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樹梨花壓海棠
隨著李子奇的加入,在鎮長的協助下當天就找到了綁架上官雅的嫌犯。
這嫌犯龍二,仗著家中有錢,又有個在朝中做刑部主管的哥哥,所以經常強強民女,欺行霸市,每次有人告官后,官府也只是做做樣子,久而久之,鎮上的百姓都對他敬而遠之,黃忠也是暗地裡聽說這龍二有群狐朋狗友,為了巴結他,時常會打劫一些外來的貌美女子送給他,他每次糟蹋了,就送去青樓,因此他在聽聞了李子奇的描述,立即想到了他。黃忠利用關係,將龍二約至了酒樓,李子奇與司徒景則暗中偷聽。
只見這龍二身材魁梧,滿面油光,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大剌剌地坐下,發出刺耳的聲響。
黃忠眉頭微皺,旋即堆笑,為其斟酒,「龍二爺,在下黃忠,乃高原鎮地方官,與虎三哥交情深厚,特來敬您一杯。」
龍二抬眼,淡淡回應,兩人碰杯。黃忠直奔主題:「龍二哥,聽說您手下在開雲客棧綁了一位女子,可有此事?」龍二神色一凜,反問道:「怎麼?我帶走自家娘子,還需向你通報?」
黃忠心領神會,掏出銀票相贈,言辭懇切:「龍二爺風采非凡,仰慕者眾多。這位小娘子,若能讓給兄弟,必感激不盡。」龍二雖心動,卻故作姿態。黃忠見狀,再添一金元寶,龍二終於鬆口,
龍二眼心下欣喜不已,但面上仍保持著不屑的樣子,「這小娘子,身材那叫一個帶勁,我可捨不得」
司徒景聽著這些污言穢語,若不是李子奇拉著,他恨不得衝出去將他剁了喂狗。
黃忠立刻懂了,又添了一錠金元寶,「小娘子再好看,也不如這個好看,您說呢」,此時龍二眼睛放出貪婪的光,舔了舔嘴唇,「行吧,不過這小娘子太倔了,被我賣給如意樓的萬媽媽了,那這疊銀票老子就不要了,這兩錠金子我留下了,向萬媽媽報我的名字,萬媽媽會幫你安排的」龍二把金子裝進了懷裡,繼續悠閑的吃著酒菜。
司徒景和李子奇隨即趕往如意樓,
如意樓是高原鎮有名的青樓,
這個時辰正是聲色犬馬之時,處處都是女子撒嬌的聲音,男子調情的聲音,聽得司徒景更加焦躁,恨不得將整個如意樓翻起來。
李子奇拉著他的衣袖小聲念著,「司徒公子,一定要冷靜,欲速則不達,你逼得太緊了,說不定打聽不到上官姑娘的下落」
「行,你去找萬媽媽,我派人去搜房間」司徒景克制著說,但握著腰間劍柄的手,青筋凸起,下頜緊繃,眸光里滿是戾氣。
李子奇點點頭。
在一位女子的引導下,李子奇見到了如意樓的萬媽媽,萬媽媽見慣了富豪高官,光瞄一眼,就知道這位公子不簡單,身穿寶藍撒花緞面圓領窄袖長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氣度不凡,即便不是皇室貴族,也必定是豪門公子。
「這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萬媽媽我啊必定包你滿意」萬媽媽扇著扇子,朝李子奇拋了一個媚眼。
「不瞞萬媽媽,在下一位好友的愛妾走失,聽說被龍二爺送到了萬媽媽這裡,不知萬媽媽是否能行個方便」李子奇含笑說道,隨即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萬媽媽一隻肥膩的手伸了過去,眼裡積滿笑意,「您客氣啦,不過龍二爺這幾日撿了好幾個女子送來,不知您說得是哪位?」
李子奇聽聞,自是怒火中燒,這龍二竟然禍害了那麼多女子,但面上仍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笑著說,「我那好友的愛妾,面容姣好,體態婀娜,身上自帶雪松的香氣,不知萬媽媽是否有印象」
一聽雪松香氣,萬媽媽便心中有數。初見那女子,她就斷定必是哪家深宅大院中的貴婦,那姿色、容貌、氣質皆出眾,尤為難得的是,她周身環繞著冷冽的清香。
原來,龍二手下在客棧無意間窺見了上官雅的真容,趁其守衛換班之際,將其迷暈並劫走送到了龍二府上,待上官雅醒來,龍二本欲行不軌,卻遭上官雅施針使其中毒,使他短期內碰不了女人,他當然不甘心,索性將她綁至如意樓,請萬媽媽代為調教。
萬媽媽向來不喜歡這種頗有手段的女子,但見了上官雅后,便決定破例將上官雅留下,一旦將這樣的成熟嬌媚,風情萬種的女子調教好,吸引那些初入情場的大家子弟不在話下。
萬媽媽摸了摸頭上的花簪,巧笑道:「公子啊,您來的也不巧了,大約是您那位朋友對她的愛妾也是煩了膩了,所以啊,他家愛妾現在願意呆在我們如意樓,自己賺點銀子,所以這會正有客人呢」
李子奇也不理睬萬媽媽的話,又拿出一沓銀票,狀是無意的碰了碰萬媽媽的手背,做出風流才子的模樣,說道:「也不瞞萬媽媽,那小妾姿色容貌皆是一流,在下早就想染指,就是沒有機會,如今,豈不是正好,還望萬媽媽行個方便」
萬媽媽笑的花枝爛顫,那女子確實花容月貌,容易被人惦記,隨即媚笑道:「行行行,媽媽我最喜歡做那好事,小英,給姑娘說聲,別什麼男人的酒都喝,把那王老闆趕出來」
萬媽媽假模假樣的對著身邊說著,「走,媽媽我帶你去找嬌嬌兒」說著就拉了一拉李子奇的衣袖,跟著她準備上樓,站在不遠處的司徒景,趕緊帶人悄聲走在他們身後。
行至二樓,在萬媽媽和兩名丫鬟的引導下,走到一個拐角處不起眼的房間,推開房間,一眼並未見到任何人,萬媽媽瞟了眼丫鬟,丫鬟走到拔步床,撩開床帳,只見坐了一個身穿紅色肚兜,外披薄紗的絕美女子,女子口子塞著口布,兩手兩腳接被捆著,不停地掙扎著,此時跟在身後的司徒景瞬間沖了進去,幾名侍衛迅速地控制住驚愕不已的萬媽媽和幾名侍女,萬媽媽大呼「搶人啦,搶人啦」,並從角落了里竄出幾名打手與侍衛們大打出手,一時場面混亂……
不一會司徒景抱著用被子裹著的上官雅出來,上官雅頭髮散亂,遮著臉,在司徒景懷裡低聲啜泣,「子奇,大恩不言謝,改日再拜訪,我要帶著雅兒先離開」司徒景巡視了周圍一圈,目光兇狠,厲聲道:「還請李大人,將這些人都交由我處置。」
李子奇拱手作了一個揖,「悉聽尊便」。
很快樓下大批官兵衝進如意樓,賓客和姑娘們驚慌失措,四處逃散,司徒景抱著上官雅疾步下樓,所到之處均有人為其開路並單膝下跪行禮,直到兩人的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內,司徒景打開裹在薄被裡的上官雅,上官雅垂淚不止,司徒景心疼不已,抱著她,輕聲安慰道:「雅兒,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上官雅抽泣著,「司徒,幸好你來了,否則我只能一死以守清白」
「傻瓜,什麼死不死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司徒景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隻手卻握緊了拳頭,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恨意,他絕不會讓欺負自己女人的人好過!
少時,上官雅漸漸停止了哭泣,她的頭無力的搭在司徒景的肩頭,床外一絲清風吹來,但她卻未覺涼爽,身體反而竄出一股熱氣,全身發燙,臉上泛起紅潮,讓她無比難受,她用臉蹭了蹭司徒景微涼的臉龐,感覺稍有緩解,她驚覺到,她怕是中了催情之葯……
司徒景察覺到了上官雅在她懷裡的不安,急切的問道:「雅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嘛?」
「司徒,我們現在要去哪裡」上官雅緊緊的抱著司徒景,聲音嘶啞的問道。
司徒景撫慰她的背,「我先帶你去靜山修養,長風在那裡有處宅院」
「那,大概什麼時候能到」上官雅聲音里有幾分克制。
「大概一個時辰吧,雅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司徒景聽出了她的不適。
「司徒,他們給我灌了催情的葯,我,快堅持不住了」上官雅環住他的腰,去解開他的腰帶,可是越是著急,越是解不開,上官雅急都全身更加發燙,身體里彷彿缺了一塊,想有人幫她……
司徒景被上官雅的急迫的動作搞得有些緊張,他吞了口口水,仍然撫慰的說:「上官,你別急,我來」他摸到暗扣,取下腰帶,衣領隨即散開,上官雅脫下薄紗,連同薄被一起仍在馬上的地板上,把司徒景撲倒在長凳上,司徒景睜大眼睛看著她,她取下頭上亂七八糟的發簪和珠花,柔順的長發一瀉而下,馬車窗外的街景一閃而過,外面時而有光照進來,時而暗黑一片,一明一亮仿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司徒景仰視的望著已經失控的上官雅,墨黑的長發飄散在側,掛在胸前大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艷麗無比,更別說她媚眼如絲,紅唇嬌艷,光影之下,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他看得心跳如鼓,他的雅兒真的人間尤物……
上官雅急迫的揭開司徒景一層一層的衣服,隔著一層絲綢的肚兜,趴在他的光潔微涼的上身上,「夫君……」
司徒景一手扶起她的腰身,一手借力撐起身子,「別急……」,他覆上她的紅唇,他溫熱的舌席捲著她嘴中的一切,大手揉搓著她柔軟的肌膚,他的吻慢慢移向她的頸窩,脖頸,上官雅感覺身體里的熱意空前高漲,她兩腿主動纏上他強韌的腰肢,司徒景感覺到了她的熱情和濕潤,再也不再遲疑……
「夫君……」
「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可以……」那兩個字,她總是難以啟齒
但司徒景也瞬間明白了
一時間,糜糜之音不止,車廂里鳶瀰漫,馬車不停地前行著,馬蹄聲、車輪滾動聲將所有聲音掩蓋了下來。
上官雅醒來時,已在靜山的園子里,司徒景正在給她的塗抹著藥膏,完畢后,突然醒悟般,望著她一臉壞笑。
上官雅不解。
「昨晚,我好像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司徒景伏在她耳邊細語,上官雅臉瞬間漲紅,她忽然憶起,家中女兒香的配料單的結尾處,寫到:此香料,動情時香味異變,液如花蜜,兩者皆可助興,她當時並不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原來……
她將被子拉至齊胸,背過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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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從身後抱住她,大手又滑進她的衣衫,上官雅按住他的手,羞澀的說「司徒,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司徒景儘管心猿意馬,但仍耐著性子說:「好吧」
「你,不想問問我,被搶走的那三天……」上官雅有些忐忑的說起。
司徒景心頭一震,面露愧色,輕聲說:「都是我思慮不周,不然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上官雅轉過身來,捧住他的臉,「是那群人太過可惡」,司徒景親吻著她的手,眼裡飽含著深情,「那日我回來時,他們才將你的事告知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嘛,恨他們沒有保護好你,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害怕那些人傷害你,也害怕你傷害你自己,第一晚的時候,我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總覺得你在向我求救,我們尋遍大街小巷,都沒有你的蹤跡,到了第二天,一個賣菜的農婦,才偷偷跟我說,當地有幾個地痞流氓專門劫走外地來的美婦,獻給當地的土豪士紳」司徒景攬住上官雅腰肢,嗅著她的清冷的體香,充滿依戀,「雅兒,當時,我的心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好怕你有什麼意外,你要是有什麼,我大概只能隨你而去……」
上官雅抱著司徒景,心下分外感動,她柔聲說道:「還記得當初我怎麼拒絕你的嘛?」
司徒景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上官雅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說道:「第一次用了迷魂散,第二次用了銀針」
司徒景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頜,「你可真狠的下心」
上官雅笑了笑,「在他想侵犯我時,趁他不備,對他施了毒針,此毒沒有解藥,只會讓短期內碰不了女人,他很不甘心,就將我扔給了如意樓」上官雅眼神帶著一絲狠意……
「如意樓里,老鴇勸說我接客,我知道如果違逆她必然要受皮肉之苦,你必定會來尋我,我一定要拖延時間,因此我假意答應,但她看我答應的太快,不放心我,所以捆了我,還給我灌了那催情的葯……」
司徒景緊緊抱住她,「雅兒,你受的苦,我一定加倍為你討回來!」
上官雅側臉靠著他的顱頂,期期艾艾的問道,「司徒,如果,我真的被……你還會要我嘛?」
司徒景真誠的說,「說實話,完全不介意,那也是假的,但只要你平安回到我身邊,怎樣都好」
上官雅也抱住了他,眼角微紅。
司徒景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換了個話題,「你怎麼會隨身帶了毒針呢?」
上官雅愣了愣,抿嘴笑道,「你說呢?」
「總該不會要對付我吧」司徒景委屈的回道。
「我以前經常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防身的東西,不過也只夠對付一個那種登徒子」上官雅低眉說道,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司徒景不禁有些自責,「那我們不想這件事了,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用到,我們想想下一步,我們要回茶樹山了,那裡可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司徒,我不想回茶樹山了」上官雅輕聲回答道。
司徒景抬頭看向她,「為什麼呢?」
「你走了后,我認真想了想,我想陪你先回南都」
司徒景不解地看著她。
「父王母后出於禮節,必定會參加完凌霄的婚禮才會回南都,而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又時值多事之秋,你身為太子,在此時該承擔起職責,我做為你的太子妃,也該陪你一起承擔責任,我們和凌霄、李太傅關係如此親近,他們應該也不會怪我們沒有參加他們的大婚,你覺得呢?」上官雅緩緩說道。
司徒景楞然片刻,他沒想到上官雅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她此去一旦到了南都,畢竟就意味著,今後難以輕易回到故土,而她為了他居然可以捨棄,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司徒景他撐起身子,親了親她的唇瓣,「都聽夫人的」
上官雅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那我們現在去看看山中風景如何,下午我們再啟程」
「此時天色尚早,我們還可以再解一下毒」上官雅捂住他的嘴,「毒早就解了」
司徒景握住她的纖纖玉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不夠,我可才發現你的秘密」
上官雅嬌羞不已,瞪了他一眼,抽回了手,司徒景又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他光滑緊緻的肌肉上,她心跳如鼓,垂下眼眸,緊抿著雙唇,司徒景用舌尖輕掃了一下她紅的發燙的耳垂,「再陪陪我」,她皺著眉頭,「那隻准一次」。
司徒景幽幽說道:「我從小就不喜歡詩詞歌賦,但有一首詩,讓我印象深刻」
此時,上官雅的裡衣已松垮至肩膀,聲音嬌軟,「什麼詩」,她仰起優雅的長頸,迷人的曲線盡顯,司徒景親吻著她的鎖骨,徐徐念道:
「美人含怒奪燈去,問郎知是幾更天,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