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當街處刑
「這不可能……」蘇笙笙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曾設想過,謝玄的人遲遲未撤,或許仍在暗中監視她。
但她都派人反監視過去,確保萬無一失……
特別是那幾家中新買來的丫鬟,都被她嚴加看管,消息絕不可能走漏半點。
她原以為,只要她人在,謝玄即便盯著她,也絕不會料到她會如此迅速地採取行動。
因此,她未與家人商議,便擅自做出了決定。
然而,令她震驚的是,他竟然連這些都了如指掌……
蘇笙笙的腦海中一陣嗡鳴,整個人彷彿被麻痹了一般。
「我想去探望朔兒,可卻連他被綁去哪裡都不知道。」白夫人一臉急色。
見蘇笙笙搖搖欲墜,她趕緊扶住她,「朔兒從未涉及過任何違法之事,你不要太擔心。」
蘇笙笙只覺心中震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讓她遍體生寒。
她怎能如此輕視謝玄的決心?
她原以為他只會盯著她,卻萬萬沒想到,他竟連她的調虎離山之計也洞察得一清二楚。
蘇笙笙就像那即將落山的夕陽,隨著夜幕的降臨,一瞬之間跌入了無盡的深淵。
「蘇小姐,你怎麼了?」白夫人擔憂地看著她,「我已經讓娉兒拿銀子去打點了,想必沒有證據,他們即便想為難,也不會輕易下手的。」
白夫人說到最後,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自信。
因為這次不同於商場上的較量,對手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玄冥王
她雖不明白謝玄為何會如此迅速地出手,但這件事必定與蘇笙笙有關。
蘇笙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發顫的身軀。
良久后,她緩緩睜開眼睛,將手上的玉鐲輕輕褪下。
「白夫人,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她將玉鐲遞還給愣愣看著她的白夫人,「其實我跟白公子,是假的……」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說不下去。
因為她不能牽扯出四姐的事情來。
「白夫人,你只需將白家與我退親的事情公布出去,白公子就能安然無恙了。」
白夫人獃獃地看著她,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雖然玄冥王權勢滔天,但我相信朔兒,他絕不會做違法的事情。我們只需……」
蘇笙笙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或許在別的時候還可以這樣,但現在……
四姐已經擔驚受怕,怎能再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如果拖延時間,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白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鐲:「必須這樣做嗎?朔兒他是真心喜歡你的。」
蘇笙笙的心情複雜難言:「我們鬥不過他的。」
她曾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四姐離開,可以保護家人遠離這一切。
然而,她那些拙劣的手段,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到牽連。
現在的她,無論是面對謝玄還是他背後的人,都已經無力回天……
甚至她的家人,也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白夫人卻將玉鐲重新戴回蘇笙笙的手上:「我相信朔兒,你也不要放棄。等我消息。」
說完,她不顧蘇笙笙的呼喊,匆匆離去。
白夫人直接找上王府,想要當街怒斥他們倚仗權勢逼搶民女,卻被兵將無情地趕走。
他們說謝玄去了邊關巡防,根本未曾回來過。
第二日,蘇笙笙便前往王府,卻根本未能見到謝玄。
他的人告訴她:只有謝玄才能下令放人。
整整三天,即便蘇笙笙已經放出風聲說兩家退親,但她卻仍然等了整整三天才見到四姐。
這彷彿是在向她宣告:不要挑戰他的權威。
當蘇笙笙見到被幽禁在宅院深處的四姐蘇元菱,她那般昏昏沉沉,彷彿了無生息,她是真的恨他了。
「六妹,我真的有了……」蘇元菱醒來后,只是哭,一刻也沒有停過。
此刻,想走卻走不了。
她原本只是跟家人說帶四姐出去散散心,可這三日來,關於她們的流言蜚語如潮水般湧來,家人已經止不住地懷疑了。
若她們就這樣回去,她真的不知四姐該如何面對。
蘇元菱哭了又吐,吐了又哭,蘇笙笙深知,現在根本不是做任何決定的時候。
「四姐,我們走,去外宅。」蘇笙笙輕聲說道,待四姐稍稍恢復,便攙扶著她起身。
在送四姐上馬車時,她瞥見了迎面行來的謝玄一行人,但蘇笙笙並未停頓。
「鮑二哥,我們走。」
謝玄勒住馬韁,看著車輛從眼前緩緩駛過。
負責看守蘇元菱的婆子見狀,連忙上前稟報。
片刻之後,謝玄的鳳目瞬間斂緊,凝視著已經遠去的馬車。
她不能怪他,因為確實是他們違反了律法,將不能出境的人員偽裝成貨物運輸。
可他也不該三日不露面,就因為她違逆了他……
「六妹,剛才好像看見謝將軍了……」蘇元菱看了一眼外邊,輕聲說道。
蘇笙笙卻只是裝作未見,「是么?我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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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四姐還是不知道的好,連她都不知道,他竟會如此翻臉無情。
然而,馬車並未行出多遠,便被人截停了。
看著圍堵而來的樊馮兩家人,蘇笙笙臉色驟變。
還不等她讓鮑二哥加快趕車,樊家的護院便已經扒住馬車往上爬。
「大家聽著,這女子腹中的孩子,乃是我家昌兒的血脈!我家已沒了男丁,這孩子是我家昌兒在這世上唯一的延續。我們已經報官,這孩子必須歸我們樊家撫養!」馮氏大聲喊道。
蘇元菱被嚇得連連驚叫,蘇笙笙護在她身前,呵斥外邊的馮氏,「你胡說什麼?給我滾開!」
對方卻有備而來,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與鮑二哥爭奪馬韁,還有幾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將她們圍堵得水泄不通。
馮氏看著蘇笙笙徒勞地掙扎,冷笑連連,不屑地瞥了一眼嚇得面無人色的蘇元菱,「哼,你們以為這孩子只是你們家的?別忘了,他身上也流著我家昌兒的血!而且,按照我朝律法,子孫後代應歸宗族所有,女子無權單獨撫養。這孩子,我們勢在必得!」
就在這時,謝玄的兵隊行了過來。
馮氏卻分毫不讓,「王爺即便要偏私這蘇家六小姐,可也不能罔顧本朝律法。」
正當此時,桑縣令被馮家人提來。
他一看這狀況,瞬間冷汗直冒。
馮家早有準備,不但有護院打手,還弄來諸多百姓圍觀,場面混亂不堪。
見桑縣令趕到,馮氏面上無一絲懼色,「桑大人一聲令下,就斷了我家昌兒強行玷污了這蘇家四小姐。如今她身懷有孕,若不是我家昌兒的,難不成是栽贓到我家昌兒身上的?我已經請來郎中,還請大人當街查驗。」
桑縣令被謝玄的目光一射,臉色立刻板了起來,「放肆,當這公堂是你馮家私設的么?」
說完,他命令帶來的官差將圍堵車輛的樊馮兩家人都帶走。
馮氏一見,立刻哭倒在地,「昌兒,你死得好冤啊!平白無故地被人誣陷,說你玷污了人,是死有餘辜……」
她還想再嚎叫,卻被氣得渾身發抖的蘇元菱打斷,「他無辜?是他強行玷污了我,讓我無盡痛苦,還留下這等屈辱。如今他伏法身亡,你們卻還妄圖用這孩子來羞辱我?」
牧澤神色冷凝地對謝玄說道:「將軍,你不覺得奇怪么?這背後來送密信之人,看似是讓我們出兵截住白家商隊,但似乎是早有所料,在這等著我們呢?」
看著瞬間臉色沉煞的謝玄,牧澤很快噤聲。
褚召道:「這人,怕不僅僅在蘇家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