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老鼠見貓

武瑤面色微微一變：「師父，他是我夫君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煙柔漪面色淡漠沒有作答.....

「師傅，您的話讓瑤兒很困惑...到底是什麼事？」武瑤的眉頭緊鎖，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實在有些忐忑。

煙柔漪輕輕嘆了口氣，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瑤兒，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很冒昧，但有些事情它就是這般...」

武瑤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師傅，您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和夫君有什麼關係？

到底是何事？」

煙柔漪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這個人就是凌不凡的父親！」

武瑤的瞳孔猛地一縮，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君的父親？

這怎麼可能？夫君的父親不是在金陵嗎？

他好像沒有死吧？他怎會得罪師傅？」

「這件事很複雜....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可他卻害了我一輩子！」煙柔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這些年的痛苦與折磨，都是他造成的，我無一日不想手刃了他....」

武瑤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她不知道自己師傅的過往，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夫君竟然會和師傅有這樣的關係：「師傅，那夫君他知道這件事嗎？」

煙柔漪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他。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可在相處的日子裡，我很想殺了他！

可他是你的夫君，我一直不忍動手....」

說到這煙柔漪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那種滋味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

武瑤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夫君：「師傅，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煙柔漪的目光同樣變得複雜，甚至是第一次出現了迷茫：「瑤兒，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煙柔漪的弟子....

你的選擇應該是為了你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

他對你而言...談不上好事...」

武瑤卻是緩緩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師傅，你不明白的...我愛這個男人...」

這一句我愛這個男人，讓煙柔漪的目光劇烈顫抖了一下，使得她久久不曾回答.....

因為她似乎沒有體驗過什麼是愛，或者不知道愛是什麼.....

武瑤的美眸似乎有淚水：「師傅....幼長他雖然為人不太穩重，可他內心還是很善良的....

無論他的父輩有多不恥，那都是父輩的事情，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已經夠可憐的了，不是嗎？」

煙柔漪目光再次波動了一下，這一刻她望著武瑤的目光，似乎內心已經懂了什麼....

武瑤抹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師傅....我真的愛這個男人，我身心都給了他，他也是一個我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他的所作所為你應該都歷歷在目，雖然他花心了點，可那個男人不花心？

只要他過得好一點，心裡舒服了，我都可以忍受的。

而且我知道他心裡最愛的那個人是我，這一切就足夠了....

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替他接著，希望師傅您放下心中的仇恨，我夫君是我夫君，他不是別人，更不是別人仇恨寄託的種子....

望師傅能原諒他，而且幼長一直都沒有忘記你的，時時刻刻都想著為你尋找治病的法子，他一點都不壞的。

他若是出事，瑤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了...現在只有他待我好....」

武瑤的美眸滿是淚水，她語氣近乎哀求的望著煙柔漪，如果自己師傅要動手，自己壓根攔不住...

「可你知道他跟我之間的關係嗎？」煙柔漪皺眉道。

武瑤抿嘴道：「大概能猜到一些吧....可這不是他的錯，我會跟夫君多想辦法的，望師傅能平息心中的恨意。

如果師傅你真的要殺幼長，那就...連我一起吧...」

一個是她師傅，一個是她夫君，她對誰都下不去手，她才是最難受的那個。

「難道愛一個人真就這般瘋魔嗎....」煙柔漪的語氣很是複雜。

武瑤苦笑：「誰說不是呢....但是我不後悔的。」

煙柔漪嘆息的搖了搖頭，身影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了武瑤視野：「瑤兒路很艱辛，保重吧....」

武瑤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她一點都不在意，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她都會跟自己夫君攜手跨過....

馬車繼續前行，凌不凡和嫿緔依舊在沉睡中......

武瑤回到了馬車中，她的目光落在了凌不凡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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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不凡醒來已經是白天了，身旁的嫿緔依舊嗚呼大睡，似乎在凌不凡懷中她睡得安穩。

「娘子...你這是一夜未合眼啊？」睜開眼就看見了靜靜注視著自己的武瑤，臉上別提有多開心。

武瑤微微一笑：「睡了，還有個一天應該就到金陵了....」

凌不凡本來還笑嘻嘻的面容又變得沉重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

「我爹爹那邊我自己先回去吧，夫君不必有什麼壓力，到時候解決完了我再讓你過去。」武瑤笑說道。

凌不凡卻是搖頭：「娘子這話說的，都這樣了我哪裡還能退縮，若是讓你獨自面對，我這做相公的也太慫了，所以到時候我跟你去見見武老！」

「嗯....」武瑤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握著凌不凡的手不再多言....

一路上武瑤都顯得有些沉默，中間凌不凡問了幾次，可武瑤都是說沒事，他自然不好再問....

不過馬車在一處岔口卻是停下來了，凌不凡出來后，馬夫與他說了幾句什麼。

凌不凡似乎有些猶豫....

「夫君何事？」武瑤也掀開帘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凌不凡內心有些異動：「我....我想回一趟江都...畢竟這裡距離江都只需要半日路程....」

馬夫還是很細心的，畢竟到這了，回去看看也不錯。

況且讓武瑤見見自己這個便宜爹也沒啥毛病，上次就沒見到，這會若是能見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那就去江都吧....正好妾身也想見見爹爹了....」武瑤柔聲道。

「嗯....去江都！」凌不凡嘿嘿一笑，拉著武瑤進了馬車....

嫿緔得知要去江都反而是鬆了口氣，不過放鬆只是片刻又緊張起來...

「那個....你爹爹多大啊...會不會跟我一個歲數？」嫿緔摸著精緻的臉蛋很是緊張。

凌不凡當場甩了個白眼：「不是我爹爹跟岳丈一個年紀啊，哪有十六七歲就生娃的！」

「切，十六七歲生娃的多了去了，怎麼就沒有了，到時候你爹不會把我趕出去吧....？」嫿緔擔憂的很。

武瑤倒是沒有插話，她對凌不凡的爹爹並不是很了解，這次她也想見見到底是何人...

「哎呀放心吧！這都有啥毛病啊，到時候我保著你！

你黃花大閨女一個有什麼好怕的，你還沒三十呢！」凌不凡一臉的不以為然。

嫿緔俏臉頓時羞紅一片：「什麼黃花大閨女不閨女的....」

「妹妹別擔心，有夫君在呢，不會有事的。」武瑤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出聲安慰起來。

「哎...我若是如妹妹這般年輕就好了，我肯定巴不得見呢！

可如今...我是人老珠黃，都能給他當乾娘了....」

嫿緔一臉的惆悵，想當年她是真不比武瑤姐姐差，那還真不是嫿緔吹牛逼，雖然現在容貌依舊，可心裡的歲數上去了啊....

「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別整這種難聽話啊，膈應誰呢！」凌不凡一臉不爽！

「幼長....「武瑤嗔了一眼凌不凡柔聲道：「妹妹青春依舊，比起二八年華的官家小姐都絲毫不遜色，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嫿緔聞言內心總算是好受不少：「嗨...姐姐這話說的，比起姐姐你啊，妹妹是真的一點檯面都上不去....」

見兩人商業互捧，凌不凡當場翻了個白眼....

「好了妹妹別想那麼多，再這般就要被夫君看扁了....」武瑤笑著提醒了一句。

「死鬼....」嫿緔眉眼一拋，靠在凌不凡懷中繼續睡...

凌不凡哭笑不得，這嫿緔怎麼老喜歡勾搭人啊！

這一路倒也算快，只是半日時間就到了江都，雖然江都沒有金陵大，甚至是三面環海，可這般的景色那絕對算得上一絕。

「娘子，我們到江都咯！」凌不凡掀開車簾笑眯眯的說道。

武瑤打量了一番：「原來這就是江都啊....夫君出生之地還是不錯的。」

凌不凡乾笑了一聲，他也算不得在這裡長大：「走吧我們回府，不過咱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爹他神出鬼沒的，幾乎很少在府上。」

「神出鬼沒？」武瑤眉頭一挑，對這個用詞有些怪異。

「額...口誤，就是不一定在府上啦，上次我來江都爹他半夜三更才回來，他生意上的事情很多，所以我在府上也很少看見他，而且我爹...

嗯...

有些古板...」凌不凡提醒道。

武瑤柔聲一笑：「夫君哪有這樣說自己爹爹的，放心吧自家爹爹妾身一定是一萬個尊敬，放心即可。」

「誒...那走吧！」凌不凡與武瑤二人聊天的時候馬車也到了凌府，三人直接下了馬車。

「喲！這不是二公子嘛！您怎麼回府也不說一聲啊！」下人一見到凌不凡瞬間兩眼放光！

「爹在府上嗎？」凌不凡詢問道。

「那還真是趕巧，老爺昨日剛好回來，小的這就去通報！？」下人急匆匆的就往府內跑。

一邊走還不忘喊上一句二公子回來了！

整個府上瞬間就沸騰了，這些天的事迹可謂是轟動了整個大乾，這二公子把宗師老婆娶到手就算了，居然還是大乾的第一美人，這可算是為凌府爭光了！

那些以前有矛盾的大戶都不敢造次了，連夜扛著馬車跑來道歉！

表示以前的事情那都是誤會！縣太爺就更別提了，那是主動上門點頭哈腰的！

府上的那些下人，更是冒著挨罵的風險都來瞅一眼武瑤，看看這大乾的第一美人到底長啥樣，結果就是驚艷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看來這次咱可算是來對了....」凌不凡笑說道。

嫿緔滿臉緊張之色，這下就她最忐忑了...

不一會腳步聲傳來，凌弘帶著凌不悔走了出來。

「凡兒回來了啊。」凌弘笑說道。

「二弟....」凌不悔對凌不凡行了一禮，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武瑤，不過只是一眼就不敢再多看....

都不用多想，就這般氣質的人整個大乾怕也只有武瑤有了，現在又是宗師，讓他都感覺虛幻。

躲在凌不凡身後的嫿緔擰著眉，面色忽然古怪了起來....

凌不悔沒想到凌不凡居然還有這般本事，連這傾國傾城的武瑤都能娶到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複雜還是高興，說起來他也算藉機沾光了...

這個二弟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爹...大哥....」凌不凡也急忙行禮。

凌弘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隨後就將目光望向了武瑤。

武瑤急忙行禮：「兒媳武瑤見過爹爹....」

「哈哈哈...賢媳不必這般多禮，這一路倒是辛苦了，我們去大堂聊吧！」凌弘笑說道，望著武瑤的眼神那是越看越滿意！

這一幕把凌不凡都看懵了，當然看懵的不止是凌不凡，就連凌不悔也是如此，畢竟自己老爹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啊，沒想到也有破天荒的一次....

看來這武瑤還真是深得自己爹爹喜愛啊，哎....這樣的兒媳就是不一樣！

「額...爹，這位是....也是你兒媳！」凌不凡讓開身子，指了指身後的嫿緔，乾咳一聲，有些拘束道。

凌弘這才注意到了躲在背後的嫿緔，嫿緔見到凌弘時愣了愣，凌弘似乎也詫異了一下，目光略顯怪異....

「我...我....我那個....」嫿緔一張臉漲紅無比，下一刻居然直接打算跑路！

凌不凡有些無語，這嫿緔什麼時候這麼慫了，連自家老爹都怕成這鬼樣子？

「回來....」

這時凌弘淡淡喊了一聲....

嫿緔頓時站直了身子，死死眯了眯眼睛，然後深吸口氣轉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那個...我說....

..................」

嫿緔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乾脆不敢吱聲.....

「喊爹....」凌弘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爹！」嫿緔急忙行了一禮...

幾人面色怪異，武瑤同樣如此....

這嫿緔怎麼跟老鼠見貓一樣，凌不凡還是第一次看見嫿緔這麼慫過....

不是，自己老爹有這麼可怕嗎！

「嗯....既然來了，凡兒怎麼連名字都捨不得介紹一下？」凌弘淡淡詢問道。

凌不凡笑道：「這位是嫿緔，您的兒媳之一！」

「你倒是好眼光啊.....」

凌弘挑了挑眉，目光在凌不凡跟嫿緔面前來回打量...

嫿緔下意識的想伸手捂臉，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凌弘的眼神那是相當古怪，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鬱悶，最終只是對凌不凡不冷不熱的來了句：「你還打算向你爹要幾份嫁妝？」

凌不凡乾笑一聲不敢接話....

「大堂敘話吧...」凌弘提了口氣，就自顧自的去了大堂，不過又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嫿緔....

「我爹為啥老瞅你啊....」凌不凡一臉的狐疑。

嫿緔差點沒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忍不住伸手在凌不凡胳膊擰了一下：「我哪裡知道！」

「你掐我幹什麼....」凌不凡滿是無辜，這都啥事啊！

「我樂意！」嫿緔冷哼一聲氣沖沖的去了大堂。

幾人來到大堂，凌不悔讓人端來茶水就下去了，凌弘對武瑤笑道：「乾京這事我也聽說了，你能為了凡兒這般我很欣慰，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武瑤欠身道：「爹爹說笑了，能嫁給幼長那是兒媳的福氣才對，上次因為很多原因，所以才沒有前來拜訪，這次冒昧前來還望爹爹見諒。」

凌弘擺手笑道：「賢媳過謙了，你本是宗師，又是大乾的才女，嫁給這小子那是讓他沾光了，倒是凡兒這次做的還算男人，若是他不去玄武門鬧事，我反而會看不起，沒給我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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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凡笑道：「爹你就放心吧，這是我媳婦呢，就算是死也不能弄丟啊！」

凌弘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來江都打算住多久？」

凌不凡想了想：「估計就一兩天吧，畢竟我還得回金陵，金陵事情交代一下就得前往西夏。」

「西夏？」凌弘眉頭動了動：「大乾國君讓你辦事了？」

「嗯...澹臺思清的事情我得去辦一下，辦完這件事我就不回去了。」凌不凡對於自己爹爹沒有任何隱瞞。

凌弘拿起茶水飲了一口：「是該去走走了...」

「爹你說啥？」凌不凡似乎沒聽懂。

「你有把握嗎？西夏可不比陳國....」凌弘詢問道。

凌不凡搖頭「可以說毫無把握...沒有見到西夏國君，我自然是沒把握的，爹去過西夏嗎？」

「西夏去過一兩次，那時候的西夏還是由老國君掌管，老國君去世西夏爆發了一場內亂，後面被天波府平息，玥迦坐穩了西夏的位置，被稱為樓蘭女王....」凌弘淡淡說道。

「天波府...」武瑤眉頭皺了皺...

「天波府又是什麼鬼，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凌不凡總感覺在哪聽過。

「天波府是五大勢力之一，東陵滅亡之後除去天波府外三大勢力投靠了大炎，還有一個投靠了大乾，剩下的就沒有的生聲息，最近出現在了西夏。」武瑤解釋的說道。

說完還將目光望向了凌弘。

凌弘點頭：「是這麼個事，所以如今的西夏也是在逐漸崛起，而想要崛起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擴張，你去找西夏的玥迦談判，有些難度....」

凌不凡撓了撓頭：「若是別人我還是能搞定，但是女子確確實實不太好搞定....」

「你不很有本事嘛...澹泠雪都能搞定....」嫿緔冷不丁插了句...

武瑤眉頭不著痕迹的挑了挑，凌弘也不由得多看了凌不凡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咳咳...瞎說什麼！那是朋友！」凌不凡差點當場惱羞成怒...

媽的，這女人都不看場合的！！！

凌弘皺著眉頭，許久后這才起身：「這件事你自己把握好，別什麼事都逞強，好好休息，到時候會讓人準備晚膳，帶著她們轉轉江都挺好。」

隨著凌弘的離開，大堂再次陷入安靜...

「夫君帶我去參觀參觀一下你以前的住處吧，今日確實有些累了，該歇息了。」武瑤率先打破安靜。

「誒....好...」凌不凡急忙起身帶著武瑤二人轉悠，時不時獻一下殷勤...

夜間嫿緔直接把凌不凡拉到角落，凌不凡感覺莫名其妙：「怎麼了？什麼事偷偷摸摸的？」

嫿緔四處張望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道：「這兩天你別碰我...」

凌不凡眉頭一挑：「啥玩意，這麼久我啥時候碰過你....」

嫿緔白了一眼凌不凡：「你！！！反正你別來我房間，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