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后失蹤
凌朝四百八十四年,皇上駕崩,五皇子凌澤天即位,定國號為神嘉。
同年四月,皇上下旨迎娶宰相三女兒風秋霽。
成親當日,凌雲城內張燈結綵,煙火齊鳴,笙歌艷舞,無不洋溢著喜慶氛圍。
朝雲宮中,幾個身著宮裝的宮女正在為凌澤天穿上正裝。一身朝服的凌澤天尊貴霸氣,劍眉星目,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頗有一番君臨天下的王者風範。
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來報,「皇上,風小姐失蹤了……」
凌澤天雙眸一暗,掃了一眼小太監,「那還不找?」
冊封大典將在戌時進行,而現在已接近酉時,朝中晚宴早已備好,梳妝打扮迫在眉睫,現在才通知他皇后失蹤了,這是什麼節奏?
「回稟皇上,奴才和宮中的宮女已經將皇宮找了一遍,未曾找到風小姐……」
感覺到皇上的怒氣,小太監的身體不禁開始瑟瑟發抖。
「傳朕口諭,大內禁軍與大內侍衛立刻進行全城搜索,務必將風秋霽給朕找出來!」
與此同時,凌雲城內最大的青樓飄香閣內依然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一股脂粉香氣飄蕩在街頭,久久不散,來往客人絡繹不絕。
站在門口招徠客人的美女們一個比一個漂亮,柳葉彎眉,櫻桃小口,楊柳細腰,手中團扇輕搖,嬌笑連連,直看的讓人忍不住駐足。
一輛馬車城外駛進,停在了飄香閣前,來往行人不禁紛紛側目而視。
這輛馬車不論是從馬駒,還是從車身的木材,華蓋,以及做工,都可以看出主人非富即貴。
一個小廝挑起灰色錦緞車簾,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子。
男子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年紀,一襲藍色繡花錦袍襯得身材修長無比,一張俊臉滿是笑意,手執一把金質骨扇,上書「風流倜儻」四個龍飛鳳舞的草書,貴氣而不俗氣。整個人看起來俊朗飄逸,神采非凡。
「喲,昕王爺,多日不見,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一個年過三十,風韻猶存的老鴇搖著團扇在眾美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飄香閣作為一家在全國十三省皆有各大分店的名牌妓院,老鴇自然也是千里挑一,有過人之處,能讓她親自迎接的,都是些大有來頭的人。
像男子這種達官顯貴,富家公子她平日見得多了,更何況這位是老主顧,自然懂得如何取悅於他。
「最近可有什麼新鮮玩意兒?」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一雙鳳眸彎成了半月形,迷得姑娘們神魂顛倒。
沒錯,他就是凌朝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以風流成性,不學無術著稱的六皇子凌澤昕。
「哎呀,昕王爺,您今日來的正好,院里新來了一個雛兒,喚作花兒,今晚正準備競拍呢!」
說話間,老鴇滿臉諂媚地笑著將凌澤昕迎進了飄香閣。
一聽這話,凌澤昕頓時兩眼發光,笑嘻嘻地搓著手興奮道,「本王在此,競拍個毛,快將這朵花兒送到本王房中。」
「是,小翠,快帶王爺上樓。」老鴇看著凌澤昕就像看到了一堆閃閃發光的金子,畢竟這位昕王爺出手非常大方,若把他伺候好了,自然是好處多多。
風秋霽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躺在一個超大號超豪華的軟床上,抬眼看看周圍,都是悶騷而又有情調的粉紅色,房間內飄著一股脂粉香氣,看來應該是女子閨房。一股檀香的香味撲面而來,屋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套古樸的桌椅,角落裡還放著幾盆盆栽,窗戶微微打開,可以看到窗外的大街,粉紅色的紗帳隨著微風輕輕搖擺著。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僵硬,動彈不得,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雙手雙腳上都被捆著粗粗的麻繩。
這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她平時樂於助人,尊老愛幼,怎麼好端端地被綁架了?
還沒等她細想,門外便傳來了一個中年老婦女的調笑聲,「王爺裡面請。」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風秋霽努力伸著脖子往外看去,透過床簾,只見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正在和一個男子說著什麼,然後就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接著,那個男子轉過身,朝她走了過來。
古裝美男?風秋霽有些看呆了,這男的真不錯。
正在她痴痴地看著凌澤昕的時候。凌澤昕已經走了過來,靠在床邊,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撩起床簾。
「哎呦,美人,還真不錯。」凌澤昕捏住了眼前這個蒙著面紗的美人的小臉,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
「帥哥你也很不錯。」見他如此誇自己,風秋霽聽著心中十分受用,也誇了他一句。
凌澤昕像是有些訝然,愣了一下,隨後將她從床上扶起,靠在床頭,「美人,先來聽我高歌一曲吧。」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六皇子凌澤昕有著天籟般的嗓音卻五音不全,在他五歲的時候,曾有一位技藝高超的琴師誇他,「孩子,你歌唱的真好,日後必定名動全國。」這位名師的話極大的鼓舞了凌澤昕,從此他便愛上了唱歌,整日在王府內拉了一群歌伎彈曲唱調,只是他貴為王爺,平時也無人敢忤逆他,更無人敢說他的歌有多難聽,聽到的更多的都是奉承話,於是每逢心情舒暢的時候,凌澤昕必定要高歌一曲以抒懷。
「好啊好啊,」風秋霽忍不住想給他鼓掌,無奈雙手被捆在身側,她一直都覺得會唱歌的男生最帥了,這位大帥哥唱歌也必定很好聽吧,「帥哥,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這樣好不舒服。」
「行。」凌澤昕心情非常好,擼起寬大的袖子蹦躂到窗前幫風秋霽解開了繩子。風秋霽活動活動手腳,盤腿坐在床上準備聽他唱歌。
凌澤昕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始,突然一個小廝闖了進來,「王爺,今日是皇上大婚之日,您不回宮真的好嗎?」說話的小廝叫做小浩子,是凌澤昕從小到大的侍從,因此,在凌澤昕面前能說上幾句話。
「本王只是玩玩,馬上就回去,絕不耽擱了皇兄的冊封大典,本王此次回來就是想給他個驚喜。」凌澤昕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出去,他和凌澤天自小關係就好,這次特地趕回來,怎麼會不參加呢?
「可是剛剛街上有大批禁衛軍,我去問過了,衛總管說是皇后失蹤了,所以皇上下令全城搜查。」
「失蹤?」凌澤昕摸了摸下巴,「那豈不是要找很久?」揮揮手,讓小浩子出去,繼續開自己的演唱會,即使只有一個聽眾。
「嗯哼……咳咳……」清了清嗓子,凌澤昕正準備開始,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大堆禁衛軍涌了進來。
「執行公務,請配合。」向凌澤昕出示了工作證,衛龍向手下吩咐道,「查仔細點。」
「衛總管,你好大的架子,眼裡還有本王嗎?」再次被打擾,凌澤昕顯得十分不耐煩,眼看就要發火了。
「哎呦,原來是王爺,屬下參見王爺,屬下眼拙,請王爺恕罪。」恭恭敬敬行了禮,衛龍賠笑道。
「報告總管,找到一個女子。」正在這時,茫然不知所措的風秋霽被帶到了凌澤昕跟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
「把她的面紗扯下來。」衛龍吩咐道。
「是。」
這一扯不要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凌澤昕。半個月前風秋霽就入宮了,因此宮中大多數人都見過她的模樣,眼前這女子,不正是失蹤了的風秋霽嗎?她突然失蹤也就罷了,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王爺,這……」衛龍尷尬地笑了笑,望向凌澤昕。弟弟劫走了哥哥的娘子,這不明擺著拆皇上的台嗎?再往深一點想就是搶皇后,再往深一點就是居心叵測,再往深一點就是謀朝篡位……衛龍不禁開始犯難了,這下可該怎麼回復上面?
「你看本王作甚?!」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凌澤昕雖惱羞成怒,底氣卻明顯有些不足,這次怕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再加上皇兄那爆脾氣,該如何是好?「本王又不知道她是風秋霽!」
「是是是,屬下沒什麼意思……」衛龍連忙滿臉堆笑,做下人就是難,所有人都是主子,誰都不能得罪,太難了!「屬下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快點把皇後娘娘送回宮中……」
「那你還不快去!」凌澤昕把手中的扇子狠狠砸在他頭上,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不行,本王得和你一起回去。」這事就算解釋不清也得回去解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朝雲宮中,凌澤天黑著一張臉坐在椅子里,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茫然的風秋霽,聽著衛龍的彙報。
「昕,你能給朕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左手托腮,聽完衛龍的說辭,目光投向凌澤昕。
「嘻嘻,」凌澤昕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哥,我只是去玩玩,沒想到嫂子會在那裡,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再說了,我幫你找回皇后,你應該感謝我啊。」
凌澤天白了他一眼,嫌棄地扯過衣袖,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從小與凌澤昕關係最好,凌澤昕雖然不學無術,像小孩子一樣貪玩,卻是沒什麼心眼,十分善良。目光又投向風秋霽,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是這副痴獃的表情,好像在神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她應該最清楚不過吧。
事實上,風秋霽剛剛接受了自己穿越了這回事,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她得知自己又要接受面前這個帥哥是皇上,而她是這個帥哥的妻子皇后這件事,這實在讓人有點無法接受。上帝為何對她那麼好。
見那個所謂皇上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她連忙搖搖頭,裝作無辜的樣子,「皇上大人,您要相信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裡了。」
「所以呢?」看著風秋霽的表情,凌澤天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像原來的風秋霽,雖然是一樣的臉,可是感覺完全不一樣!
「所以我們快點成親吧。」笑嘻嘻地看著凌澤天,心裡卻開始盤算了,看看他的衣料,嘖嘖,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是上等貨,以後自己吃穿不愁了。
凌澤天皺了皺眉頭,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滿臉奸笑,揮揮手,侯在旁邊的太監們立刻心領神會地將她拖出朝雲宮。
「吩咐下去,冊封典禮延遲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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