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言之隱
羅韜一醒過來就瘋狂的找水喝，他像個八百年沒喝過水的人一樣。
四塊錢的大瓶冰糖雪梨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瓶，這還不夠，實在找不到，他甚至跑去陽台扒著水龍頭往自己嘴裡灌。
直到洛白鋒將他拉開。
「我叫你停下！你現在的感覺是假的！聽我說！你冷靜下來！」
羅韜的力氣不如洛白鋒，被他從後面死死的環抱住，從陽台拉回了寢室內。
「你媽的，真是見了鬼。」
譚旭在一旁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現在腦子也有點亂。
首先是洛白鋒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感到好奇，直到他自己也去搖晃羅韜。
那已經不是裝睡的範疇了，換做以往，在譚旭兩個大嘴巴子扇上去的瞬間，羅韜已經跳起來要跟自己拚命了。
最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當自己要打救護車電話的時候，硬生生被洛白鋒給攔了下來，他臉色慘白，但堅決不同意自己打救護車電話。
現在好了，羅韜莫名其妙又醒了。
但是看起來也不太正常，剛醒就到處找水喝，跟渴死鬼轉世一樣。
如果要問在場誰最門清？
譚旭的目光默默看向了洛白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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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羅韜才從那種瘋狂的渴水情況中恢復過來。
「媽的，居然是夢？」
他恍如隔世般，渾身癱軟在椅子上，那經歷分明那麼真實，居然也是夢么？
「老羅，什麼夢？」
早晨，洛白鋒向譚旭問過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此時，羅韜在發完瘋過後也提到了夢，這可能是巧合嗎？
似乎這個問題的答案洛白鋒也很在乎，所以他沉默著，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椅子上的羅韜。
後者深吸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老白那小說寫的真的很真實吧，我昨晚真的做了一個差不多的夢，同樣的什麼系統，什麼狗屁任務，要命的危險。」
頓了頓，他似乎有些害怕。
「他媽的，我夢到一個怪東西，我到那個村子，然後那些村民告訴我，他們昨天晚上被那東西襲擊了，死了半個村子的人，我看見那個東西了，他還當著我的面，他媽的當著我的面殺了一個村民大哥！」
譚旭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做個夢給你爹嚇得差點打120了。」
「……」
或許是太過真實，羅韜很想站起來大聲的反駁他。
那根本不是夢！
可眼下，他在這邊醒來，擺在面前的事實就是如此，那段經歷只能是夢。
怎麼可能呢？
分明那麼真實，為什麼會是夢？
他悵然若失，那個村民大哥臨死之際的慘狀，口中呢喃著的快跑。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複述出來的經歷非常莫名其妙，甚至讓人摸不著頭腦。
例如譚旭，他只會覺得羅韜是做個夢太過投入導致的。
洛白鋒很糾結，如果譚旭也進入了伊切爾遊戲，那他現在什麼都不用隱瞞。
他會讓他們把自己的任務和經歷詳細的複述一遍，甚至幫助他們解決任務。
可現實就是這樣可笑，倘若自己現在跟羅韜說，你看見那些就是真的，你經歷的也是真的。
甚至，如果你真的在那邊死了，這邊的你，也會真的死去。
那譚旭會怎樣看他，就算羅韜相信了，譚旭或許只會覺得，兩個瘋子，胡言亂語的傻逼。
可要是洛白鋒不去管羅韜，從他剛才的隻言片語中，他知道等羅韜今晚回去，他大概是活不到明天早上的。
那個東西或許因為某些原因現在沒有殺他，那等到羅韜在那邊的第二天呢？
現在的洛白鋒有機會，他可以試著救下羅韜的性命，但他猶豫了。
伊切爾遊戲是霸道的。
如果人在遊玩伊切爾遊戲的時候，現實中的身體被摧毀斃命，那人還可以靠著伊切爾遊戲在那邊的世界生活，頂多算玩了一款不能下線的遊戲。
反過來卻不一樣，就算人在現實世界活的好好的，伊切爾遊戲的他們死去過後，等到他們的意識再次被強行徵召過去，他們會立刻死亡，這邊的身體也會一同報廢。
這也是為什麼洛白鋒化身的夜月會對那邊世界睡著之前那麼謹慎的原因。
「老白，那真的是夢嗎？」
羅韜不知是為何，突兀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洛白鋒看起來十分正常，實則內心的情緒開始劇烈波動。
「你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他反問的很巧妙。
不管羅韜是出於什麼心理問的問題，他這句反問，都有另一個解釋可以搪塞。
「因為，那裡面的一些東西，真的跟你那本小說寫的一樣。」
「就比如，任務，系統什麼的。」
這倒是不好回答，洛白鋒陷入了沉寂。
「現在這麼一放鬆，我才覺得生活是這麼美好愜意。」
「要是我真的像那個系統顯示的一樣，是個除了速度都不及格的人，在那個世界我恐怕活不過第二天。」
這倒是肺腑之言。
洛白鋒張了張嘴，但始終沒有發出聲音來，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餓了，想去吃飯，你們一起嗎？」
譚旭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後者秒懂他已經吃過早餐了。
他轉頭看向洛白鋒，不知為何，羅韜自從做完那個夢以後，越看洛白鋒就越覺得想離他近一點。
這種近，是那種關係上的親近。
就好像，他能帶給自己什麼好處一樣。
「老白？你呢？」
洛白鋒沉吟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或許就是機會，他得告訴羅韜那不是什麼簡單的做夢。
兩人出門了，寢室里只有譚旭一個人。
他隱約覺得洛白鋒有些奇怪，具體什麼地方，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小說…
譚旭再次打開那本《伊格拉爾》，難道自己看漏了什麼東西嗎？
在剛才，他有好幾次看見洛白鋒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憋了回去。
怎麼可能這麼巧？
剛好昨天他發布了一本小說，然後羅韜晚上就做了關於那個小說的夢？
為什麼洛白鋒會一副欲言又止的表現呢？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