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想進步的妖精
日月輪轉，光陰荏苒。
從霉仙人那裡得來天道變革更深層次的內幕後，舒陽感覺日子好過不少。
也主要是因為天宮重啟在即，他又分心推演鐵路和國道同修，還得回應信眾祈求。
事情一多，加上愛情的滋潤，調戲一下那個躲躲閃閃的雲燁本尊，他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直到冬天裡忽然響起悶雷，並且一路朝翠微山而來，才讓他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
「嗯？是她？」
舒陽望著那陣妖風飛快朝這邊奔來，身後的天空隱隱有雷聲轟鳴。
轉眼間，妖風已至翠微山。
「天帝救命，天官救命！」
一個滿頭珠翠作貴婦打扮的女人慌慌張張呼救，卻是廟裡司掌風月情緣的胡小翠。
這隻借林家鏢局口封的狐狸精，日常除了看護林家，舒陽另給她安排了姻緣之職，不過不是正職。
而是青樓楚館里那些想要從良，卻無能為力，被老鴇龜公盤剝壓榨的苦命人。
說實話這不是什麼好差事。
但憑胡小翠以前恩將仇報的表現，也不值得舒陽給她安排好差事。
但胡小翠竟出人意料乾的不錯，功德連漲，這連雷劫都引來了，可見她煉化的人形已經非常完整，要突破妖君了。
「你儘管全力渡劫就是，我不會讓外人干擾你的，也不會有誰在你渡劫后趁虛而入。」
舒陽揮手把她挪入山中，又遮掩了雷劫動靜，以免凡人驚恐。
但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幫助，顯然讓胡小翠有些錯愕。
她以為自己兢兢業業這些年，已經可以得到的很多資源傾斜，而且突破妖君，她能為廟裡做的事就更多，價值也更高……
要知道，青丘狐族可是來接觸過她的。
但她都不為所動。
「轟隆！」
雷聲轟鳴，她沒時間多想了，只能全力渡劫。
舒陽看著雷霆，不覺得有什麼，腦海里雲燁卻有發現：「雷劫相比以往加重了，比之前強三成，應該是有修雷霆之道的仙人被斬。」
「我感覺她好像不服的樣子。」
「狐族聰慧，但小心思也多，她又統領著那群黃鼠狼，從雲侯廟到雲皇廟，這些年下來，應該自認為是『開國功勛』了吧？」
雲燁提到這個，舒陽不禁失笑。
論天宮的『開國功勛』，不算佛道二祖，加上合道的地藏東嶽，六位佛道妖三族的大佬首屈一指。
再其次，扶持過紅燈化身的蠻族也能勉強算上，亦或者攜帶大量香火錢升天的仙佛，不能說沒給天宮做貢獻。
胡小翠才哪到哪？
能掛上天帝家的狐狸精這個稱號都已經是前途無量了，怎麼敢往那方面想？
「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舒陽記著她的功，自然也沒忘她的過。
渡劫時雷劫能洗掉妖丹上的刻印，也就是說，胡小翠成為妖君，就算擺脫了雲燁給她的禁錮。
但她即便成為妖君，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妖怪。
西河河神這種老牌妖君，在雲燁沒升天時便對翠微山以禮相待，升了天之後更加恭敬。
縱有交情，也不在公開場合提及，反而處處守禮，一點規矩也沒錯過。
胡小翠若自以為得了狐族拉攏便是香餑餑，那便是憑白丟了大機緣。
舒陽也不覺得胡小翠短視，畢竟青丘是狐族聖地，天宮編製和聖地拉攏，孰輕孰重，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抉擇。
翠微山的雷聲引來了開雲府的城隍土地，也引來了碎雲山的白虎。
「她也有今天？」
白虎看著雷光中的紅狐狸瞪著大眼睛表示很不理解。
這隻狐狸修為還沒他高，怎麼搶先一步渡劫了？
「你若肯勤快一些，把除惡司的任務完成，積累的功德也夠你渡劫了。」
看著懶惰的白虎，舒陽無奈搖頭。
旁邊的城隍土地也各自觀摩著狐狸精的雷劫，他們的火候早就到了，只是香火功德不夠，不敢走最後一步。
「我也想做事的，被司天監來回上門好幾次，真是麻煩的很。」
白虎很是苦惱，毛茸茸的大臉皺成一團。
開雲府底層的壞人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一般的小惡也犯不上死罪，他沒法下嘴。
中層的鄉紳地主得經常盯著，不然沒當場拿住，他們不認，那些有點權勢的就更別提，動不動推出來無辜的僕人頂罪。
他吃了沒功德不說，還平添業障。
考慮到白虎頭腦不太聰明，舒陽決定給他派些幫手。
「這樣吧，胡小翠手下的黃鼠狼分給你幾個，你讓它們假扮無辜，去勾引那些拿不住現形的人，釣魚執法，這個你懂吧？」
「釣魚我知道，我會釣魚！」
白虎略微沉思，明白了舒陽的意思，連連點頭。
還是兄弟對他好啊！
「另外呢，別光守著開雲府這一畝三分地，我的香火地，天帝的香火地，都很大，你儘管放開手去做，除惡司比黃小翠的風月司容易賺……」
「是胡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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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好心提醒兄弟的語病，別給狐狸精改了姓。
「差不多，黃胡一家。」
眼見白虎得了好處，城隍黃虎和土地柳精對視一眼，也連忙上前，對舒陽表達想進步的想法。
手下想進步是好事。
這兩個妖怪以前沒參與過菜市血食丸之類的事，加入雲燁麾下后，也一直按規章制度辦事。
舒陽不好追究他們以前偷人吃的事。
真追究起來，天宮別開了，誰的底子都不幹凈。
上哪兒找清清白白的聖人去？
「你們的司職局限於府內，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其他地方一個蘿蔔一個坑……」
舒陽斟酌著，給這兩位安排位置。
黃小翠的風月司其他地方都沒有，她是獨一份兒。
白虎的除惡司雖說其他州府也有，但是其他州府的標準遠遠達不到舒陽的要求，所以特批白虎出去巡檢，不算過分。
黃虎和柳精就比較麻煩了。
他們倆一個是扶善司，一個是風雨司，這兩個都是撈香火功德的肥差。
讓他倆跨界，其他州府的神明肯定不滿。
「我記得……你們本身的副職也不錯，但好像都給手下做了吧？不要光盯著主職，副職也很有前景。」
舒陽本想把自家廟宇的香火分出去，幫這兩個有上進心的妖怪升級，畢竟雲燁重回天宮后，香火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但考慮到天宮開啟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他還不能把香火給放了。
於是就只能先鼓勵這兩隻妖怪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