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顏家繼后

第6章 顏家繼后

「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正在這時,小忠子冒著被砍頭的風險,彎著腰進來通報。

永康帝聽后,皺著眉頭看向李全德。遲疑片刻,看向太子,「先起來吧,等會你母后看見又會心疼了。」

楚承時聽聞強撐著地要站起來,腿因跪太久而產生劇烈疼痛,艱難的站起了起來,身子晃了一下。

永安帝看著弱不禁風的太子,眉頭皺的更深,一度懷疑自己的決定,可這已是朕與卿娘唯一在世的兒子了啊。

嘆了口氣,向小忠子說道,「請皇後進來。」

片刻

一位身著大紅色對襟常服,襟上綉著祥雲紋案,袖口還點綴著金色的牡丹暗紋,不細看很難看得出來。

女人露出一張略顯慌張的精緻面容,端莊得體。她扶著宮人的手向殿內疾步走來,快步而又不失優雅,後面還跟著一個宮人端著一個金紋托盤。

這位是在先皇后逝去三年後,冊立的新后,永安帝的第二個皇后。

新后出自於宣遠侯府,是為宣遠老侯爺顏雲洲的嫡長女,今年三十六歲的年齡並未在她的面容上留下歲月的痕迹。

入殿後,皇后看了一眼殿內站立一側,姿勢略顯怪異的太子,又看了一眼在主位上臉色不佳的永安帝。

瞬息,便掩去了臉上的慌張,從容上前,低頭叩手,「臣妾給陛下請安」。

「免禮,皇后怎麼過來了。」永安帝平和道。

楚承時向皇後行了個禮,道了聲母后。

皇後娘娘從宮人手中接過瓷碗,端到陛下面前,發出柔和的聲音,看向永安帝。

「陛下,妾身聽聞陛下還在乾清宮處理政務。雖說是九月的天氣,可常人道,'秋處暑,毒如虎』。妾身恐陛下操勞國家大事而忽視了自己的身子,傷了龍體。」

「因此,特意帶了一盅銀耳蓮子羹來獻予陛下,給陛下敗敗火。」

轉而又看向楚承時,笑道,「早知太子也在此,妾身就該多帶一盅。」

永安帝揉揉抽痛的額頭,道,「皇後有心了,將這盅湯就賜給太子,朕目前不想喝。」

楚承時聽著陛下的話語,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陛下,迅速低頭回道:「兒臣不敢,這是母后特意為父皇送的,兒臣不敢僭越。」

永安帝瞥了一眼太子,「朕讓你喝你就喝,這點事都畏畏縮縮的,日後朕怎麼放心將這祖宗百年基業交付於你。」

「你應時時刻刻記住,你是太子,是儲君,說話做事要拿出你的氣勢來。」

楚承時回復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多謝父皇賜湯。」

「喝完這盅湯就回你的東宮去吧,好好想明白,之後再來與朕說。」

永安帝思索片刻,又道,「皇后留下。」

「是,兒臣告退。」楚承時在李全德的攙扶下離開殿內。

殿外

李全德扶著太子,心疼道,「哎呀,太子殿下哦,您說您和陛下嘔什麼氣啊,陛下選秀是為著您好啊。」

楚承時聽著李全德尖細不甚好聽的聲音,內心卻無比暖心。他知道,大伴是真心疼他,為他著想的。

楚承時皺著一張臉,委屈道,「大伴,孤不想選秀,孤不喜歡太過熱鬧,你是知道的。

「況且那些女兒家入宮,孤給不了她們想要的情與愛,這豈不是害了她們。」

楚承時強忍著膝蓋的疼痛往東宮慢慢走去,「孤在還是親王時就答應過霜兒,不會再讓其他女人入後院。她,她救過孤的命,孤不知該如何償還她的恩情。」

「太子妃和其他侍妾都早於霜兒入東宮,孤無法改變她們什麼。」

「但還未入宮的世家貴女們,她們可以自行尋找如意郎君,琴瑟和鳴的過完這一生。」

「入宮,一輩子困在這宮牆中,是一件不幸的事。孤想阻止她們的悲劇,她們都是無辜的。」

李全德聽了太子的言語,內心無語。

能救下還是親王的太子,是林良媛的福氣。

太子能納她為妃,已是報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她卻仗著救命之情來拿捏仁慈的太子,真是不知足啊。

而有多少人艷羨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生活,這位祖宗居然和世人不一樣。

又有多少女人想要擠進太子的后宅,想著殿下御及后成為皇家娘娘,爭先誕下皇長孫,濟助父兄,蒙蔭家族。

不過,這些李全德也知和這位祖宗說不明白,況且,這也不是身為奴才的他能說的事。

只能勸道,「這些俗事,咱家不懂,咱家只是個奴才。不過,殿下聽奴才一句勸,還有好幾個親王留在京城未去封地。」

楚承時聽著一愣,感謝道,「多謝大伴關心。」

李全德扶著楚承時,猶怕讓太子殿下的膝蓋更加不適,關心道,「殿下回去后,讓宮人拿熱水敷敷,消消腫。不然,陛下和皇後娘娘看見,會心疼的。」

說著往後面的乾清宮看了一眼。

楚承時聽了這話,看著李全德的動作,明白過來。是了,母后還被父皇留在殿內,父皇必會讓母後來勸孤納妃的。

想了想,苦笑一聲,人人都說天家皇子富貴,可誰又知,雖生為皇子,貴為儲君,也有許多不得已。

父皇是,母后是,孤,亦是。

乾清宮殿內

永安帝坐在主位上,手上拿著一本摺子,目視前方,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皇後上前,為陛下輕揉太陽穴,輕聲道,「陛下可是憂心十郎膝下子嗣。」

看著永安帝並未搭話,繼續道,「子嗣之事,急不得,有時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十郎這些年,府中也是有侍妾有孕的,可能是那些孩子與十郎父子緣分淺,才沒有留住。」

永安帝閉了會眼睛又睜開,問道,「真的不是被那女人或是其他人給害了?沈承徽那胎,都已經生產了,還是未能留住。」

「還有十郎已是二十四的年紀了,只有三位侍妾有孕,還是四年前的事了。朕是怕,十郎身子有疾啊。」

皇后聽著,手停頓一下,復而又繼續重複輕揉的動作。

「這,太醫院正為十郎看過,想必是沒有問題的。並且,他後院已經有好幾年未入新人了,等選秀后想必就會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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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向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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