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試煉任務(貳)
「不錯。」紅衣老者點點頭,似乎對陽雨勇敢反抗的意志比較滿意,「繼續,接下來,揮劍。」
陽雨只能看見紅衣老者嘴巴一張一合地好像在說些什麼,神色看起來很平淡,但似乎帶著一抹微笑,四周的景色剛剛落下便再次升起。
不是,攻略裡面也沒有寫龍族試煉任務這麼變態啊,專門搞人心態嗎?
陽雨接二連三遭受高強度的精神壓迫,現在已經有些精神麻木,看到現在自己突然身處在戰場中央,表情已經非常淡定。
遼闊的戰場上一邊金光閃閃,天空中飛翔著眾多奇奇怪怪的人,手裡拿著武器,耀武揚威,下面的軍隊氣勢高昂,由各種各樣的勢力組建成一支軍隊,一柄大蠹豎起,無風而動,但是看不清上面寫著什麼,只見刺眼的光芒從中向四周射出,驅趕了黑暗。
而另一邊的軍隊則分成了兩批,前面數量眾多的人群衣著簡樸,手持武器沉默不言,後面則站著一群衣著華麗鎧甲的將領,鎧甲上珠光寶氣,十分華麗,貴氣逼人,身後的軍旗同樣看不真切,只有一團燃燒的火焰扭曲升騰。
戰鼓擂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儘管陽雨已經失去聽覺,但仍然能感受到那鼓聲在空氣中的震蕩,彷彿無形的波浪一樣衝擊著胸膛,心臟不由自主跟隨著那鼓點的節奏一起跳躍舞蹈,一股莫名的情緒開始在全身涌動。
然而兩軍對壘之間,那濃重的殺氣如同冰冷的鐵鏈,再次將他緊緊束縛,手腳彷彿被無形的重力壓制,動彈不得。
高地之上,士兵們陣型穩固,盔甲厚重,兵刃鋒利,戰車上的將領拔劍前指怒吼著,指揮部隊穩步前進,向對方的陣營衝撞過去,戰意澎湃,如同一支兇狠的惡獸,想要吞噬掉對方。
眼看兩方軍隊都在向自己靠近,陽雨舉起手中的鐵劍,劍身冷冽的寒光在光芒下閃爍,映出一邊金光閃爍之師和另一邊王者貴氣之師,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指向誰。
長戈與盾牌撞擊,短劍與長刀劈砍,弩矢與弓箭對射,兩支軍隊就在陽雨面前搏命廝殺起來,金屬與血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通過眼睛照應進陽雨的大腦里。
戰車上的將領指著敵方向陽雨揮舞短劍,示意他趕快衝陣。
戰馬上的貴族揮手招攬他,讓他趕快入陣搏殺。
「快去!」
「快去!」
雖然耳朵已經聽不清,但是催促的命令直接傳遞到了腦海里。
一名衣著普通的士兵抓住陽雨肩膀,試圖將他拉進身後的陣型中,而另一邊一名短劍士兵試圖將一把長弓塞進他的手裡。
「你們!好煩啊!」
來回的推搡最終激怒了陽雨,一把推開拉扯自己的眾人,猛地高舉鐵劍,用力劈砍而下。
既然你們都想我來幫你們殺了對方,那就簡單點,你們都去死吧!
沒有人可以替我做出選擇!
戰鼓擂響震天響,號角齊鳴催戰忙。
金戈鐵馬相交織,血染沙場殺意狂。
各路英豪齊匯聚,璀璨軍旗舞金光。
蔑視群雄如草芥,貴氣逼人不可當。
一劍盪開糾纏自己的士兵,回身又踢開那名衣著普通的士兵,回身帶劍,割開弓弦,反手提劍上挑,刺向那名短劍士兵的喉嚨。
「嘩」
如同雨幕突然落下,四周拼殺的戰場也散落消失不見。
陽雨瞪著猩紅的雙眼,「呼哧呼哧」喘著氣,手中鐵劍刺出,被兩根修長蒼老的雙指穩穩夾住劍尖。
「很好。」紅衣老者笑著,看向陽雨微微點頭,手指鬆開,鐵劍已經沒有前刺的力量,「咔嚓」一聲落下,刺進地面石板的縫隙中。
不同於光哥視頻里還有評論中所說的機關,體力,技巧等試煉任務,陽雨遇到的龍族長者給出了三次考驗,每一次都是對心性意志的審核。
「能得麒麟一眸相助,說明你機緣深厚。
「能在遠古天庭的威壓下拔劍,說明你意志堅強。
「最後一次雖然說你沒有看出真假氣運,但是你能不被世俗左右,以自己的選擇為道路前行,說明你的心性純良。」
紅衣老者看向陽雨的眼神雖然還是十分嚴厲,但是眼底蘊含了一絲慈愛,修長的食指輕輕擦去陽雨雙耳的鮮血,竟然直接恢復了他的異常狀態。
「那?」
陽雨的聲音還有些嘶啞,眼神中充滿期待看向紅衣老者。
「哈哈哈哈。」紅衣老者仰天大笑,回身一腳踏出,下一步就落在了高台之上,背手轉身看向陽雨。
「本座喚名『頗歲』,入本座殿內,你可做好了準備?」紅衣老者頗歲的長袍無風而起,聲音在演武場中回蕩,話語中帶著一絲親切,不再像之前那樣文縐縐地講話。
「啊?」剛恢復聽力的陽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小子,愣著幹嘛,還不快喊師尊。」一旁的灰衣老者調笑著對呆愣的陽雨說道。
「徒兒陽雨,拜見師尊。」一時激動,陽雨模仿之前的禮節動作回應,本能反應之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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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頗歲大笑著,一直板著臭臉的他突然笑起來,感覺皮膚都不協調。
「恭喜啊恭喜。」一旁灰衣老者站起來向頗歲道賀,「你個老東西,這麼多年了終於肯收「人」入殿了。」
灰衣老者和頗歲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嘴上雖然在調侃,但是卻從心裡為他高興。
「僥倖,僥倖。」頗歲笑了一陣,收斂了許多,但是臉上還是藏不住笑容,對灰衣老者略顯謙虛,實則驕傲地說道。
灰衣老者看向台下整理自己狼狽模樣的陽雨,思索著什麼,突然抬頭對頗歲說道:「這孩子,心性果真上佳?」
「嗯,雖然可能略有些愚鈍,但是本性不壞,可以傳承本座......」頗歲看著下面的陽雨說著,突然轉頭看向灰衣老者,「你是想?」
「嗯。」灰衣老者點點頭,「你我殿內,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入殿,多久沒有『人』入天下了。」灰衣老者語氣暗淡,似乎在回憶往事,「既然這小子不錯,讓吾也考校一番,如何?」
頗歲聽著灰衣老者的話,一時間有些傷感,稍加思索便點頭同意,「本座既然已經收他入殿,也認他那聲『師尊』,如此便替他同意你的考校。」說罷便回身坐在剛才的棋盤旁邊,伸手向灰衣老者示意:「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下面的陽雨還在躍躍欲試,等待傳授儀式,看著平台上兩位老者聊了一會兒,那位灰衣老者對著自己點點頭,便飄了下來。
如雲,如雨,如霧,如風。
灰衣老者不像是實體,彷彿自然界中的一份子,從平台上置換到面前,好像根本就沒有進行過移動的動作。
「陽雨?」灰衣老者聲音相對溫和,和頗歲一樣蒼老,髮絲間隱隱透露出銀灰色,眯起的笑眼,慈祥的笑容,給人的第一印象比頗歲好很多。
「是。」陽雨躬身行禮,直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叫的是自己真實姓名。
「吾名為『簇霽』,與你師尊一樣,都是龍族大司掌,已經多年沒有收徒,你師尊說你不錯,不如讓吾再考考你,過關了也可同時入吾殿內,可好?」簇霽的聲音如同春風化雨,滋潤無聲,親切地提出了一個讓陽雨無法拒絕的提議。
難道我可以雙職業就職?陽雨心中想著,但面對簇霽和藹的表情卻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請前輩賜教。」
「好好好。」簇霽滿意笑著點頭,盤膝坐下,看著站著不動的陽雨,對他招招手,「坐,不用那麼緊張。」
陽雨不敢像簇霽那樣瀟洒隨意地坐下,畢竟在遊戲中遊玩了這麼久,多多少少都有點帶入,對長輩和強者不敢放肆,於是學著之前頗歲的樣子端正跪坐在簇霽面前。
「嗯~。」簇霽似乎很滿意陽雨在這些禮儀上的小細節,點點頭說:「此處並不是吾的大殿,原本那套試題就不適合你了,所以吾現在就簡單問你三個問題,你要仔細思考,認真回答。」
「是,前輩。」陽雨表情認真地回答說。
「那,第一個問題。」簇霽豎起一根手指,安逸地臨空靠在空氣上,好像有一個空氣靠枕支撐著他,「你看吾,像什麼?」
簇霽悠然盤坐於地,雙腿交疊,神色中帶著一種不經意的洒脫,背部挺直而不僵,彷彿是自然形成的姿態,既莊重,又不失輕鬆。
左臂輕輕抬起,手指微曲,似乎隨時準備撫琴或拈花,而實際上只是懸空放置,周圍並無實物支撐,彷彿融進了空氣中,被風托起。
簇霽面容平和,眼神清澈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卻又沒有絲毫侵擾之意,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彷彿歷經滄桑后,有一種從容與豁達。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他的存在而變得柔和起來,連風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吟,與簇霽的氣息相互呼應,寧靜而和諧,連時間都彷彿放慢了腳步,讓人不由自主沉浸地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中。
杳冥之內藏玄機,恍惚之間見本心。
窅然無形難捉摸,非漠有象似沉沁。
「您像想一場雨。」陽雨思索片刻回答道,「一場春雨,溫柔而和煦,讓人心生親近,倍感溫暖,細膩入微,滋潤著風,滋潤著地。」
「嗯,很好。」簇霽笑著回應,身體前傾,突然抓住了陽雨剛才伸向自己的手掌,臉貼的極近,盯著陽雨雙眼,輕聲說道:「那現在,吾,像什麼?」
原本還是明亮的天空突然就感覺烏雲席捲,一雙遮天蔽日的眼眸出現在陽雨眼前,那雙眼眸竟似從遠古洪荒中蘇醒的巨獸之眼,深邃、幽暗,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其中蘊含的無上威壓,如同山嶽崩塌、江河倒流,讓人心生敬畏,又無法抗拒地感到恐懼。
眼神中沒有絲毫殺意,但那股純粹的、壓倒性的力量,卻讓陽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彷彿被一頭無形的洪荒巨獸盯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如此無力與渺小。
想躲,想逃,但是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如同烈焰焚燒,穿透了肌膚,直抵靈魂深處。
那是一種對未知與強大的深深畏懼,心臟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腦海中拋下了所有雜念,只剩下一個問題。
我像什麼?
譎詭世間難羈絆,逍遙物外自為尊。
靈台清明照萬象,心海澄澈映千鈞。
「像雨,一場夏天的雷暴雨。「陽雨眼神直愣愣的,有些結巴地說道,」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將藍天吞噬得一乾二淨。」
「嗯,非常好。」剛才還如同遠古凶獸蘇醒的簇霽笑眯眯鬆開了陽雨的手,自己兩手互相揣著重新坐好,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什麼,說話語氣有一絲無力。
「那,這一次呢?」
已經恢復清明的陽雨捂著手腕往後縮,這兩位龍族的老前輩,怎麼都喜歡這樣一驚一乍地嚇唬人。
手腕沒有燒傷,剛才的都是幻覺,陽雨打量著面前老者,此時的他沒有剛才那樣意氣風發,反而略顯滄桑。
陽雨愕然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彷彿時間在他身上無情地加速流逝,與他先前所見判若兩人。
雙手不再隨意放置,而是緊緊揣在寬大的袖口之中,顯得異常拘謹與無力,背脊不再挺拔,而是深深地彎曲著,彷彿承載了歲月無盡的重量,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滄桑與疲憊,臉上,溝壑縱橫,每一道皺紋都像是深深刻畫在時光之牆上的故事,記錄著過往的風霜雨雪。
簇霽從那個意氣風發、瀟洒不羈的智者,變成了眼前這個滿是風霜、衰老不堪的老人,雙眼微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願被外界所打擾。
沉穩的氣息透露出一種深邃與悠遠,彷彿看到了過往的輝煌與落寞,聽到了那些被歲月塵封的故事,在每一個靜默的瞬間悄然迴響。
淚滴無聲濕錦袖,夢回往昔已成秋。
心湖微瀾映殘月,情愫暗涌似寒流。
「您,像一場秋雨。」陽雨看著突然沉默的簇霽輕聲說道:「曾經磅礴、輝煌,滋潤了萬物,也映照了天空的遼闊,然而秋雨過後的世界,一片荒涼,帶著幾分凄清與落寞,這不僅僅是季節的更迭,更是歲月無情的見證。」
「哦?!」簇霽低下的頭顱緩緩抬起,剛才的頹廢神情一掃而空,恢復了那副笑眯眯且瀟洒隨性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簇霽突然大笑著,舒展身體一下站了起來,「吾就說剛才那個老東西笑什麼呢,要換成是吾,一樣也會這麼開心啊。」
「陽雨啊,不錯,吾很喜歡你。」簇霽說著一揮手,將陽雨剛才接受試煉時褶皺的衣著恢復整潔,輕輕轉身就一下出現在了平台之上。
「啊?」陽雨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自己說的是現實中的名字。
平台上,簇霽站立著對頗歲說:「此子盛得吾的歡喜,不知能否割愛?」
頗歲原本開心的面容一下拉了下來,看著自己這個多年的好友,沉聲說著:「有屁就放,別拐彎抹角。」
「哈哈哈。」簇霽笑著說,「好久沒有像現在笑的這麼多了,開個玩笑都不行?」
「陽雨。」簇霽站在上面對陽雨喊道,「同時入他與吾的殿內,可好?」
真是雙職業!
顧不上現實名字被暴露的問題,只是一個密閉副本而已,應該問題不大。
「徒兒陽雨,拜見兩位師尊。」熟知華夏傳統禮節的陽雨跪下行拜師禮,雖然和龍族不同,但是一板一眼都是莊重和禮節。
「嗯,好。」頗歲應聲道,與簇霽並肩而站,對陽雨說道:「這座大殿,不同於外面那些龍族後生,本座與他的傳承,在皮之下,在骨之上,在血肉之中。」
「吾等傳承,是靈魂的傳承。」簇霽說道,「是精華,但也是磨難,你,可要準備好了。」
有風險?
陽雨腦袋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說任務,就職的成功率是不必定成功嗎?沒聽過有誰在最後關頭失敗的啊?
剛想出聲詢問,就看向平台上兩位老者突然伸手插進自己的胸口之中,面露難色,有一絲痛苦,緩緩向外拔出。
天空中突然感覺暗了半個亮度,頗歲和簇霽的手從胸口中拔出,一顆刺眼的光球被輕輕托舉起,裡面一根細小的黑線在瘋狂穿梭遊走。
「本座離血龍,頗歲,龍族玉慶殿大司掌,
「吾乃起蒼龍,簇霽,龍族晶宸殿大司掌,
「在此納陽雨入殿,傳道統之精髓,望子得心靈之光,信念之焰,不辱其名,不負所托,以心中之道直行於天下......」
兩位師尊的聲音伴隨手中光球的亮度越來越大,陽雨又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就只見二人臉色蒼白,十分費力的將手中光球向陽雨推來。
兩顆光球化作了兩道流光,衝天而起,流光在空中交織、盤旋,漸漸顯露竟是兩條巨龍,一條血紅色,鱗片閃爍著妖異光芒,眼中燃燒著無盡的殺伐之意,彷彿能吞噬一切生命,另一條則是銀灰色,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法則波動,龍首高昂,透露出掌握天地奧秘的尊貴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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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巨龍在空中盤旋飛舞,相互纏繞,又時而分離,它們的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震得四周空間都為之顫抖。
就在此時,兩條巨龍突然俯衝而下,直奔陽雨而來。
血紅色巨龍率先張開巨口,其內血光閃爍,彷彿能吞噬萬物;而銀灰色巨龍則緊隨其後,其口中流露出的法則之力,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陽雨只覺眼前一暗,那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龍族離血龍,玉慶殿,司殿首座。」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龍族起蒼龍,晶宸殿,司殿首座。」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請保持冷靜,不要移動,傳送,下線,關機,職業傳承載入中1%,2%,3%......」
緊張的陽雨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都不敢動,靜靜地看著精度條緩慢載入。
沒有參照物,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看到進度條達到百分之一百時,系統再次跳出提醒。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恭喜成功傳承職業。」
「轟」的一下,還沒有來得及和兩位師尊感謝道別,身在白色光芒中的陽雨一瞬間被直接傳送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演武場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唉。」簇霽嘆了一口氣,慢慢轉身回到棋盤旁的蒲團坐下,「那就試一試吧。」
「嗯。」頗歲應著,臉色同樣不好,他們二人的傳承是割下自己靈魂的一角,附加在陽雨靈魂之上,損傷不小。
頗歲轉身看向棋盤,沉默不語,如果這時候陽雨能夠看見,就會發現,二人的位置有些奇怪,不像是兩位下棋人,反而像是兩位觀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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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上國境內,北方一處荒無人煙的森林,上午。
一處被鐵絲網包圍起來的軍事要塞,攝像頭,激光障礙,巡邏隊,裝甲車,都暗示著這裡非同尋常,閑人免進。
一座山體已經被挖空,連陽光都不反射的金屬大門緊閉,裡面藏著一棟高科技實驗樓。
頂樓的一棟房間里,一張與《最後一個紀元》一模一樣的數字世界地圖懸挂在牆壁上,面前擺著一個奇怪的方形儀器,上面只有三盞燈,一盞黃色,一盞綠色,一盞紅色。
這時綠色燈光突然亮起,嗡鳴聲在整棟樓層迴響,不多時,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撞開大門衝進來,期待地掃視了一眼世界地圖,然而沒有發現任何亮點,隨即希望地低頭關閉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