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起吃飯
尤安總是說溫知墨的眼睛漂亮,溫知墨何嘗不覺得尤安的眼睛也漂亮,不,不僅僅是眼睛,是哪哪都漂亮。
像是忍了許久終於得以觸碰,但又怕嚇到懷中的雌蟲,於是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般輕柔細吻,在每一處都盡興后,才慢慢移至那抹薄紅。
反覆碾轉,那抹薄紅才褪去了方才因為受驚而出現的蒼白,變得紅潤。
那隻一直在雌蟲白皙細膩的臉上的手,開始探向了後頸上的蟲紋,緩緩地摩挲,引起一陣顫慄。
本在引導下有了細微回應的雌蟲又受了驚,止住了動作。
溫知墨感覺到了懷中雌蟲的停頓,也停了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尤安的眼角被逼出一道赤紅,輕顫出聲:「別……」
「別碰那裡……」
蟲紋是雌蟲最敏/感的地方,加上尤安發情期將至,實在是受不了溫知墨在上面撩弄。
溫知墨注意到尤安的腿動了動,靜默一瞬,也就明白了什麼,眼神晦澀地看了他許久。溫知墨想,今晚這隻雌蟲還要治療,還是先放過他吧。
可手一離開,後頸上的蟲紋因為得不到撫摸,又開始躁動,隱隱閃過一道不滿的光。
尤安的身形又顫了顫。
溫知墨湊近他的嘴角親了親:「吃過東西了嗎?陪我一起吃晚飯?」
在一陣鬧騰后,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尤安看了溫知墨一眼,有些驚訝:「您還沒有吃飯嗎?」
溫知墨「嗯」了一聲。
本來是要吃的,但被雌蟲給打斷了。
尤安大概也是想到了原因,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耽誤您吃飯了。」
溫知墨摸了摸尤安的臉,笑了笑:「沒事。」
要不是這一鬧,他也不知道雌蟲心裡會有那麼多委屈。
他們在第三星系的開始和結束並不算得上美好,所以相遇以來,溫知墨總是在想,要慢慢來,不要嚇到雌蟲,不要重蹈覆轍。
但是沒有想到,雌蟲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發泄出來了就好。
溫知墨將尤安拉起身:「走吧,祖宗。」
蟲族並沒有這樣的稱呼,以至於尤安有些不明所以,甚至還有些不高興,嘟囔道:「我又不老,才不是你的祖宗。」
房間里就一人一蟲,加上溫知墨的注意力一直在尤安的身上,自然就聽到他的話。
溫知墨失笑,有些意味不明道:「你當然是我的祖宗。」
也許是因為雄蟲眼眸中瀲灧的笑意,尤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個詞的意思,脖頸處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薄紅又漫了上來,像是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十分漂亮。
因為是冬天,機器蟲提前將飯菜放到了保溫板上,所以現在倒也不用重新加熱。
今天做的是兩菜一湯,是常見的家常菜,每一道菜的分量不多,但都被好好地獨立裝盤,看上去十分舒適有胃口。
作為軍雌,尤安每天必須要攝入一定的熱量,但實際上,他的食慾並不高,每一次吃東西都像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樣,只要滿足身體的需要就可以了。
作為貴族,尤安自然也吃得起各種東西的,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那副樣子,沒什麼食慾。
可溫知墨做的菜,總是讓他的胃口好一點。
「這是您自己做的?」
溫知墨「嗯」了一聲。
尤安看著有些熟悉的菜式,又想起了什麼,心中有些酸澀。
當時尤安從第三星系回來后便和溫知墨分開,心裡總是忍不住想起他,正好那時網上有一家和對方做的菜式相仿的飯館,便鬼使神差地去了。
尤安是自己去的那家飯館,想著雄蟲要是在的話,會不會喜歡那裡的菜?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不在了,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他們已經是陌路。
加上在飯館時還遇見了塞德里克和他的雄主在吃飯,便聯想到了塞德里克經常給他分享自己雄主做的飯菜,一時之間,尤安的心中酸澀,說不出什麼感覺。
溫知墨注意到雌蟲突然的失落,問:「怎麼了?」
尤安微微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塞德里克經常能吃到喬望閣下做的飯菜,很羨慕。」
溫知墨:「……」
雌蟲要不還是當他死了算了。
雌蟲現在吃的不就是他做的飯菜嗎?
其實早在相遇后,溫知墨猶豫要不要偶爾叫尤安過來吃飯,畢竟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可以開始治療了。
但是他一想到雌蟲經常喝營養液解決溫飽,以為這是對方的什麼喜好,便沒有問過。
畢竟能做出芥末菠蘿和草莓排骨的蟲族,口味不一定能正常到哪兒。
不理解,但是尊重。
如今聽到尤安這樣說,溫知墨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見對方好像真的很委屈,便輕柔開口道:「你要是喜歡,以後每天都來這裡吃好了。」
尤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著嘴:「這不太好吧?」
哪有雄蟲為雌蟲做飯的?他就是再厚臉皮,也不能天天來溫知墨家蹭飯吧?
溫知墨怎麼會看不出尤安的小彆扭和小心思?既然開了口,肯定是在試探著什麼的。
如今知道答案了,卻開始猶豫和害怕起來了。
溫知墨笑了笑:「沒關係,就當是陪我好嗎?」
說著,他裝了一碗湯給雌蟲:「喝一點湯,熱熱身子。」
尤安接了過來,帶著熱氣的清香馬上勾起了他的胃口,倒是有了難得的好食慾。
「謝謝您。」
溫知墨「嗯」了一聲,又幫他夾了菜:「嘗嘗這個,應該會合你的胃口。」
這是溫知墨第一次不加掩飾的關心,是確定的,是真實的,對著尤安的。
尤安的臉上起了淡淡的紅,心中滿滿漲漲,又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您。」
只是這一句謝謝,比之前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依戀繾綣。
溫知墨看著乖巧吃飯的雌蟲,這段時間以來總是有些空落的心,終於被什麼東西給裝滿了。而在某一角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有些霸道,卻又帶著一絲輕柔。
「好吃嗎?」
「很好吃,您的手藝很好。」
「好吃就多吃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