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年變動
一直有一個問題流傳於世。
假使世界上沒有魔王，那勇者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
如果是百年前，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壓根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
他們整日活在魔物入侵的恐懼當中，在黑夜惶惶不敢入睡，在白日里為了些野果慘遭虐殺。
那時候敢於反抗的人，就是勇者。
同建立秩序與耕種的那些人不同，這群勇者大多脾氣火爆，也實力強悍，他們用自己的力量與怒吼阻斷了那些兇惡的魔物繼續迫害他們的家人與同胞。
直到有人來到這裡傳授起魔納。
原來並非想要擁有力量，就得像那些塊頭巨大的莽漢一般。
身軀弱小的病秧子也能通過魔納這種東西打出移平山川這樣的事情。
即使那些勇者再怎麼力氣大，再怎麼咆哮得恐怖。
在那種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的東西里，他們最終還是屈服了。
往後的日子裡，魔法使才是勇者。
……
那麼，那些昔日的勇者呢？
在起初，他們尚可接取一些獵殺魔物的委託用以糊口，進行一趟護衛賺點鏢費。
但有一個種子埋進了他們的心底。
因為天生的一種排擠，那些糙漢子為他們以前粗魯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在後面的時代已經沒有人再需要他們了。
不斷有天賦極強的孩子創造出新的魔法，那些魔法有的可以遠距離傳送，有的可以用作農務催收。
甚至，在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的成長下，過後的日子裡，不時會有魔法使或者學徒定期清理邊疆周圍的魔物。
那些昔日的勇者徹底沒了用武之地。
可悲的是，那些年輕的孩子，正是他們供養起來的，時代變了。
那顆種子發了芽，不斷的告訴他們，只有學習魔納才是正確的。
他們不再因為魔物而感到恐慌，他們可以放鬆的享受每一個日落。
危險將永遠不會來到他們的身邊。
因為他們的後代已經足夠強大。
那麼冒險工會這個以前標誌性的東西，在這個年代似乎也失去了很多用處。
不會再有人願意以血肉之軀去行危險之事，他們追求更高效，更具有威懾力的，是那名為魔納的力量。
這也就是冒險工會日漸衰敗的原因。
但它之所以沒有消失，還是因為那些年輕人喜歡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就像給當初的那些勇者炫耀一般。
在櫃檯后的女人看來，夜月就是那樣的一種人。
隨心而動的空間魔法，帶著一位十分嬌嫩的佳人，出手就是一顆精英哥布林的腦袋和數不清的哥布林材料。
用屁股也能想出來他不是普通人。
「哥，你別看這個冒險工會一副窮酸的樣子，那也只是這種邊疆而已，這裡的人多數都被他們的孩子接到往內的地方去了，平常也沒什麼人需要在這裡發布些什麼，但你要是去了離帝國近些的那些城，冒險工會可是非常有用的！」
夜月倒也從來沒有質疑過工會的作用，他只是覺得太反常了。
「人都往內遷移了，那這座城怎麼辦？要是魔物突襲，這城裡沒點後備守軍？」
那女人愣了一下，隨後看清了夜月兩人的耳朵，便釋懷了。
「兩位是從魔物深林對面的其他板塊過來的旅人吧？你們在穿過索利斯魔物深林的時候沒有發現基本碰不見魔物嗎？」
「……」
這他當然是知道的，無非就是剛經歷過一次清洗罷了。
但那些區域的刷怪籠還在，怪物就永遠也不可能滅絕啊，為什麼他們卻是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
「你們就沒有想過，萬一有魔物藏匿起來，等那些走過場的魔法使走後，它們又集結起來攻城嗎？」
那女人這下沒有話說了，尷尬的撓著下巴，發出一些十分拖拉的笑聲。
「這事吧…它是有很多…其他原因的。」
有內幕！
「怎麼？不能說？那我立馬走？反正就像你說的那樣，繼續往邊境線內走，去到那些離帝國更近的城，我的商品能換取的價值或許會更高不是么？」
——————
「絕了，我當初要是有夜月這張嘴，也不至於走那麼多彎路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能拿捏重點啊，換作是我，剛才換完徽章我就已經走了，哪還管這麼多東西。」
「樓上把監控拆一下，我當初玩的時候你不會是我房間的觀眾吧？」
「壞了，真炸出來登神的大佬了？」
「我哪是什麼大佬啊，被推著走的野狗罷了。」
「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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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但是哥！我真的很需要你手中那顆精英哥布林的頭顱！咱們都是出門在外的，你不能讓我白講對吧？」
「呵呵，可以啊，給她也辦個徽章。」
夜月轉過頭看向冰兒。
「你在做任務時，有沒有收過什麼值錢的東西？」
冰兒搖了搖頭。
夜月笑了一下，回過頭來才看見那女人一副為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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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能辦？」
「哥，真不是我不給辦，你的實力我是大概了解了，但你的…額…夫人應該不適合辦理冒險工會的徽章吧？」
「不是你？我沒搞懂，你從哪看出來她是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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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老闆娘神助攻。」
「笑了，她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果斷的說出了夫人這個詞。」
「急了，你們看，夜月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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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是真的懶得跟你扯了，你要說就說，能辦就辦，不然我直接走人。」
「你…她是真不能辦啊哥，這麼漂亮的一個人，能有什麼冒險精神啊，上了野外不還得是你來保護嗎？」
也不知道該說她是有底線還是看冰兒不爽，死活不肯辦啊。
一陣冷風吹過，夜月瞬間起了無數雞皮疙瘩，本能的身體示警讓他緊繃起來。
又是短短兩秒多的時間，冰兒如鬼魅般出現在櫃檯女人身後，一柄有些生鏽的長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完了，這女人在跟自己裝弱。
「現在呢？」
冰兒像是換了一個人，聲音也變得十分寒冷，這一下可把那女人嚇壞了。
「我錯了姐！你是我親姐！」
「我馬上給你們辦！都辦黃金級！」
「還有！還有你們想知道的事情！還有其他大部分人之所以離開，其實是因為十年前上任的城主！他上任過後頒發了很多壓榨普通人的莫名律法，仗著山高路遠帝國不好管他，所以一直有恃無恐，一些人實在受不了了才離開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