嚇白了臉色。
汪榮華雖然有心爭寵,但她並非愚蠢之輩,她很清楚陳婕妤背後的靠山是誰,陳婕妤剛剛晉封,正是春風得意之際,若她這個時候觸及陳婕妤的霉頭,指不定就會被遷怒。
如果被陳婕妤記恨上,指不定哪一日,她就被陳婕妤整死了。
汪榮華穩了穩心神,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陳婕妤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恭喜婕妤,婕妤如今得此晉陞,實乃大喜之事,想必是腹中胎兒帶來的福氣呢。」
陳婕妤微微抬眼,瞥了汪榮華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那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得意,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彷彿那是她如今在這後宮中耀武揚威的資本。
林才人在一旁也趕忙賠笑道:「婕妤如今身懷龍嗣,又得太后眷顧晉封,這可是雙倍的喜事呢,日後定能福澤深厚。」
陳婕妤這才將目光轉向林才人,神色稍緩:「你倒是會說話。」
陳婕妤看了看,發現來恭賀她的人里少了曹才人的身影。
曹才人一直自詡和皇貴妃有些關係,是皇貴妃一派的人,因此一向和其他妃嬪相處不睦,陳婕妤早就想除掉她。
奈何,陳婕妤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動手,畢竟曹才人是皇貴妃的人,她若是貿然動手,勢必會引起皇貴妃的警覺,到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
陳婕妤故作不解地問道:「曹才人今日怎麼沒有來啊?」
她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看似平常的詢問,卻讓在場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林才人笑著說道:「曹才人昨夜染了風寒,如今正卧床休養呢。嬪妾想著曹才人年紀輕輕就患病,定是身體底子不好,便勸她暫且歇息,免得拖垮了身體。」
林才人想幫忙遮掩一二,卻不料陳婕妤根本不吃這套,她嗤笑一聲,冷嘲熱諷地說道:「身體不好?本公記得曹才人的父親不是太醫院的院使嗎?這樣她都能身子不好,看著也不是個長命的。」
陳婕妤這話可謂惡毒至極,林才人聽得暗驚,連忙說道:「婕妤誤會了,曹才人只是染了風寒,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陳婕妤打斷她的話,眼神中滿是不屑,譏笑道:「既然不是大毛病,為什麼不過來,莫非她以為自己比本宮還尊貴?」她的言語越發刻薄尖酸,令殿內眾位妃嬪都變了臉色。
有的嬪妃低頭不語,生怕被這無端的怒火波及;有的則偷偷交換眼色,對陳婕妤的跋扈感到震驚。
此時,宮殿內一片死寂,眾人都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引火燒身。
林才人咬了咬嘴唇,還想再為曹才人辯解幾句,卻被身旁的汪榮華悄悄拉了一下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陳婕妤見無人回應,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繼續說道:「哼,別以為有皇貴妃撐腰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這後宮之中,誰不知道本宮如今最得太后歡心,曹才人如此作為,分明是不把太后和本宮放在眼裡。」
韋常在輕聲說道:「婕妤娘娘息怒,曹才人或許真的是病得太重,無法前來。等她病好了,定會來向娘娘請罪的。」
陳婕妤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陰沉:「病得太重?本宮看她就是故意的。若是人人都像她這般,那這後宮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言瑤佳在自己宮中也很快得知了這邊的情況,她皺了皺眉,知道陳婕妤這是在故意找茬,想藉機打壓自己這一派的人。
言瑤佳叫來身邊的花錦,吩咐道:「你去太醫院叫林太醫去看看曹才人到底病情如何,再準備些滋補的藥材送過去。另外,讓曹才人不要輕舉妄動,本宮自會處理。」
而在陳婕妤這邊,她仍在不依不饒地說著曹才人的不是:「本宮今日晉封,是何等的大事,她曹才人不來恭賀,就是對本宮的大不敬。本宮定要讓她知道,這後宮不是她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林才人心中焦急,她看向其他嬪妃,希望有人能站出來說句話,可眾人都紛紛避開她的目光。
林才人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婕妤娘娘,曹才人一向敬重娘娘,此次確實是事出有因。還望娘娘看在她身體不適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若是傳出去,怕也會有損娘娘的名聲。」
陳婕妤一聽,頓時怒目圓睜:「你這是在威脅本宮?林才人,你好大的膽子!你和曹才人是不是一夥的,故意與本宮作對?」
林才人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跪下:「娘娘恕罪,嬪妾絕無此意,只是希望娘娘息怒。」
陳婕妤冷哼一聲,面露狠戾,盯著林才人的目光猶如淬了毒的箭矢:「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陳婕妤雖是威脅,但誰知道她的性子會不會做出點什麼。
陳婕妤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腹部:「金幸,你替本宮去永和宮看看曹才人的病情如何,就說本宮請曹才人過來。」
金幸應了便往永和宮走。
永和宮的主位是鍾離昭儀,她除了年節以外幾乎不參加任何宮妃們私下的聚會,和一眾人都疏離的很,皇上一年也不召見她幾回。
鍾離昭儀還是別國公主,所以就連趙德儀都不會去找她不痛快。
金幸進了永和宮偏殿曹才人的居所,看見皇貴妃手下的花錦正帶著林太醫在給曹才人把脈。
金幸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這皇貴妃果然動作迅速,看來是想護著曹才人了。不過,她也沒把花錦放在眼裡,畢竟自己是奉了陳婕妤之命而來。
金幸走上前去,微微福身:「花錦姑娘,林太醫,我奉陳婕妤之命,特請曹才人過去一敘。」她的語氣不卑不亢,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挑釁。
花錦抬眼看向金幸,心中明白她的來意不善。
花錦起身,恭敬地說道:「金幸姑娘,曹才人如今病情嚴重,高燒未退,太醫說了,需要卧床靜養,實在不宜挪動。還望姑娘回去告知陳婕妤娘娘,待曹才人病情好轉,定會去給娘娘賠罪。」
金幸卻冷笑一聲:「花錦姑娘,這是陳婕妤娘娘的意思,若是曹才人不去,恐怕會讓婕妤娘娘認為她是故意怠慢呢。」
林太醫在一旁皺了皺眉,說道:「金幸姑娘,曹才人身子虛弱,若是強行移動,病情加重可就不好了。」
金幸面露不屑:「哼,你們說病重就病重?誰知道是不是裝的。這後宮之中,可容不得有人借著生病之名,行不敬之實。」
花錦心中惱怒,但仍保持著鎮定:「金幸姑娘,曹才人確實病重,我們豈敢欺騙婕妤娘娘。若是姑娘不信,可以問問林太醫。」
林太醫點頭道:「曹才人的確是感染了風寒之症,如今十分虛弱,需要好好調養,還望姑娘不要為難。」
金幸卻不依不饒:「那可不行,我若空著手回去,婕妤娘娘定不會輕饒我。曹才人若是識趣,就跟我走一趟,否則,後果自負。」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直躺在床上的曹才人虛弱地開口:「金幸姑娘,我實在是起不來,還望姑娘回去告知陳婕妤娘娘,待我病好,定當去請罪。」
金幸看向曹才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曹才人,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有皇貴妃撐腰,就可以不把婕妤娘娘放在眼裡。」
這時,鍾離昭儀身邊的丹嵐走了進來說道:「金幸姑娘,這裡是永和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曹才人病重,連走路都困難,你若要強帶她走,出了事難保皇上會怪罪我們昭儀照看不佳。」
金幸聽聞丹嵐之言,臉色微微一變,她急於完成陳婕妤交代的任務,但也不敢輕易得罪鍾離昭儀。
畢竟,鍾離昭儀的身份特殊,是別國公主,在宮中的地位不容小覷。
金幸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丹嵐姐姐,我也是奉命行事。陳婕妤娘娘有請曹才人,若是我就這樣回去,婕妤娘娘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丹嵐微微皺眉,神色嚴肅:「金幸姑娘,曹才人如今的狀況你也看到了,若是因為強行挪動而加重病情,這責任又該由誰來承擔呢?更何況,我們昭儀向來不管後宮紛爭,今日若是在永和宮出了事,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
金幸看了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曹才人,又看了看一臉堅定的丹嵐和花錦,心中權衡利弊。
「今日看在鍾離昭儀的面子上,就不勞動曹才人了。不過,等她病好了,定要去向婕妤娘娘那走一番。」
丹嵐笑道:「金幸姑娘,陳婕妤的手還管不到我們永和宮的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