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這都是好東西
我和他來到一處樹蔭下，一下就涼快不少。
我把放在外邊的泡沫箱子打開，頓時露出了裡面包裹嚴實的幾個瓷器。
那個年輕人似乎沒有見過包裹如此嚴密的古董，所以他也來了興趣。
「兄弟，你這東西是有多好呀，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著。」
我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老闆放心！我這東西可都是個頂個的好！」
那個年輕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淡漠。
「我不在乎具體是什麼，我只在乎東西的好壞，你今天就算拿出青銅器我也能吃下。」
我大吃一驚，買賣青銅器可是犯法的，我可不敢。
「老闆你可別開玩笑，青銅器我可沒有，再說了，有我也不敢賣。」
說著我就打開了一個包裹，露出了裡面的胭脂盒。
我將胭脂盒拿在手裡，就要遞給他，但他卻抬手阻止了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就問他：「老闆，怎麼了？是有啥問題嗎？」
「你不懂規矩？」
「規矩？」他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老闆，就看個東西還有規矩呢？」
見我這副模樣，他突然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接著便為我解釋道：「小子，記住咯，古玩這行有規矩，就拿看貨來說吧。」
「瓷器玉器勿經手，謹防失手毀珍饈。」
「書畫觀賞勿觸面，避免指紋留痕損。」
「銅器把玩先凈手，油脂侵蝕銹跡添。」
「古幣鑒別勿吹氣，唾沫沾染價值貶。」
「木雕觀賞遠火源，乾燥開裂品質殘。」
「古玩交易憑眼力，買定離手無悔言。」
這話我聽的雲里霧裡的，就問他：「大哥，你說的東西我就能聽出來它是順口溜，具體什麼意思？」
對於我的問題他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感，而是為我耐心解答這些話都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吧，瓷器玉器勿經手，謹防失手毀珍饈。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瓷器和玉器這類古玩不要直接從他人手中接過或遞出，一定要格外小心，因為很容易不小心掉落或碰撞導致損壞。
他還和我說，有一些人專門就拿壞的瓷器玉器粘起來騙人，只要你去接他手裡的東西，他就會趁機把東西摔了。
到時候他說是你沒接住，你再去看的時候，就算看出了什麼，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乖乖賠錢了事。
書畫觀賞勿觸面，避免指紋留痕損。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觀賞書畫作品的時候，不要用手觸摸畫面，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在書畫作品的表面留下指紋，從而對書畫造成損害。
銅器把玩先凈手，油脂侵蝕銹跡添。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把玩銅器之前要先把手洗乾淨。
如果手上有油脂，接觸銅器后，油脂會侵蝕銅器表面，導致銅器生鏽並增添銹跡。
古幣鑒別勿吹氣，唾沫沾染價值貶。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鑒別古幣的時候，不要對著古幣吹氣。
因為吹氣時可能會有唾沫沾到古幣上，唾沫中的成分可能會對古幣產生腐蝕或其他損害，從而影響古幣的品相和價值，導致其價值降低。
木雕觀賞遠火源，乾燥開裂品質殘。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觀賞木雕作品的時候，要遠離火源。
因為木雕靠近火源容易受熱，導致木材變得乾燥，從而產生開裂的現象，這樣木雕的品質就會受到損壞變得殘缺。
古玩交易憑眼力，買定離手無悔言。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進行古玩交易的時候，主要依靠個人的鑒別和判斷能力來決定是否購買，也就是眼力。
一旦完成交易，購買者不能反悔，不能以買錯或看錯為由要求退貨或換貨，也就是所謂的「買定離手，不能後悔」。
聽完他的話我才知道，原來古玩這行規矩這麼多。
這回我把胭脂盒放在了車上，他才將其拿了起來。
上手以後他仔細端詳一番，有些失望的對我說：「東西是真的，不過品相不太好，你準備要多少錢？」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就開始打鼓了，我自己也知道這個東西它品相不好，可我不知道它具體該要價多少啊。
思索片刻，我試探的說道：「這樣吧，您給我三千塊錢，這東西就歸您了。」
「什麼？」
那個年輕人似乎被我給的價格嚇到了，大聲沖我說道：「小子，就這麼個破東西你要我三千，你怎麼不去搶？」
我聽他這話就知道自己要多了，立馬改口說：「那不行就兩千。」
他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
我心裡想著：「一千就一千吧，那也不少了。」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始料未及。
就聽他說，「一百，我就給你一百塊錢，你要賣就賣，不賣咱們就看下一件東西。」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就不樂意了，大聲質問他，「老闆，這可是光緒的胭脂盒，距今可有一百多年呢，您就給我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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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話，他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接著就好奇上下打量起我來，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知道這個胭脂盒是光緒的東西。
不過他依舊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知道這是光緒年的東西，可是它就值一百塊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別人，要是超過一百，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
見他信心滿滿地樣子，我就知道他大概率是沒有騙我，想了想我還是咬牙同意了，至少我收上來時就花了幾毛錢。
「一百就一百吧，給你了。」
聽到我同意，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和我說，待會一起算賬，省的來回麻煩，我也同意了。
接著，我就開始拆第二個包裹，第二個拆出來的是筆筒。
這次我沒有直接遞給他，而是放在車上，讓他自己拿。
他拿起來端詳了一陣后，就開始延續先前的做法，最後成交價為三百。
接著就是琺琅熏香盤，我一直有觀察他，前面兩件他都沒有表情，而在我拿出這件東西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要不是我一直觀察著他，或許我也發現不了。
琺琅盤他上手之後看的時間也最長，比前面兩件加起來的時間都長。
最後他問我：「你這件東西準備要多少錢？」
想到他剛才一瞬間的表現，我咬了咬牙，懷著忐忑的心情說道：「這件東西我要五萬。」
「什麼？你要五萬？」
我點了點頭，這次沒有讓步。
「不行，這件東西這麼小，上面只有一些小玩意，而且還是個托盤，你要價五萬太高了。」
我立馬反駁，「老闆，這是個托盤不錯，不過它可是康熙銅胎畫琺琅，這個含金量不用我多說吧？」
「五萬塊錢我都覺得少，您要是覺得價高的話，咱們就在看下一件東西吧。」
其實我也只知道這件東西是康熙銅胎畫琺琅，具體它值多少錢，我還真不確定，我完全就是把我心裡想的價格，隨意的喊出來。
同時我也在賭，賭他剛才看到這件東西一瞬間的表情，和他上手觀看的時間，從而認定這東西比較值錢。
他低頭不語，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買。
見他這副模樣，我就知道有戲，心裡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強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老闆買不買？不買我就收起來了！」
說著我就裝出一副作勢要收起來的樣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攔住了我，一臉糾結的模樣對我說：「行吧，五萬就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