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詳談

現在主要就是確定是不是一樣的配方，如果是一樣的配方，那麼就說明有內鬼！

而且這個內鬼還是陸府內的！這樣其實就比較好查！

一想到這，嫿緔的眼神就變得銳利起來，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東西！

「算了，這件事先不說了，我得去逛逛，春香你跟我去。」凌不凡起身道。

「這才剛剛躺下，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番再去?」嫿緔不高興道。

「所以又沒讓你去，行了....沒你事了，好好休息吧，春香走....」凌不凡自顧自的出了房間，春香緊隨其後。

嫿緔則是急忙坐起，她一臉的彆扭：「不對啊...這小男人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啊，這配方都泄露了，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難道這配方是假的？？？」

在嫿緔胡思亂想之際，凌不凡已經帶著春香出了西夏皇宮。

「春香啊，這西夏的裝飾跟大乾的裝飾你更喜歡哪個？」凌不凡雙手負后笑問道。

跟在身後的春香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大乾的！」

「切......我倒是覺得這西夏的建築就很不錯......」凌不凡走近一個攤子，拿起一把摺扇打量了起來。

春香不予理睬，反正她知道自己是說不過凌不凡的.......

「老闆，這般絲綢作坊在哪？」凌不凡打開一把摺扇笑問道。

「呵，你這條街一直直走，最後左拐一點點，就能看到很多賣布料的鋪子，幾乎都是一起的。」貨攤老闆笑說道。

凌不凡丟下一兩銀子繼續道：「這西夏哪家布行的布最好？或者說哪家的最貴？」

攤主急忙將銀子收起：「謝謝公子，我們西夏內的布行絕對是一品堂的啊！那裡的布行絕對是最貴的！」

「一品堂？？？」凌不凡差點嚇了一跳：「這不是西夏高手齊聚的地方？？？」

「啊？公子你說什麼？」攤主摸了摸頭，好像沒明白凌不凡的意思。

「哦沒事......春香走去瞅瞅。」凌不凡搖著摺扇走在前面，看著跟紈絝子弟毫無區別....

跟著攤主的提醒凌不凡總算找到了一排排的布行，凌不凡隨便走進去看了看，發現幾乎大差不差的，價格方面幾乎也不會差太多。

最終凌不凡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品堂三個大字！

「你要買布？小姐不是給你做了很多件啊，這些布料怎及小姐做的那般精緻啊……」春香滿臉不悅，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凌不凡。

凌不凡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調侃：「春香啊，我只是來瞧瞧布料，了解了解行情罷了！

別啥都跟你家小姐比比比的，進去看看吧。」兩人踏入一品堂，頓覺此處的風格比起他人的，猶如鶴立雞群，格外高大上。

一條條橫掛著的布料，仿若天邊的彩虹，絢麗多彩，令人目不暇接。

最為奇怪的是，這些人見到凌不凡進來，並未如春風般熱情地招待，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不再搭理……

就在凌不凡打算伸手撫摸這些面料時，卻被人攔住了……

「幹什麼……」春香如護犢的母牛般，瞬間擋在凌不凡身前，面沉似水，冷冷地望著來者。

那人面色怪異的拱了拱手：「這位客官，若想動手檢驗，還請先將手洗凈……請。」說罷，指了指不遠處的水盆。

春香頓時火冒三丈：「你這是何意！難道我家姑爺還會弄髒你家的布不成！

我家姑爺來你這店鋪，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

「咳咳……春香……」凌不凡老臉一紅，這春香行事的確有些蠻橫。

「抱歉……這是店內的規矩，若不願洗手，也可不用手，畢竟這些布料都是一塵不染的，人人都去觸摸，難免會留下痕迹……」那店員面色依舊平靜如水，絲毫不怕春香鬧事。

「春香……洗個手而已，別這麼衝動……」凌不凡拉著春香在一旁的水盆洗凈雙手，甚至連皂角都已備好，洗完后店員遞過毛巾，這一切看似並無不妥之處。

這次凌不凡撫摸面料，總算是沒人說了，凌不凡感覺這些面料的蠶絲還真有些不一樣，總感覺跟自己身上的有些像，但是又沒有這般韌性....

凌不凡走馬觀花地一圈查看后，似乎仍心有不滿：「掌柜的，難道所有顏色都在此處了？」

掌柜的這才移步過來，笑容滿面地問道：「這位公子並非西夏人士？」

凌不凡頷首：「怎麼，非西夏人便不可購買了？」

掌柜的連忙擺手：「絕非此意，若是只買一件，賣了也就賣了，若是數量多了，就得向官府報備了……」

「這些皆是小事，我不過隨口問問，除了這些顏色，面料當真沒有其他顏色了？」凌不凡追問道。

掌柜的將凌不凡上下打量一番：「有……但只怕公子穿不得……」

凌不凡似乎微微一笑：「不如讓我瞧瞧？這瞧一瞧應該無礙吧？」

掌柜的沉默片刻：「公子稍候片刻……」

不多時，一件黃色的布料便被取了出來，凌不凡伸手輕輕摩挲了一番，嘴角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心中想必已然有了計較……

「就只有這些了？」凌不凡含笑問道。

掌柜的似乎有些不悅：「這位公子，若論及絲綢，恐怕沒有哪國比我們西夏更具說服力……

更何況我們一品堂的布料，無論在何國打聽，那都是令人讚不絕口，難不成公子對這些還不滿意？」

凌不凡笑道：「那倒不是，我覺得挺好的，今日倒是有勞掌柜了。」說罷，他便直接出門離去，弄得一品堂的眾人一臉茫然，這人莫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竟然看不上他們一品堂的布料？？？

「不買了？？？」春香驚愕道。

凌不凡笑道：「買啥呀，都說了只是來瞧瞧的，沒啥想買的，你想吃點什麼不，我帶你去逛逛？？？」

「我才不要...」春香撇嘴道。

「那行回去吧....」凌不凡也沒強求啥的，回到西夏皇宮也沒人來打擾，除了吃喝來了幾個婢女，幾乎就沒人了。

「看好了？」嫿緔聽見動靜起身道。

「嗯，看的差不多了，所謂的香水這些也沒有發現，倒是在布料上有些許進展。」凌不凡笑答道。

「布料？什麼意思？你不會想從布料上入手吧？布料的話西夏的已經夠好了，你若是想再好，只怕也好不到哪去。」嫿緔提醒道。

「布料嘛不一定非得從他材質上入手，我們可以從他的顏色上入手啊。」凌不凡笑說道。

「顏色？？？」嫿緔瞬間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將那香肩的衣帶拉了拉。

「是的，就是從顏色上入手，其實他西夏的面料情況來看，顏色也就還好，就拿他們的紅藍紫這些來說，這些顏料的色澤也就一般般，如果久了顏色容易掉，所以缺點就較明明顯了。」凌不凡笑呵呵的說道。

「喲，小男人你還懂這些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啊？？」嫿緔調侃道。

凌不凡撇嘴道：「你別忘了，那時候我可是寫過孤本的男人....顏料上還是頗有研究的。」

「那你覺得這種東西能拿來做交換嗎？我感覺還是不太夠....」嫿緔皺眉道。

「顏料的手法又不止一點點，對於西夏來說這會是一次歷史性的突破，還有就是我家娘子的提取蠶絲方法，就等於有了好的面料，再加上好的染料....

那麼西夏本就重絲綢的發展，絕對是如虎添翼的，有時候就是那麼一點點的突破，都將是重大的回報，更何況我給的豈止是一點點？？」凌不凡不悅道。

「那這東西幹嘛給西夏啊，咱自己留著不就好了？？」嫿緔頓時起了貪念，這些東西被凌不凡一說，自己瞬間就感覺這是一筆價值不菲的大生意啊！

凌不凡白了一眼嫿緔：「別一天天想這些，銀子這玩意是賺不完的，好的技術也得有好的材料啊，根據我家瑤兒的調查.....

應該是西夏的蠶絲最為突出，可能是因為氣候天氣的緣故吧，所以想超越人家幾乎不可能。」

「說的有那麼雲里霧裡嘛....」嫿緔撇嘴，不以為然。

「行了行了，今天有些累了，今晚開個小會？？」凌不凡笑問道。

嫿緔嫵媚的白了一眼凌不凡：「那今晚妾身溫柔點.......」

............

時間一晃就是兩日，除了吃喝玩樂就是讓嫿緔出宮採集他需要的東西，然後開始拿出一些調色，春香則是守在外面，送餐這些都是讓人放在外面，再由春香送進來。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一塊金色的布料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望著那金色的面料，嫿緔眼睛都看直了！

「我了個乖乖，這布料怕是比大乾國君身上披著的那件還要鮮艷好看吧？」嫿緔伸手就想觸摸。

啪！

卻被凌不凡打了一下：「別毛手毛腳的，等再干一點點看看。」

隨後他又分別從另外幾個容器中用筷子夾出、

望著這些金燦燦的面料，嫿緔可謂是目不轉睛的。

「小男人你說，有這玩意老娘是不是也可以黃袍加身？？？

說不定比大乾國君更具王者風範！」嫿緔嘿嘿笑道，那笑聲彷彿一串銀鈴，清脆悅耳。

凌不凡沒好氣地說道：「別在那胡思亂想了，先把這些面料運氣蒸發一下，等會兒幹了才知曉成果怎樣。」

嫿緔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動手，不一會兒，屋內就飄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那味道如同一縷輕煙，裊裊升起，聞著還算宜人，不過帶著一絲絲葯香……

凌不凡拿起來對比了一番：「春香，你覺得這些比起一品堂的顏色如何？？」

春香認真端詳了一番：「還好吧，或許就是會鮮艷那麼一丟丟。」

凌不凡笑道：「這可不僅僅是鮮艷一丟丟那麼簡單，一品堂的那種水洗多了就會掉色，而且掉得飛快，但是這種可比一品堂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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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雖然顏色相差無幾，但是它有一股藥味的清香，並且這料子還有抑菌的效果，算了……

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經過一番比較，凌不凡得出的結論頗為不錯，雖然只是一小塊布，卻也足以證明這其中的奇妙效果，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若是對方獅子大開口，不肯答應怎麼辦？」嫿緔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李元鄱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他若不答應，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排兵布陣我或許不在行，但是玩其他的，我還是頗有自信的！」凌不凡來到門外，朗聲道：「麻煩幫我通傳一聲，就說凌不凡想見見李相。」

外面的下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如疾風般快速前去通報。

好一會後，腳步聲傳來，李元鄱老遠就拱手小跑而來：「久等久等，凌公子喚老夫所為何事啊？」

凌不凡笑道：「在下想再與李相談談兩國之間的事情，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李元鄱詫異了一下，立馬點頭笑道：「當然當然，那凌公子我們去議事廳如何？」

「那就勞煩李相帶路吧。」凌不凡拱手道。

幾人未幾便至議事廳，廳內空寂無人，甚顯清冷。

「嗯...諸位請自便，不必拘禮。」李元鄱語氣還算隨意。

凌不凡見李元鄱如此隨性，也不是第一次了，這般倒也讓人稍感輕鬆。

「凌公子，既你欲與老夫議國事，想必已有定奪，不妨直言。」李元鄱笑言道。

凌不凡頷首：「在下亦有此意，聞西夏之絲綢素有絕藝，在下有幾物，煩請李相一觀....」

說完就讓嫿緔把東西擺出來....

嫿緔將整理好的布料一一擺放在李元鄱身前，望著那些擺好的布料，李元鄱一開始還不以為意，可看著看著臉上的笑意就少了幾分....

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他拿起一塊布料細緻的端詳著，輕輕撫摸了一番又放了回去，繼續仔細打量另一塊....

就這樣場面沉寂了將近半個時辰，春香都有些不耐煩了，不就幾塊破布料嘛！

用得著這般？？

「哎....好東西啊！好東西！這麼好的東西凌公子何處所得啊？」李元鄱感嘆道。

凌不凡笑道：「平時的一點小愛好罷了，不然又怎能畫出笑談艷史這種東西呢？」

「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凌公子的才能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凌公子的頭銜有些多了...」李元鄱調侃道。

凌不凡指了指那些布料：「李相覺得這些如何？有沒有談談的資格？」

李元鄱咂了咂嘴：「凌公子這些天應該就是在西夏城內調查這些東西吧？實在讓老夫意外啊......」

「這不沒辦法嘛，沒有點東西怎麼跟李相談，總得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吧！」凌不凡無奈道。

李元鄱微微一笑，拿起一塊黃色布料嗅了嗅：「居然是黃姜的味道......」

凌不凡驚訝了一下：「李相居然只需要聞聞就知道了，實在厲害啊....」

「呵，身為一國之相，總得把自己的國事了解的透徹點，這些絲綢的手法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李元鄱笑說道。

「那倒是比咱大乾的丞相強....」凌不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李元鄱放下手中的布料繼續嗅著：「槐花？？？」

凌不凡豎起大拇指，這李元鄱是真的厲害，隨便嗅一下就知道是什麼，搞得他現在有些慌，生怕他連製作法子都會了...

李元鄱放下布料，打量著凌不凡的神色，最後淡笑道：「凌公子不必緊張，那你想如何談？」

凌不凡笑道：「簡單，那就是不與我大乾為敵，兩國罷兵言和，如何？」

李元鄱敲了敲桌子：「凌公子的意思就是只要言和，這些染料的技術就可以傳給西夏是嗎？」

凌不凡點頭：「不錯！就是這般簡單，怎麼樣這筆買賣可不虧....」

「哈哈哈....」李元鄱大笑的指了指凌不凡：「凌公子啊凌公子，大乾跟西夏對峙的日子怕也是有幾個月了，其中糧草軍需耗費你有算過嗎？」

凌不凡皮笑肉不笑：「可李相你有沒有想過，大乾這幾個月的耗費有多少嗎？

明明是你們攻打大乾，怎麼還搞得西夏受委屈了呢？」

李元鄱卻是擺手：「凌公子啊，賬不是這樣算的....你若是僅憑這布料的法子就想換取兩國的和平，你覺得可行嗎？

你可知這香水的配方從何而來？

比起你這份染料，孰輕孰重啊？」

這一刻李元鄱總算是展現出他談判該有的語氣了，也可以說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凌不凡敲了敲桌子：「可您有沒有想過，這確實是好事啊，你看你拿到了香水的配方，其次你又從大乾這般獲得了布料更好的染色方法，還有就是蠶絲進一步的提煉，這般豈不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李元鄱搖頭道：「凌公子啊，這國與國之間最講究的是什麼？

那就是信任啊，若是一個國連最基本的信譽都沒有，那如何在諸國中立足啊？

這樣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更何況就憑這東西....怕是很難說服那些王室....他們可一直都是反對的....」

「李相，此言差矣，誠心這東西也得看對誰啊，金國臭名昭著，燕國有是小人之心，這樣的合作夥伴您覺得靠得住嗎？

若是金燕兩國突然停戰了，那麼最吃虧的還得是你們西夏，所以我如今給你們提煉蠶絲的法子....

再加上染料的技術，你們西夏的國庫必將充裕大半，你們西夏什麼的不需要做，就可以坐享其成，如此買賣難道還虧了？、

我們兩國互不侵犯，互不相幫，豈不美哉？？」

李元鄱目光微眯，眼中閃過一絲意動，凌不凡的話確確實實讓他心動了，這種染料的技術他怎麼可能不想要，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划算....

至少表面上看有些不划算....

凌不凡見李元鄱依舊猶猶豫豫，也是不再客氣：「李相，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考慮不成？

若是李相覺得不合適那也就罷了，大不了我把這些東西帶回大乾，到時候按照這染料的技術，加上提煉蠶絲的技術，相輔相成，您覺得西夏的絲綢會受到多大的波動呢？？

你覺得這樣，王室還坐得住嗎？？」

凌不凡的話讓李元鄱的面色都為之抖了抖，最終凌不凡還是說出了致命的關鍵，如果凌不凡真的把這種東西用在大乾上，那麼西夏的絲綢地位將不再穩固，對外的貿易將大打折扣！

如今西夏的布料生意那可是蒸蒸日上，這無疑是扼制住了西夏的脖頸！

李元鄱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凌公子好套路啊....老夫實在佩服....這確確實實可以堵住他們的嘴...」

凌不凡拱手：「李相說笑了，那麼這樣看來李相覺得有沒有談判的資格呢？」

李元鄱深吸了口氣：「凌公子這般話語老夫無話可說，但還是那句話，請凌公子稍等幾天，一切待我呈報給陛下，由她定奪如何？」

凌不凡點頭：「行，既然如此我也想出去走走，不知是否可以？」

李元鄱面色怪異：「這西夏城難道還有凌公子不能去的地方？」

凌不凡搖頭：「自然不是西夏城，我想出城一趟，前往其他地方，李相可否通融？」

李元鄱似乎有些好奇：「凌公子是打算去哪，可否方便透露一番？」

凌不凡笑道：「這也是我打算跟李相打聽的事情，今天我發現李賢好像對很多事情都比較了解，所以想請教一下，西夏的何處有火靈草這種東西？」

「火靈草？？」李元鄱似乎愕然了一下，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