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意識
「三個三」
「三個七」
「三個j」
老k扔下了三個j,左右看了一眼,「有人要嗎?」
他的左邊是沈曦,右邊是夏澤,正對面是方洛維,李明軒和墨正分別作為沈曦和方洛維的編外隊友坐在兩人的身後。
沒人要,老k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牌,「老k。」
眾人的視線落在了夏澤的身上,夏澤默默的甩出了一張牌,「壓你,老a。」
「嗤」沈曦沒忍住笑了起來,滾在了身後李明軒的懷裡。「哈哈哈哈,老a。」
老k黑著臉瞪了沈曦一眼,方洛維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夏澤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表情不解,沈曦看到后笑的更大聲了。繞了一圈沒人要,老k咬牙切齒的甩出了一張王牌,「大王。」
沈曦忍著笑坐起來,提醒道:「老k就剩一張牌了,千萬別讓他跑了。」
不用沈曦提醒,作為老k的下家,鬥地主主力夏澤默默的甩出了四張牌,「炸彈。」同時他晃了晃手中的牌,「我也就剩一張了。」
老k:「……」
「哈哈哈。」沈曦拍著桌子對夏澤豎起大拇指。夏澤走完了最後一張牌,同情的看著臉上貼滿了紙條的老k,又遞了一張過去。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老k相衝,每次老k抽中地主,他的牌都會死死壓著老k。一晚上玩下來,老k抽中地主最多,臉上貼的紙條也最多,再貼下去馬上就要沒地方了。
「再來再來。」老k吹著紙條,惱羞成怒的揮著一隻手說著。
這次抽中地主的是夏澤,老k牟足了勁誓要鬥倒夏澤。流水的地主,鐵打的同盟,沈曦﹑老k等聯手之下,夏澤不幸把牌爛在了手裡。老k嘿嘿的笑著,翻著一堆紙條比了半天大小,找了一條最寬的貼在了夏澤的臉上。
夏澤:「……」
「這不公平!」夏澤抗議道,「我一個紙條有你三條寬。」
老k隨手拉了墨正躺槍,「夏小澤你應該去抗議墨正,為什麼同樣的紙條裁的有寬有細,造成這種不公平源頭的是他。」
墨正:「……」
沈曦簡直要被老k和夏澤笑死,靠在李明軒懷裡抖個不停。李明軒好笑的看著他們幾個,實在不願意承認,除了方洛維看起來成熟點,夏澤﹑老k和沈曦簡直就像是三個大齡兒童。
池以衡一進門,看到的就是老k頂著滿臉紙條和夏澤對吵,沈曦一邊助威的樣子,嘴角抽搐無語了半天。
「表哥。」夏澤眼尖最先看到池以衡。
池以衡繞過眾人走到夏澤面前,好笑的捏了捏他臉上的紙條,疑惑道:「這個怎麼這麼寬?」
墨正:「……」
在夏澤一臉「你看,表哥也是這樣覺得的」的表情中,一眾人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池以衡過來是接夏澤回家的,順便看看墨正醒了沒。眼見墨正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湊在方洛維身邊獻著殷勤,池以衡壞心的把墨御找他的事告訴了墨正。
墨正控訴的看著他,一臉你怎麼可以出賣我的表情。
池以衡眉角微挑,「你行事這麼高調,我以為你不怕大哥知道。」
「我當然不怕。」墨正為自己正名道。
池以衡點點頭,「那不就行了。」說完他又安慰的拍拍墨正,「放心,大哥什麼都沒說。」
墨御確實什麼都沒說,確切的是他根本不把墨正這次的鬧騰當回事。墨御從小看著墨正長大,沒少經歷過墨正心血來潮三分鐘熱度的鬧騰。最厲害的一次是墨正的出櫃。當年墨御結婚有了兒子,最高興的不是墨御而是墨正。在墨御兒子的滿月酒上,墨正抱著小侄兒一臉墨家有后的與有榮焉。到了晚上的墨家家宴,當著全部墨家人和唯二兩名外客池家父子的面,墨正抽風的表示他喜歡的是男人。墨家現在有了下一代,他的頭上還有幾個哥哥負責傳宗接代,他終於可以解放了。
墨老爺子被他的話氣了一個半死,當場脫了鞋追著就要抽他。還是池父攔住了墨老爺子,墨正才逃過一劫,之後更是在池家灰頭土臉的躲了好幾個月。
墨正這樣鬧騰了幾個月,墨家人都想該是墨正有了喜歡的人的緣故,私下沒少排查墨正平日的交友情況。池以衡作為墨正最好的朋友,雖然沒有被懷疑,卻是天天被墨御逼著回憶墨正的點點滴滴。如墨正看到哪個男同學會眼前一亮?墨正對著哪個男同學笑容會更燦爛一些?
一連幾個月,墨家都在等著墨正的神秘男友出現,可事實是墨正根本沒有喜歡的人,他就是心血來潮一時想要出櫃而已。這個結果讓墨老爺子半天緩不過勁,衝到池家不顧眾人的阻攔把墨正抽了一頓。從這件事開始,墨正無論如何抽風,墨家人都不在意。墨正這次高調追求方洛維,在墨御的眼中不過是又一次心血來潮而已。
池以衡隱隱覺得墨正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但對著墨御他什麼也沒提,他也不知道墨正這次的熱情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告別了眾人,池以衡接了夏澤回家。
一回到家,夏澤臉上的青紫頓時讓池父嚇了一跳,連聲追問是怎麼一回事。夏澤把白曉齊的遭遇講了一遍,池父氣哼哼的就去給白曉齊他爸白樺打電話,說要問白家給夏澤討一個公道。
夏澤略微心虛,但轉念一想他這也算是幫了白曉齊的忙。這樣一來,白曉齊他爸總不好意思包庇外面的私生子了吧。
等池以衡把從怡然居帶回來的畫收到書房,下樓看到的就是父親怒氣沖沖的打著電話為夏澤討公道,夏澤神色心虛的坐在父親的身邊,要多乖有多乖。他不由笑了起來,走過去吩咐夏澤先回房間休息,晚上睡覺前記得再塗一次葯。兩人之前離開時,沈曦塞了一瓶祛瘀消腫的葯給夏澤,正是夏澤下午用過的,效果挺好,池以衡也就收了下來。
夏澤擔憂的看了一眼舅舅,池以衡拍拍他示意沒事。雖然今天的事夏澤只是受了牽連,但那幫人不長眼的連夏澤都敢打,白樺也確實該管管外面的兒子了。省的對方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後惹下更多的禍事。
池父氣哼哼的和白樺吵了半天,掛了電話一轉頭夏澤不見了,坐在他身邊的變成了池以衡。池父臉上的慈愛立刻換成了不滿,嫌棄著池以衡沒有照顧好夏澤。
池以衡:「……」
「累了一天我讓夏澤回去睡了。」池以衡無語道。
池父勉強的點點頭,池以衡拿池父的脾氣沒辦法,轉而提起了正事。「那幅畫我帶回來了。」
那幅畫是指什麼池父也知道,他沉默半晌,嘆息一聲,「子孫不肖啊。」
夏老爺子一輩子高節清風,明德惟馨,誰想到子孫後輩會是這樣。雖然池父不清楚夏老爺子去世前對這些字畫的安排,但想來絕不會讓夏家人拿出去做賭資或是變賣抵押。夏老爺子泉下有知,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跳起來?
池父吩咐池以衡,「明天你把畫送去夏家,後面的事讓夏家自己處理好了。」
這件事總歸是夏家的醜事,池家參合的太多,夏家未必領情。池夏兩家已經不是老一輩時候的交情了。
池父嘆息半晌一個人回了房間,池以衡對夏老爺子的記憶不深,沒有池父這般感慨。他在送父親回去之後,想了想不知道夏澤一個人會不會塗藥,轉身進了夏澤的房間。
房間內沒人,夏澤似乎在洗澡還沒有出來。池以衡正要離開,就聽到浴室傳來一聲慘叫。
「夏澤。」池以衡心中一跳,幾步趕到浴室門前,離得近了才聽清夏澤是在打電話。
「白曉齊你發什麼神經,還把咱倆挨打的照片傳到了群里?你知不知道我家班主任剛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又打架了?」
對面的白曉齊不知道說了什麼,夏澤笑了起來。「我說,我怎麼說?說咱倆自虐成性,一巴掌一千塊雇保安打的?」
池以衡聽到這裡臉沉了下來。
白曉齊辯解了幾句,夏澤笑罵道:「滾,我真受傷了,背上一大塊淤青。剛洗澡的時候才看到,下午都沒發現。」
夏澤手機開著外放,擺在洗手台。他一邊和白曉齊閑聊,一邊對著鏡子扭著胳膊試圖在背上塗藥。他都沒注意什麼時候背上挨了一拳,有一大塊青紫。雖然不怎麼疼,但沈曦給的葯挺管用,臉上的淤青一下午的時間消腫了不少,夏澤想著乾脆背上也塗點,早一天好了也算。
白曉齊此時也在塗藥,對著手機叫的那個凄慘。夏澤不厚道的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從鏡子里看到了池以衡的身影,頓時手忙腳亂的摁掉了手機。
「表……哥?」
池以衡神色不辨喜怒的嗯了一聲,視線掃過了夏澤。夏澤明顯是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還滴著水,赤|裸著全身只穿了一條深色的內褲。他的視線落在鏡子上,夏澤背後的淤青映在鏡子里,在周圍白皙膚色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烏青恐怖。
夏澤的表情尷尬起來,他沒想到表哥會突然出現,一想到他現在基本什麼都沒穿,夏澤全身就像著了火一樣燥熱起來。他窘然的伸出手想要扯過浴巾,池以衡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別動。」
夏澤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池以衡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葯,說著:「轉過去。」
夏澤猶豫的轉過了身,正面朝向了鏡子。從鏡子里可以看到,池以衡正站在他的背後,視線下垂,認真的幫他塗著葯。
兩人離得太近,池以衡的呼吸拂過了夏澤的脖子,夏澤敏感的縮了縮身體,下意識的朝著前方躲了躲。池以衡的手乾燥而溫暖,貼在背上將葯塗開的時候,夏澤只覺得一股電流從池以衡的手下竄起,沿著後背流向了全身。身下的小兄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夏澤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小兄弟爭氣一把,千萬別激動的站了起來。
在這種甜蜜的折磨下,池以衡終於塗好了葯。夏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想著池以衡現在該出去了吧,再不出去他就要忍不住了。誰料池以衡沖著鏡子勾了勾嘴角,抬手戳了戳夏澤的臉,玩味道:「一千塊一巴掌雇保安打的?夏澤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夏澤:「……」
滿腹的旖旎心思都被池以衡這句話嚇沒了,他終於不用在擔心小兄弟會激動的站起來了。
夏澤垂頭喪氣的轉過身,低著頭將中午的事講了一遍。重點:白曉齊他爸真的是超級偏心外面的兒子,白曉齊在家裡就是一個受虐待的小白菜。他也是出於同情為了幫白曉齊的忙,要不然白曉齊估計就要白挨打了,他爸肯定會把這件事摁下去的。
夏澤講的這些池以衡一句話都不信,什麼白曉齊在家裡是一個受虐待的小白菜?他當白曉齊外公是吃素的嗎?無非是白曉齊想要借著夏澤的身份把這件事鬧大而已,兩個小屁孩對自己倒是夠狠。
池以衡雖然不相信,可對夏澤卻是生不出一點怒氣。他想著夏澤估計是在白曉齊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的私生子哥哥,同樣的背景來歷,甚至父親同樣的偏愛,他不由的心疼起來,語氣也軟和了下來。
「臉還疼嗎?」
夏澤搖搖頭,「不疼了。」
「抬起頭,我幫你塗藥。」
夏澤眨眨眼,意外於池以衡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這件事,但他又不傻,趕緊配合的仰起了臉。
夏澤的反應讓池以衡心裡失笑,他雖然放過了這件事,但不意味著夏澤這樣做是可以的。他有心讓夏澤記住這個教訓,塗藥的時候手下的力道故意重了一點,夏澤「嘶」的叫了起來。
「不是說不疼嗎?」
夏澤忍著疼委屈的瞪著池以衡。
池以衡心軟了下來,再塗藥的時候動作就輕了許多。仔細的給夏澤塗完了葯,池以衡又拿著電吹風給夏澤吹乾了頭髮,才打發夏澤去睡覺。
夏澤裹著被子彎了彎嘴角,道:「表哥晚安。」
池以衡替他關了燈,「晚安。」
這天晚上池以衡又一次做了春|夢,夢中人還是一個男人。池以衡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卻能感覺到兩人的身體異常的契合。他一遍遍的親吻著對方的身體,彷彿做不夠一樣抱著對方一次次達到了高|潮。最後一次高|潮來臨之際,池以衡聽到對方軟軟道:「表哥晚安。」
池以衡驀然驚醒,心砰砰砰跳的厲害。床頭的夜光小鬧鐘指向凌晨三點,他再也沒有了睡意,一個人枯坐到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