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茶酒之謀
李四飯莊二樓。
田文進正襟危坐，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搖頭晃腦地說道：「這為商之道，講究的就是一個眼光獨到，手段高明。就好比那下棋，得提前看好幾步，才能掌控全局！」
趙帝張豐面帶微笑，饒有興緻地聽著，眼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高遷則在一旁撇撇嘴，小聲嘀咕著：「哼，說得倒是輕巧，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就在這時，李四端著菜匆匆走了過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把菜盤子摔了。「各位客官，菜來咯！」
田文進立刻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給自己盛了一碗湯，還美滋滋地咂咂嘴，然後才揮揮手說道：「你們也別客氣，快吃快吃。」
高遷瞪大眼睛，心中的不滿瞬間爆發：「喲，田大人，您這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啊，也不等我們就先動手了。」
田文進斜眼看了高遷一眼，不屑地說道：「怎麼？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你這小子懂什麼，這叫當機立斷！」
趙帝張豐趕忙打圓場，笑著說道：「田大人說得是，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田文進哼了一聲，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就說這茶葉，想要賣得好，就得有獨特的營銷策略。比如說，先找幾個名人雅士來品嘗，然後讓他們給宣傳宣傳，這名聲不就出去了？」
高遷忍不住插嘴道：「那要是那些名人雅士不肯幫忙呢？」
田文進白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說道：「你這腦子怎麼不開竅呢？不肯幫忙？那就給他們點好處唄，有錢能使鬼推磨，懂不懂？」
趙帝張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田大人這法子倒是新奇，只是這成本恐怕不低吧？」
田文進大手一揮：「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前期投入點算什麼，後面賺回來的那才叫多呢！」
高遷撇撇嘴：「說得好聽，萬一賠了呢？」
田文進氣得一拍桌子：「你這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田文進夾了一口菜，邊嚼邊說道：「我這茶葉那可是極品，不僅茶香撲鼻，口感更是醇厚。」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繼續道：「還有這清風明月酒，那也是咱清河縣的招牌。」
趙帝張豐微微點頭，問道：「這茶葉可有名字？」
田文進眼睛一亮，得意地說：「我剛給它起了個名，叫『尚品白玉茶』，怎麼樣，這名字夠響亮吧？」
趙帝張豐笑了笑：「名字倒是不錯。」
田文進接著說道：「這清風明月酒可是咱清河縣的支柱產業，每年的銷量那是相當可觀。」
趙帝張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突然臉色一變，說道：「這酒的味道，怎麼讓我想起了秦王的私釀？」
田文進心裡一緊，臉上卻強裝鎮定：「老爺說笑了，這怎麼會和秦王有關呢？咱這清河縣和秦王可沒什麼往來。」
趙帝張豐目光緊緊盯著田文進，追問道：「真的沒有？」
田文進趕忙解釋道：「老爺，咱這小地方，秦王哪能看得上。不過，之前倒是有過一些貿易往來，但都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趙帝張豐皺了皺眉頭：「那你為何不想被秦王獨家控制？」
田文進嘆了口氣：「老爺，您想想，要是被秦王獨家控制了，咱這價格、產量還不得都由他說了算？那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趙帝張豐沉默片刻，說道：「嗯，你說得也有道理。」
此時，高遷在一旁插話道：「田大人，您這生意經可真夠複雜的。」
田文進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做生意啊，就得處處小心，步步為營。」
趙帝張豐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炯炯地看著田文進，緩緩開口問道：「田大人，那秦王可曾來過這清河縣？」
田文進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嫌棄，撇了撇嘴說道：「老爺，那秦王胸無大志，就知道在他那一方小天地里作威作福，哪會來咱這小地方。」
趙帝張豐微微眯起眼睛，追問道：「哦？你為何如此評價秦王？」
田文進輕哼一聲：「您想啊，那秦王坐擁一方，卻不思進取，整日只知吃喝玩樂，毫無半點雄心壯志。這樣的人，能成什麼大事？」
趙帝張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又如何打算拓展你的生意渠道？總不能只在這清河縣打轉吧？」
田文進一聽來了精神，挺直了腰板說道：「我正打算將這『尚品白玉茶』和清風明月酒推向周邊郡縣，甚至是京城。」
趙帝張豐笑了笑：「想法不錯，可這談何容易？」
田文進自信滿滿地說：「只要我這茶葉和酒品質過硬，再加上一些營銷策略，不怕打不開市場。」
趙帝張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說道：「那你且說說，你有何具體的營銷策略？」
田文進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我打算先找一些有名望的富商品嘗，讓他們為我的產品說好話。然後再在各地舉辦品鑒會，吸引更多的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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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帝張豐喝了口茶，說道：「嗯，想法是不錯，可這成本可不低啊。」
田文進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只要能成功，這點成本算什麼。」
趙帝張豐面帶微笑，對田文進說道：「田大人，聽聞您這茶園景色優美，不知可否讓我前去觀賞一番？」
田文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擺手說道：「這恐怕不太方便。茶園近日正在休整，雜亂不堪，實在不宜參觀。」
趙帝張豐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哦？竟如此不巧？」
田文進趕忙解釋道：「小的絕不敢欺騙您。要不這樣，等茶園修整好了，小的一定第一時間邀請陛下前往。」
趙帝張豐沉思片刻，說道：「也罷，那就先不看茶園了。不過這茶葉，倒是想先進一些試銷，看看在京城的反響如何。」
田文進一聽，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能看得上小的茶葉，那是我的榮幸。不知想要多少？」
趙帝張豐略一思索，說道：「先給來一百斤吧。」
田文進心裡一喜，但表面上卻故作猶豫：「這一百斤數量可不少，小的擔心……」
趙帝張豐打斷他的話：「怎麼？田大人是覺得我付不起這錢？」
田文進連忙搖頭：「誤會了，絕無此意。只是這茶葉運輸途中，萬一有所損壞，我是怕……」
趙帝張豐大手一揮：「這你無需擔心，我自會安排妥當。」
田文進趕忙應道：「那好，那好，我這就去準備。」
雙方初步達成合作，氣氛也變得緩和起來。
高遷在一旁說道：「田大人，您這生意要是能和我們做成了，那可真是飛黃騰達了。」
田文進笑著說道：「這還得多謝大老爺的賞識。」
趙帝張豐說道：「田大人，可等著你的茶葉在京城大放異彩。」
田文進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小的定不會讓大老爺失望。」
田文進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眉頭微皺，心裡暗自琢磨著：「與這位爺的這筆生意若是成了，那我可就發達了。但這茶葉的運輸可得千萬小心，不能出了岔子。」
高遷在一旁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哎呀，這事兒到底靠不靠譜啊？萬一砸了，可怎麼向陛下交代？」
此時，李四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各位大人，這飯菜都涼了，要不我讓人重新熱一熱？」
田文進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沒看我們正煩著呢！」
李四嚇得趕緊退下。
趙帝張豐放下茶杯，說道：「田大人，此次合作，你可得保證茶葉的質量。」
田文進連忙點頭哈腰：「放心，小的絕對不敢有絲毫馬虎。」
高遷插話道：「田大人，你可別光嘴上說得好聽，到時候要是出了問題，你吃不了兜著走！」
田文進一臉諂媚：「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小的辦事，靠譜！」
趙帝張豐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街道，說道：「希望如此吧。這清河縣雖小，但這茶葉生意若能做好，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田文進跟了過去，說道：「大老爺心繫百姓，實乃萬民之福。小的定當竭盡全力，不辜負您的期望。」
高遷也湊了過來：「那咱們就等著看這茶葉在京城的銷售情況了。」
三人站在窗邊，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