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嘆命運弄人
聞人繼烜十分確信！
那個聲音絕不是什麼走馬燈里的幻覺，它的確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比耳朵聽見的更加令人深刻！
他試圖張開嘴，可是已經沒有力氣了，這風暴奪走了他太多的【運】。
他的身軀也在這裡度過了太久。
原本存在的飢餓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
他的身軀被這風暴固定在相對中心的位置，那些圍繞著他的呼嘯聲，每旋轉一圈，便抽走一絲他的理智。
從最初的心懷大義，到謹慎，到驚恐，然後是憤怒，絕望。
現在的他，已經快要放棄了啊。
甚至僅存的思維都花在了幻想那些人有朝一日能知道自己，然後感激自己。
這樣，就能滿足父母的期待了？
可是…
明明【生】的希望就在某個地方注視著自己，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可憐的人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無疑加深了聞人繼烜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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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
〖讀心〗
洛白鋒能聽清他渴望生的吶喊。
【道法：傳音入密】
他的身形立在海岸處的波濤上，他的眼透過那烏黑壓抑的濃雲注視對方。
他的嘴唇未動。
只是眼中有些流光。
〖我知道你的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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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願望了。」
是希望啊！
聞人繼烜的眸中綻放出光芒，他的內心如同下面的海面波濤洶湧，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
這怎麼可能是人能做到的事！？
那個聲音！
他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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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象】
它的存在與【神力】或【規則】有關，屬於一種比較方便的環境創造。
大抵是某位神只的化身為了給其他化身提供信標，才特意施展出來的。
其存在邏輯類似於：
神說，要有光。
用更現代一點的方式來解釋就是：
網路支付。
譬如，我們當代人在購買物品付款時，所支付的金錢是由聊天軟體或銀行應用代付。
免去了攜帶現金的風險，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完成交易的金額支付過程。
從【施術】到【成立】。
【異象】便如同憑空出現一般。
它的存續也是需要【邏輯】等概念性東西來支撐【存在】的。
在此鏈條基礎上，想打斷【異象】。
首先要做的，便是切斷【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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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鋒在數十名玩家中迅速鎖定了幾個合適人選。
其中便赫然出現了喀什卡爾，也就是身後海岸上的吳正軒。
許久之前，洛白鋒在索利斯就已經開始預做準備。
關於【神力】的獲取。
並非崩提卡澤的專屬。
【神力】應【信仰】而生。
當初的洛白鋒作為夜月在參與挑戰任務時曾向現場的諸多人說過一句話。
神說，要有光。
他知道那些魔法使大多會嗤之以鼻，可當時的場地里存在著一些陷入黑暗中無比恐慌的投機者或受命者。
那些人或是充當苦力搬東西的平民，或是見識不多的冒險者。
在他們眼裡，那就是神跡。
一旦產生嚮往與敬仰。
絲絲【神力】便會纏繞上施展那些所謂神跡的存在身上。
當處於災難與悲苦中，那些絕望的生靈好不容易抓住那絲希望。
最純潔的【信仰】便會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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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生靈路】
〖萬眾生靈路〗
【神曰】〖特殊〗
〖神曰〗
夾雜著【語言】的確定性，神曰屬於一種【創造】性技能。
有一個關於曹操的典故。
叫做《望梅止渴》。
那時的曹操對著許久未進滴水的將士們說了一個謊，稱行軍路線前有一片梅林，還故意將梅子的酸甜闡述得惟妙惟俏，引出了將士們的口水，加長了行軍耐久，才險而又險的堅持到找到水源。
這個過程中，梅林是假的，將士們的口渴是真的，本應該中途潰散的軍隊憑藉一個謊言度過難關。
當發言者的身份足夠令人們耐下性子去傾聽，即使有部分人能知道那是謊言，在集體的共同認知下，也能使之成為真理。
此刻的洛白鋒，便是要用【神曰】這個技能的特殊性去擊碎【異象】存在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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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正軒正在岸邊足夠安全的位置注視著浪濤上的洛白鋒。
突然，他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吳正軒的注視中，洛白鋒周身似乎正散發著某種微弱的彩光。
一道巨大的聲音如同洪鐘撞擊般的音浪在那個位置鵬展。
〖神曰：風將消逝，雨過天晴。〗
咔啦…
半空中傳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響，又恰似一道驚雷！
雲層中似乎有某種看不見的巨獸在咆哮悲鳴，那種巨吼讓人下意識的想要跪地膜拜。
或許在久遠的過去，仍未開化靈智的古人們便是把那些聲響想象成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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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哦～嗡嗡…空—
吳正軒驚詫於洛白鋒的實力展現過於強大了一些，僅是他剛才說出的那句話就險些讓自己失去站穩的平衡。
他的胸腔如同被一墩石獅子給壓住了一樣，只覺得怎麼也呼吸不上來。
神曰？
怎麼跟自己的技能一模一樣？
……
大概過去了兩三分鐘，那種難以表達的窒息感才慢慢過去。
吳正軒再抬頭時，岸邊浪濤上的洛白鋒已經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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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瞬息千里】
這是連羅韜都沒有掌握的道法，他在澤雲溪的學藝路上，只學到了一些皮毛，大多時候的成功都是憑藉著【幸運】。
可洛白鋒靠的是【悟性】。
也就是…【洞察】…
現在的他火力全開，只求追尋技能間銜接的【極限】。
其實他的心裡有一個種子。
他並不在乎自己在這邊的【生命】。
他知道他不屬於這裡。
李牧之的人生也讓他懷疑起了他自己的人生，知道前身【月】相關的事後，他的身上多了些【神】對【人】的不在乎。
現在的他正在海面上的某處等待著聞人繼烜。
從高空中墜落，以聞人繼烜現在的身體狀況，海面的巨力可能會拍碎他的脊樑或頸椎。
在那之前…
洛白鋒抬頭，剛好看見視線中有一個黑點在不斷放大。
即使異象消失，也還沒有恢復對身體的感知與控制嗎？
還是因為高空墜落而恐懼，所以忘記了自己也早就不是普通人？
〖神曰：汝身若輕羽，鵝絨飄下。〗
這種感覺再次讓洛白鋒感慨，世上果然沒有無用的技能，只有不會使用的人。
〖狀態凝固〗
雖然不抱多大希望，可這個從某位來自古方的玩家身上借來的技能，確實做到了這段時間裡的狀態穩定。
沒有頭暈，沒有失控，也沒有乏力。
他伸出雙手，將如同氣球一般輕的聞人繼烜接住。
「聞人繼烜，你活下來了。」
或許此刻因虛弱導致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聞人繼烜什麼也表達不了，但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
這個人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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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白鋒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多少神的慈悲又或仁愛。
反而很冷漠…
像一個審視犯人的刑官。
洛白鋒救下他當然不只是為了救下他，聞人繼烜必將受到懲罰。
命運正是如此詭譎多變。
拯救你的人是為了審判你…
若是聞人繼烜知道關於黑羊的一切事情，他還會像現在這般帶著感激與崇拜望向洛白鋒嗎？
只有【未來】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