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打黃皮子

聽著我斷斷續續的話，黃皮子豆眼裡面放出了光彩，就像兩個小紅燈泡，很是明亮。

我急，黃皮子比我更急！

它開口又問：「李大膽，你看我是仙還是神？」

我一直打嗝還想吐，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堵在我心裡憋的難受。

黃皮子此刻又問，我立馬煩了，直接懟了回去。

「一直問一直問，我看你是個幾把毛！」

我去？

這句話倒是說的很順暢！

我順暢舒服了，黃皮子卻變得激動！

它激動得眼珠子亂顫，鼻孔都激動出了血！人形站立的身體也直接趴回地上，身體彷彿都小了一圈！

隨著黃皮子的變化，我好似出現了幻聽，耳中聽到了女子動聽的笑聲。

「咯咯咯咯...」

我心下一驚，立馬警覺的看向四周。

「誰...誰！？」

緊接著，我又疑惑的看向黃皮子，看向了它的屁股。

嘴裡還小聲嘀咕：「是個母的？」

酒精作用下，我收回目光不在意的擺擺手：「管你是公是母！」

大著舌頭繼續說道：「黃皮子，趕緊說我是仙人！等我成了仙，再回答你是仙，咱倆都成仙。」

都成仙三個字終於是說出來了，我立刻感到痛快了不少。

黃皮子沒回答我。

它的眼睛更紅了，像是在往外滲血，還在一直盯著我看。

我也不帶怕的，同樣死死盯著它。

「吱~」

突然，黃皮子怪叫一聲站了起來，身體跟著緩緩長大。

眨眼時間竟然長到了半米多高！

渾身腱子肉跟法斗狗有得一拼，絕對要比大狼狗兇猛！

齜牙咧嘴的模樣，一看就是想跟我干架！

「窩草！」

眼睜睜看著黃皮子突然變大一號，我渾身一顫，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這他娘的，是真撞了邪啊！

不管是不是撞了邪，不管黃皮子是個什麼狀況。

我現在坐在地上，萬一被大號黃皮子撲倒...它恐怕一口就能給我送走！

「等...你等等，等我站起來...」

這個黃皮子雖然大，但是我也不矮，是個一米七八的大高個，只要我站起來，它和我相比還是個小不點。

我從小在山裡長大，遇到野豬都敢鬥上一斗，豈會怕了它？

「等...等我站起來！」

我邊跟黃皮子商量，邊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

可我喝了酒，身體東倒西歪，渾身不受控制，努力嘗試兩次都沒能順利起身。

正撅著屁股繼續嘗試爬起，就感覺有個黑影撲了過來。

「草！偷襲！」

我來不及抬頭，下意識掄起手臂，一拳就砸了過去。

「嘭！」

我的力氣怎麼著也得趕上普通人，百十斤不在話下。

再有酒精加持，我這一拳得有兩百斤重。

可這一拳，像是打在了石頭上，拳頭生疼，手臂被震的發麻。

大號黃皮子非但感覺不到疼痛，撲來的身體連停頓都沒停頓，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

「啊！」

我腎上腺素飆升，疼倒是沒覺得疼，可是給我嚇的不輕。

要不是我本能的躲開了脖子，這一口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我操你奶奶！」

我心裡發狠，一手抓住黃皮子的后脖頸，另一手打碎了酒瓶。

「呯啷。」

酒瓶碎裂，殘留在瓶嘴上的玻璃碴閃著寒光，就像數把鋒利匕首。

我握住瓶嘴，使勁往黃皮子肚子上捅。

「畜生，惹誰不好，竟然惹老子！」

我一邊罵，一邊捅。

可沒想到的是，玻璃瓶捅在黃皮子身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還閃爍出了火花。

我定睛一看，心都涼了半截。

玻璃碴只是割斷了它的一些毛髮，連皮都沒劃破！

黃皮子是真成精了啊！皮毛也太堅硬了！

好在我緊緊抓著它的后脖子，它想掙脫也沒那麼容易。

我不敢大意，一手抓著它的后脖子，另一隻手把它牢牢抱在了懷裡。

翻個身，用體重優勢，把大號黃皮子壓在了身下。

「老子就他媽跟你耗上了，只要有人路過，死的還得是你！」

我咬著牙不敢亂動，生怕它會一扭頭咬住我的脖子。

就這樣，我抱著它，壓得它不能動彈。

它好像也放棄了掙扎，就咬著我的肩膀不放，大概是想讓我的血液流干。

或許是酒精再次上頭，或許是我的血液流的太多。

在與黃皮子的僵持中，我漸漸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睡夢中，我覺著有人在看著我，不發一言的看著我。

就像每每關燈之後，總覺得黑暗角落，或者床底有什麼人存在...

我看不清楚是誰在看著我，只覺得心慌。

好在這種心慌並沒維持太久。

「醒醒醒醒！」

耳朵里傳來了呼喚聲，我的身體被人輕輕晃動。

我動了動身子，感覺手臂發麻，渾身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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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

我迷迷瞪瞪的轉過頭，發現喊醒我的是我們村的李大娘和王大嬸。

見有人來，我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事。

猛地站起身喊道：「大娘大嬸，快，快用鋤頭鋤死它！」

我一起身，卻把李大娘和王大嬸嚇得連連倒退。

李大娘小心打量我兩眼，認出了我。

「是你這墳娃子！你身上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整個人灰頭土臉的，懷裡抱著個棺材板做什麼？」

一聽這話，我頓時愣住了。

這才發現，我懷裡抱著一塊木板。

木板上釘著一根四邊有棱的釘子，很長很粗。

一看就是用來釘棺材蓋的棺材釘。

這根棺材釘深深扎進了我的肩膀。

我身上有乾枯血跡，地面上也有，還有一塊少了半截的墓碑也被染紅。

半截墓碑上有『之墓』兩個字，另外半塊墓碑不知了去向。

不知道是誰的墓，也不知墓主人死了多久。

看墳頭草長了這麼高，墳包也小得可憐，應該是一座無人問津的野墳。

我...是趴在墓碑上睡了一夜？趴在這座荒墳前睡了一夜？

看清這一切，我心裡有點發怵，仔細回想起了昨晚的經歷。

我記得我喝醉了。

怎麼走都走不到村裡，仔細想想，我摔倒之後好像看到了黃皮子？

還跟黃皮子互相討封，想做神仙。

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黃皮子突然就咬了我。

接著我就跟黃皮子打了起來...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