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被感冒搞得不能安睡的北本只好起床去喝點水,好歹也能減輕一點喉嚨的乾渴和那刺刺的痛楚。喝了些水后,就繼續鑽回被窩準備睡覺的北本卻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從腳步聲的輕響程度可以聽出來人並沒有穿鞋,赤腳一步一步地走著。而且越發地向北本靠近,那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想要爬起身看個究竟的北本,卻發現自根本己無法動彈。難道是生病的原因么,自己的意識的模糊導致自己幻聽了么?亦或是說這是夢境,並不是現實。抱著自己或許處於夢境的想法,北本開始慢慢陷入了淺眠狀態。但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夢境,確實是真實的事情。來人正在接近北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水滴在了北本的額頭上,他才朦朧地張開了雙眼。眼前一片漆黑,卻感覺到額頭上的水在往臉頰滑動。想要用手擦去水滴的北本,四肢無力,連抬起手都做不到。好累,喉嚨的乾渴再次襲來,那種乾乾的辣辣的痛楚使得他連說話都無法做到。
為什麼,自己的病情又變得嚴重了?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西村一起去那個鬼屋的,最近流行的病院鬼屋,廢棄的病院加上真人演繹,給人的感覺會很真實,現場效果也更好。西村約了北本很多次,但是也被拒絕了好多次,雖然這都並不是有意的,可這次心想再拒絕就太不夠兄弟的北本就答應了西村。正巧去的前一天北本被雨淋濕了,所以患上了感冒。這不又因為那病院冷氣的關係,感冒升華了,這種兄弟義氣只是將北本推向了又一個深淵。
北本還在今天的鬼屋回憶中徘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耳語道:「終於找到你了。」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的他,很快就把燈打開。他發覺自己的腦袋格外的清醒,可喉嚨的狀況還是那麼糟,倒是四肢已不如方才那般無力了。之後他感到背脊一股寒意,剛才的那個不是自己的幻聽或是什麼吧。不像是做夢,更趨向於現實。當然北本也有想過是不是這次病院鬼屋的後遺症,但是很快他就打翻了這個想法。因為臉頰上的水滴滑落到了他的頸部,這不,全身汗毛豎起的北本慢慢將身子轉了過去,沒有人。看了看左邊,再看了看右邊,都沒有人。下意識地吞了吞唾液的他,站起身走到了房間外,過道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就算想要開燈,也要到另一個盡頭去才行。也就是說這短短的幾米路,自己現在卻要摸黑過去。北本平時不相信,更不用提害怕鬼怪什麼的,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和玩鬼屋看恐怖片是完全兩碼事。他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過道的盡頭。以前不花十秒就能走完的過道,自己這次卻這麼的小心翼翼。就在他下一步就要走到盡頭的時候,他發現腳底濕了。很快走出一步將燈打開的北本,看到了腳下的一灘水,恐懼再次襲來。廁所在離自己房間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說再怎麼漏水也不至於漏到這兒來。況且一路走來都是乾的,唯獨這塊地方有水的痕迹,這是為什麼?過道的盡頭其實就是正門,今天也是陰雨天,爸爸經常會加班,回來的時候大概沒有將傘收好,所以才會搞出這麼灘水。將理由想的很好的北本,卻看到所有的傘都被好好地收在了一旁,更何況父親的傘還是乾的。啊,他忘了,今天父親沒有帶傘,那麼這灘水到底是?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的他卻撞上了人,險些沒叫出聲的北本看到的卻是自己的母親。他大吸一口氣,頭上的冷汗出了不少的他只有自己知道方才是受了多大的驚嚇。母親有些擔心地看向了北本,用手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篤史,你怎麼了?」北本搖了搖頭后,卻聽母親驚愕道:「哎呀,你怎麼了,怎麼把水都打翻在地上了。」這下北本才發覺自己手上有著半瓶礦泉水,那麼地上的水難道是自己所打翻的么?
病院的鬼影——(1)
中午,大家閑談的時候北本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大家。夏目等人的表情很是凝重,心想是不是真的是因為感冒升級成了發燒所以腦里出現幻覺了。畢竟如果有鬼魂纏著北本的話,夏目覺得自己應該能看得到,但是就他現在來看,北本身後什麼都沒有。可山口並不是這麼想,她這幾天總是在看些靈異電視節目,所以對此小有些興趣。她走到北本跟前,將雙手伸出來說道:「北本,手。」誒了一聲的北本,很茫然地看著山口。「手」再次提醒北本伸出雙手的山口,她想按照電視的說法試試看。大家都對山口的行為感到疑惑,可是也沒人阻止她。北本伸出手后,山口將她的手於他的手對應而後貼合在一起,最後十指交握說道:「現在你閉起眼睛,然後默念去她那裡,去她那裡。這樣就可以了。」被山口做了如此事情,北本當然會臉紅,還在猶豫的他,卻看到山口認真的眼神。他很快反駁道:「那不就是讓鬼到你那兒去么,現在我還不能肯定,但是若是真的,我不會同意的。」本是抱怨下的北本,絕不會想到山口會出來幫他驅鬼,更何況這個方法還是以山口自己遭殃的方式。
但得到的卻是山口滿臉自信的笑容,她得意道:「放心吧,我比你強悍多了,她不能拿我怎麼樣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是哥們!我理當兩肋插刀!」強悍,確實。能用這種辭彙的也只有強大的山口了。西村和田沼在一旁吐槽無力地看著山口,夏目則是和北本一樣,對山口的這一舉動抱著忐忑的心態。可是他知道這傢伙如果鐵了心要做的事,他們是無法阻止的。不過看她那兩眼放光的樣子,夏目總覺得她目的不純。沒法子的北本,只好照山口所說的,閉起雙眼,心中默念去她那兒,去她那兒。再重複了大概五次左右,北本忽然覺得自己肩膀的酸疼和喉嚨的痛楚一併不見了,還有就是背部的寒意也漸漸消失了。
其實這個只是轉移而已,並不是驅鬼,山口將鬼的目標轉到了自身。在北本默念去她那兒去她那兒的時候,山口則是默念來我這兒,來我這兒。當念完這段話后,她明顯感覺到了背後的涼意,還有那一股不知名的冷風。北本那天夜晚是什麼都沒感受到,這樣反而讓他感到了不自在,因為不知道山口那裡到底怎樣了。如果昨晚真不是自己的錯覺的話,那麼山口的情況就很讓人擔心了。他很是後悔為什麼會答應山口的意見,但已為時已晚。
半夜,山口已經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啪嗒啪嗒,腳步聲漸漸響起,雖不響,但是在寂靜的卧室里還是很清晰的。只不過山口這個沒神經的傢伙是不會察覺到罷了,和北本當初的狀況一樣,不知從哪兒來的水滴滴落在了山口的額頭上。依舊是沉睡中的山口又怎會因為這種小事而醒來,直到冰涼的感覺在自己的臉上蔓延開,山口才慢慢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中出現的是一片漆黑,可是又好似有些白紅的東西參雜在內,眯了眯眼睛的她看到的是一張人臉。被切去一半的女人的臉,那雙眸好似在笑。膽子再大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會被嚇得不輕,所以不得不承認,山口中招了,她被眼前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搞得胃裡一陣翻騰。最後她聽到的就是那女人的一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