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姚黃牡丹，全新的開始

啪！姚黃牡丹的花盆重重的摔在地上。

和上輩子一樣趙一泰過來狠狠的掌嬿婉的嘴。

和上輩子一樣皇后和嘉妃聞聲過來。

和上輩子一樣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奴婢頭一回和嫻妃娘娘過來，不懂規矩，無意冒犯皇後娘娘啊」

和上輩子一樣，琅嬅開口詢問。

琅嬅：（慢慢走進）你說你跟誰過來的？

嬿婉：（跪伏在地十分狼狽）是，是嫻妃娘娘。

琅嬅：嫻妃？

嬿婉：（趕忙繼續解釋）嫻妃娘娘，怕我壞了規矩，讓我一同過來。

琅嬅：（坐下）嫻妃對你，倒是挺好。

嬿婉：回皇後娘娘，奴才斗膽，嫻妃此舉不但不是對奴婢格外照顧。反而是把奴婢往絕路上推啊！

琅嬅：（抬了下眉）哦？此話怎講？

嬿婉：奴婢雖然才疏學淺，卻也認得姚黃牡丹是中宮皇后才可穿著，嫻妃娘娘穿著姚黃牡丹衝撞中宮，還要與奴婢同行，這擺明是把奴婢往火坑裡推啊。

嘉妃：小嘴兒叭叭的倒是挺能辯駁，看著就是個頑劣的賤婢，犯了錯就更不應該輕易饒過還敢背後議論嬪妃。合該被活活打死！（餘光看著皇后）

嬿婉：（拚命磕頭）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娘娘饒命啊！

琅嬅：（別過臉，氣消了很多）這宮裡沒有犯了一點錯，就平白打死人的規矩，（目光緩緩移向嬿婉），你叫什麼名字？

嬿婉：（身體劇烈的抖動），奴婢，奴婢名叫魏嬿婉。

琅嬅：家裡是做什麼的？

嬿婉：阿瑪清泰，曾任內管領，但阿瑪犯了事，已經不在了。

琅嬅：聽著身世倒也是個可憐的。

嘉妃意識到皇后的臉色緩和很多，又看嬿婉似乎討厭嫻妃，剛剛自己那樣試探恐嚇她，也沒改口說，於是心裡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嘉妃：皇後娘娘向來恩德惠下，瞧你可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看琅嬅）

琅嬅回給嘉妃一個肯定眼神，也點了點頭。

嬿婉：（磕頭）多謝皇後娘娘，嘉妃娘娘恩典，皇後娘娘明察秋毫，聰慧過人（主聰慧哈哈哈哈哈）。

嘉妃：（冷笑了一下）呦，倒是個會巴結人的。

嬿婉：奴婢斗膽，句句發自真心，人人都知道皇後娘娘向來恩德惠下，奴婢們都甚是感激。嫻妃娘娘衣著今日衝撞中宮，還特意帶上奴婢，想來也是知道皇後娘娘寬容不會責罰於她，但皇後娘娘被衝撞心緒定然不佳，奴婢又粗鄙淺薄不懂規矩，皇後娘娘若借故嚴懲奴婢也是應該，可這樣就會壞了皇後娘娘的美名。奴婢沒想到皇後娘娘如此心胸寬廣，饒恕了奴婢。奴婢自當感激不盡。

嬿婉的一番話倒是點醒了琅嬅，雖然要是知道眼前的小宮女若是與嫻妃交好，自己也不會出手，但嘉妃這人很會看人眼神，斷斷不會讓這個小宮女好過，這番話亮明立場，雖說有所圖，卻也真心……罷了，也是個可憐人……

琅嬅：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嬿婉緩緩抬頭，臉邊剛剛被趙一泰掌摑的紅痕還未消，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看著琅嬅。

琅嬅：看你也算聰明伶俐，挺討人喜歡的，明天去我宮裡當差事學規矩吧。（起身）

嬿婉：奴婢多謝皇後娘娘恩典！（磕頭）

嘉妃：（看著琅嬅離開也跟了上去）你呀，算是因禍得福了（不等嬿婉回話就走了）

嬿婉還是跪伏在地，沒有起來，沒人看見她的那張接近地面的臉上除了眼淚，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嬿婉以為上輩子一切的不幸都是從這姚黃牡丹開始。她沒有上帝視角，更不知道被貶去花房是海蘭害的。

一彎月牙掛在天上，月光打進了房間的通鋪上，通鋪的盡頭，有個小宮女，正在借著月光，對著巴掌大的銅鏡，給自己的臉上塗藥。

嬿婉輕撫這自己的臉，火辣辣的感覺還未散去，可這點疼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上輩子……地獄般的生活過了五年。

現在，她是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了復仇鎖魂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想再對無辜稚子下手了，自己最開始不就是想好好活下去，當個大宮女而已嗎，可天不遂人願……嘉妃固然可恨，可是比嘉妃更加虛偽自私的是嫻妃和凌雲徹。

想來上輩子這個時候凌雲徹就已經對嫻妃，啊不，如懿動情了吧。真是陰損啊……到頭來還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責自己……

自己上輩子為什麼就想中了蠱一樣的把真心愛自己疼我自己的人一個個殺死呢……瀾翠，春蟬，進忠……

心突然收緊，抽搐著疼，她不敢想進忠，那樣一個掏心掏肺對自己，卻被自己捅了心口的人。那樣一個拉自己出泥潭，卻被自己毫不留情處死的人，那樣一個……嬿婉不敢再想，這些日子以來她最愧疚最怕想起的就是進忠了。

進忠，這輩子要平平安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