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被腐蝕的水臟雷
「即便是雙全手,也並不能逆天改命。」
曲彤看向呂慈的眼神複雜,在說話之時,整個面貌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樣子。
如果黑管兒在這,應該還會記得,當初被他送到暗堡的,那個風波命的女醫生。
「從女兒身上證明,八奇技並不會隨著血脈遺傳。」
「當年我帶著剛出生的女兒逃離呂家之後,發現她並沒有遺傳我的雙全手。」
「我身上還有無論如何都要做的事情,因此把女兒送到了一戶普通人家。」
曲彤說到這裡,向呂慈指著自己現在這張臉,「這就是她長大的樣子,我覺得還是像你多一些。」
只可惜呂慈如今整個臉已經不成人樣,根本看不出是何表情。
「老子是問你為什麼會在女兒身體里!」
呂慈激動地大喊:「我從見你第一面就能感覺得到,那股血濃於水的感覺,但是女兒的身體里,為什麼會是你?」
「因為,她死了。」
曲彤回答的平淡,但略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將她的內心出賣。
「她當時因為風波命,在暗堡接受治療。」
「只不過,她的風波命,並不是平常的,而是八奇技帶來的異常。」
「暗堡的那群人,不僅沒有徹底治好咱們的女兒,還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產生了異變,不斷加速衰老。」
曲彤在臉上點了點,又變回了原來的面貌。
「我找到女兒的時候,已經命不久矣,本是想讓她繼承我未完成的事情,沒想到她要先我一步離去。」
「所以,你就強佔了她的身體!」呂慈怒指曲彤,破口大罵:「呸,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們的女兒嗎?」
鮮血慘雜口水吐在了曲彤的臉上。
曲彤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講述著:「我用雙全手治好了她的衰老,但風波命已經失控。」
「如果不是我身具雙全手,僅僅是靠近她,就已經成為一具不知道因為什麼疾病而亡的屍體了。」
「我向女兒說明了一切后,她很平靜的接受了,是她主動提出,將我的記憶融入她的身體。」
「雙全手,性命雙全,對於她來說,就是性命雙失,從那以後,世間再無端木瑛,只有曲彤。」
「所以,你就用女兒的身體活下去?」
啪!
連保持站立都那麼艱難的呂慈,居然硬撐著走到了曲彤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如果你想,可以隨便打我。」
曲彤擦了擦嘴角被打破的血跡,反而伸手為呂慈治療傷勢。
「她當時已經是不想活下去了,我的出現,只是幫她解脫而已。」
「現在先把你的傷治療好,再不好好治療,你會死的。」
「死?哈哈哈哈。」
呂慈大笑著打開了曲彤為他治療的手掌,指著自己說道:「我就算是死,也最起碼是作為人死的。」
「你呢,佔據了女兒身體苟延殘喘下來,就是為了你口中無論如何也要去做的事情?你配嗎?」
「我呂慈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和雙全手有任何牽扯!喝!」
萬萬沒想到,呂慈說完這最後一句,居然運起最後一點炁,打出了呂家家傳的如意勁,貫穿了自己的心臟。
屍體沒了支撐,一下癱軟了下去,重重的落在那座無名墳墓的墓碑旁,腦袋倚靠在墓碑上,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上。
曲彤低首看著呂慈的屍體,看不出是何表情。
過了片刻后才重新開口:「偷聽夠了還不出來?你不是要去找馮寶寶?」
「說偷聽太過了,你們伉儷情深,我們也不好打攪才是。」
躲在遠處的郭霽午,這才帶著夏禾和陸玲瓏出現。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也不敢相信,端木瑛居然佔據了女兒的身體活著。
這麼說來,雙全手並不能長生,但看上去,不老應該還是能做的到。
即使相隔甚遠,郭霽午三人依舊能感受到曲彤身上傳來的俯視的感覺。
「這麼能言會道,難怪能把夏禾和陸家的寶貝疙瘩都拐到手。」
郭霽午針鋒相對道:「彼此彼此,我有兩個愛人,你不也是有兩個老公嗎?」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曲彤的雷區蹦迪了,不止是蹦迪,應該是開趴才對。
曲彤雙眼發出危險的藍色光芒,語氣飽含著殺氣:「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你敢啊,但是你殺不了我。」
郭霽午毫無畏懼的伸手數著:「整個異人界想殺我的何止成百上千,這其中有能力殺我的不會超出十人,這十個人里拉的下臉殺我的也就那麼一兩個。」
「所以,我有何懼?」
陸玲瓏悄悄拉了拉夏禾的手指,悄悄說道:「我怎麼感覺霽午變得囂張了很多很多。」
「有嗎?」
夏禾笑著看向郭霽午:「他其實一直都這麼囂張的,只不過,以前不太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等等,你說誰是外人?」
陸玲瓏秒不爽,夏禾對於陸玲瓏這種反應,反而十分開心,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愛不釋手,不停的打趣著陸玲瓏。
「小心!」
突然之間,兩人面前一黑。
郭霽午的水臟雷已經形成一道屏障擋在了他們二人面前。
但是很快。
那道水臟雷屏障,只持續了一秒多鐘的時間,就被腐蝕了一樣消融。
以吸骨榨髓,削心濁志為特點的水臟雷,居然也會被別的東西腐蝕!
據郭霽午所知,整部一人之下中,能夠連水臟雷都腐蝕掉的功夫,就只有一部。
八奇技之一,【六庫仙賊】。
郭霽午抬頭看去,一旁的呂家祠堂房頂之上,有一名白嫩的光頭胖子站在那裡。
不出意外的話,這人就是三十六賊之一,六庫仙賊的創始人,阮豐。
阮豐的嘴角還殘留著口水,最讓郭霽午感到意外的是,他的雙眼,居然也在冒著藍色的光芒。
「你連阮豐也控制了?」
「不。」
阮豐一下跳到了曲彤身邊,笑呵呵說道:「我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