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嬿婉永琰的失智談話，進忠極力周旋

永琰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永壽宮，他已經清楚進忠是真太監了。

自己也不是在意皇帝兒子的身份，而是……自己的信任被辜負，他曾經越是信任喜歡進忠，現在就越是噁心怨恨。不管怎麼說，他是不是進忠親生的，他都唾棄進忠這種行為……不過如今至少確定自己的身份了。

其實只要進忠喜歡，自己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好女人打包送給進忠，對他很好很好，像兒子對待父親那樣好，可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的皇額娘呢……為什麼……

自己不懂事的時候想過，要是進忠是自己阿瑪就好了。可那是小時候，長大了之後自己懂了倫理綱常，懂得為人的道理……他會這樣期待，但不想這真的變成事實。對皇阿瑪雖然伴君如伴虎，可他也是疼愛自己的，還是自己的親阿瑪，他也疼愛皇額娘（永琰視角）皇額娘怎麼會看上一個太監？

他恨進忠，他恨進忠破壞他的家庭，欺騙他的感情。

「皇額娘……您好些了嗎？」永琰試探的問著嬿婉，他還從來沒有和嬿婉鬧得這麼僵過。

嬿婉的態度也緩和了很多，她打算好好和永琰談談，所以拍了拍床榻邊，示意永琰過去，「永琰，皇額娘有話對你說。」

永琰坐了過去，「皇額娘……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嬿婉：「什麼？」

永琰：「您為什麼有辦法，對一個害了我皇阿瑪的人這麼好？」

永琰的話太過直白，嬿婉一激動也直接說出來了心裡話：「你不要亂說，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狗皇帝只是表面上對我好罷了，他根本就是一個贅婿，比不上進忠一分一毫。」

永琰睜大眼睛看著嬿婉，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嬿婉嘴裡說出來的。

嬿婉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激動，要整理好情緒，打算和永琰好好解釋，「永琰……你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你聽我說……」

永琰卻打斷嬿婉：「我什麼都知道!我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所以進忠才會害怕!他根本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人!他好大的膽子，皇上的人都敢染指!」

嬿婉：「你知道什麼？!狗皇帝對你稍微好一點，只不過是因為你優秀，這樣你就把他當做是好人？當初他任由那拉氏繼後送我進慎刑司，對我濫用私刑!對我的生死不管不顧!你知道嗎!我告訴你!你的這些兄弟姊妹，包括你!全都不是我心甘情願有的!」

永琰還是第一次當著嬿婉的面紅眼眶。嬿婉這話雖然是實話，但對永琰來說確實是太重了些。

永琰：「額娘……你，你說什麼？這些年您對我的疼愛……對我兄弟姐妹的疼愛都是假的嗎？我們……都是您爭寵的工具嗎？」

嬿婉：「永琰…………不管你們因何而來，額娘對孩子的疼愛都不曾作假，是真心的。只不過狗皇帝確實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當人……你想想永璜和永璋都是因何而亡？進忠待你這樣好，你怎麼能像今日這般對待他？」

此時進忠也來到了寢殿，剛想做聲，就聽到了嬿婉的聲音。

永琰被氣的站起身，正好撞見了進忠的目光，他更加羞愧懊惱，「你還有臉來？看見我們母子決裂，看見額娘這樣為你說話，你開心了？」

進忠嘆口氣不用想就知道，嬿婉為了他和永琰吵架了。他先安慰了永琰：「永……十五阿哥，你皇額娘出身不好，當初受了很多欺負。奴才確實喜歡她，想幫襯她，十五阿哥，你皇額娘待你如何，你有心，能感受得到。你不該一時衝動傷了她的心。皇後娘娘是知恩圖報之人，對奴才也是優待些，奴才也知道，自個兒配不上當年的宮女……」

永琰轉過身去，背著手，他沒有理進忠，但是進忠的話，他卻聽了進去。「皇額娘，您別生氣，皇阿瑪才是兒子的親阿瑪，您不能糊塗，任由外人害他。」

嬿婉：「永琰……其實親手害你皇阿瑪的人是……」

「皇後娘娘!」進忠制止嬿婉說下去，叫停了她。

他繼續對永琰說著：「既然十五阿哥擔心奴才害皇上，那奴才辭去養心殿太監總管的職務，做個從四品太監就是了。」

進忠見永琰依舊不理他，繼續解釋著，「十五阿哥，您連和奴才說句話都不願意了嗎……奴才是戀慕皇後娘娘，可皇後娘娘對奴才只是感激，那個火鐮荷包是個謝禮罷了，奴才喜歡所以奴才才會珍藏，皇後娘娘應該早就忘記了……皇後娘娘看您誤會她，情急之下才和您一樣口不擇言說一些安慰奴才的話的……您若是瞧著奴才心煩，彆扭，奴才永遠不踏入永壽宮便是，您和皇後娘娘也不必為難了。」

嬿婉聽見進忠這樣說，想反駁什麼。可她一抬頭就看見了進忠望著她，輕輕搖搖頭。他們二人一向很默契，嬿婉明白了進忠的意思，保持著沉默。

永琰眼看這台階都遞到腳下了，便也不再找進忠的麻煩。但他仍然放下一句狠話：「記住你話……明日起，再讓我看見你覬覦我額娘，我就殺了你。」說完，永琰就頭也不回的氣憤離開了。

其實對於永琰來說，進忠謀害皇阿瑪是板上釘釘事情，永琰也明白，荷包可是定情信物，不會輕易送出去的。

可進忠的話還是極大的安撫到了他。他覺得自己沒有計較進忠覬覦自己的皇額娘，謀害皇阿瑪，依然顧念著舊情，沒要了進忠性命，已經很仁慈了。

嬿婉聽見永琰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來凌雲徹的下場，心臟再次狂跳起來。

進忠趕緊扶住嬿婉給她寬心：「令主兒，別急著勉強永琰了，他也難受。我已經沒轍了……現在我越是關心他，他就心裡越彆扭，還是先讓他平復一下心情，再慢慢向他解釋，不能一解釋就吵架啊……我們先別干涉他。」

（其實進忠的分析是正確的，但他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弘曆在挑撥。永琰也不算是完全被弘曆洗腦的大傻子，弘曆被害，和進忠嬿婉的私情，確實是真的。）

嬿婉：「真不知道我當初為了復仇重新走這條路是對是錯……也許我根本不應該生下這些孩子……」

進忠：「別這樣說。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不管他對我有什麼誤會，我都會無條件的接受他。」（劃線評有圖）

嬿婉再次抱緊了進忠，「……你不必這樣的!不用這樣的!」

進忠輕輕捏了一下懷中嬿婉的小臉，「孩子難受，你也不好過吧……別擔心，這些日子暫時不見面了，要好好保重，奴才不許您再動氣了，他現在沒要了我的命，已經是開始接受了，會好的……會好的……」

養心殿

弘曆靜靜的躺著等待著永琰的再次來臨……他又能發出新字音了……

真是沒想到，永琰居然沒有馬上要了進忠的命……永琰居然對他有感情……不，他就不相信進忠在永琰心中比他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