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虛實較量
「叮——叮——」第二輪鐘聲響起,這意味著遊戲進程只剩一個小時。
當她們順著樓梯來到一樓時,萬野夕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敵意,她一手攔住伊維,另一隻手瞬間凝聚起火系魔力,將它們打向各處。
眼前的景象如同披上了一層透明的紗,被火焰所點燃的部分化為漆黑的燒痕,向四周迅速擴散著,隨著這層紗燃燒殆盡,相同的景象再次呈現在她們眼前。
「剛剛那個是……幻境嗎?」為了防止其中一方被捲入幻境,萬野夕緊緊抓著伊維的手。
伊維也終於露出了有些棘手的表情:「討厭,是那個傢伙,那個更擅長幻系魔法的傢伙。」
周圍再次蒙上一層幻光,一排排的尖刺從地面冒出又落回,就像絲滑起伏的波浪,向她們迅速拍來。
萬野夕揮出一道火刃魔法,卻穿透了尖刺的波紋打向盡頭的牆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那是幻境的假攻擊。
「真實的景象被他干擾了,信標的位置還在一樓,但是不在這附近。」
伊維試圖以幻境破解幻境,反推出真實的信標位置。
突然,萬野夕帶著她向前一撲,撐起透明的屏障,頭頂傳來猛烈的破空之聲,透明的攻擊接連不斷!
「嘶……」萬野夕倒吸一口冷氣,一抹紅色於她肩膀蔓延。
「萬野,你……」
「我沒事。」萬野夕皺著眉,「我也想起來了,遊戲剛開始的那個傷,也是被他打的。」
看見的攻擊是虛假的,看不見的攻擊反而是真實的,如此棘手,該如何破局?
正想著,忽然之間,一直圍繞在她們身上的異樣感消失了!
「破解成功了。」伊維站起身,抬腳向地面用力一踏,周圍幻象如玻璃一般,破裂成無數個碎片,轉眼消散無蹤。
眼前之景變為真實,卻也殘留了一些戰鬥過的痕迹。
「剛才是鏡像的幻境,所以信標在另一邊的樓梯。」
「看來他和我們的目標一樣。」萬野夕沒有放鬆警惕,繼續觀察著四周。
突然,萬野夕背脊一涼,她連忙轉過身去,卻發現背後已經空無一人。
「伊維?!」她迅速掏出那張白紙,感應著伊維的位置,「糟了,怎麼突然這麼遠……」
萬野夕面露擔憂,又深吸一口氣:「趕過去也需要時間,那就只能先拿信標,再找機會匯合了。」
——
——
伊維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中靜靜發獃。
落幕前的陽光將影子照得斜長,昏黃的教室卻感知不到陽光的溫暖,此亦是幻象。
意識到自己在破解之後又被拽入新的幻境,伊維憤憤地鼓起臉,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想要活到最後,一直依賴別人可不行,有時還需要自己努力。」
教室里突然出現一個俊美少年,他坐在椅子上,有些好笑地看著伊維。
與此同時,一把短刀穿透他的腦袋,刺進後面的牆壁中。
少年的幻象如氣體一般散開,又迅速聚集如初。
伊維收回投擲的動作,牆上的短刀也如煙一般消散,重新在她手中凝聚。
而牆上的刀痕也消失不見。
但幻象對幻象的攻擊,沒有任何意義。
「我已經在努力了哦。」伊維觀察著四周,默默尋找著幻境主人的本體。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努力吧。」夜季顏一揮手,四面八方傳來破空之聲,看不見的攻擊一齊襲向伊維!
伊維迅速拽住最近的桌子,將它用力向上一拋,附上金色幻光的桌子頓時變大變高,將她罩在下方。
桌腿之間的空隙彷彿蒙上一層透明的屏障,將外面的攻擊盡數擋了下來。
夜季顏打了個響指,巨大桌子頃刻間化為泡沫四散,透明的攻擊再次向伊維集中!
但——
桌子的泡沫卻綻放出更強的幻光,竟化作實體的泡泡,在透明攻擊的打擊下,如同彈珠般向四處崩射。
彈珠穿透桌子、椅子、地板、牆壁、窗戶,將整個幻象空間打得千瘡百孔。
最後,幻象空間如夢醒一般崩塌,周圍緩慢浮現出真實的景象。
地上只剩下一枚四角星的信標,伊維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逃走了嗎。」夜季顏俯身撿起這枚信標,他身上出現了幾道血痕,正是剛才那亂槍一般的彈珠所致,「算是平局吧?……不對,是我輸了。」
他盯著手中的信標,面色逐漸冷了下來。
對於操縱實與虛的幻系魔法師來說,這種程度的偽造十分明顯,騙不過他的眼睛。
「這是院長安排的把戲嗎?真是惡趣味。」夜季顏正欲將假信標扔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他將假信標帶在身上,隨後離開現場。
——
——
此時的伊維走在走廊上面色陰沉,她身上同樣出現了些深淺不一的傷痕,是剛才那些透明的攻擊所致。
她拿出半張白紙,正打算和萬野夕匯合,卻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很近……?」伊維將手貼上牆壁,尋找著機關。
……
同一時間,封閉空間。
漆黑的屋內,沒有窗和門。
這裡曾經是作為禁閉室的地方,此時依然發揮著類似的作用。
受重傷的女孩此時已經無處可逃,她退無可退,只能背靠冰冷的牆面。女孩驚懼而絕望的雙眼向上注視著高大的敵人,懷中依然緊緊抓著一枚信標。
「死吧。」敵人早就玩膩了你追我趕的遊戲,他迫不及待掐住女孩的脖子,在女孩無力的掙扎中逐漸增加力量。
突然——
女孩感覺頸間的力量一松,她跌坐在地猛烈咳嗽,而敵人也同時癱軟在地,他的後腦插著一把短刀,鮮血迅速蔓延。
「咳咳……」女孩驚魂未定,她抱緊懷中信標,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只聽『砰』一聲,前方的牆壁傳來巨響,牆面被砸出一個大洞,明亮的光芒照進封閉的屋子。
女孩一瞬間被晃了眼,心中卻生不起半點希望。
畢竟,沒有人會特意來救她,那只是又一個想要搶走信標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