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塵埃落定
砰。
人格破碎是在一瞬間的事,卻需要受害者用漫長的時間去治癒。
如果你能找到你的太陽,那便時時是晴天。
【壞消息:我的身體里住著五個我。】
【好消息:他們要消失了。】
......
連綿下了三天的雨終於停了。
陰黑的天空被太陽撕開一條裂縫,漏進一絲陽光來,象徵著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在小而溫馨的公寓內,江晚晴整個人縮進柔軟的被子里,迷迷糊糊睜開眼。
她下意識摸了摸旁邊。
餘溫未退,卧室內卻不見顧時徹的身影。
大清早的,這男人又跑哪兒去了。
江晚晴睡眼惺忪,掀開被子下床。
腳一踩到地,雙腿發軟得厲害,她一個沒站穩,馬上就要和地面來個早安吻。
突然,腰身被人掌住,停穩。
身後,響起男人清冷沉啞的聲音,夾帶著一絲絲嘲弄的味道。
「拜託,每天的第一個早安吻,應該是給我才對。」
顧時徹嘴角勾起,輕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他俯身,低頭吻在她的前額。
江晚晴臉上浮起一抹紅暈,還有些小小的羞澀。
從被連環殺人兇手綁架至今,已經過去三天了。
學校給她放了假,讓她好好平復心情。
結果...顧時徹的療傷方法實在太沒羞沒臊。
這三天里,顧時徹幾乎時時刻刻都掛在她的身上,像個黏人精,恨不得24小時把眼睛放在她身上。
她看電視劇,他要抱著,非要一起窩在沙發里。
她刷牙洗漱,他也要在鏡子旁邊站著,非要頻率一致。
她洗澡,他要跟著一起洗,方便揩油。
難道顧時徹是狗皮膏藥轉世嗎?!
而此刻,顧時徹像是剛洗完澡,還未吹乾的頭髮濕漉漉的,鎖骨上還有殘留的水珠。
他穿著淡藍色情侶睡衣,領口幾顆紐扣大大咧咧解開,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靜默幾秒,江晚晴緩緩閉上眼睛。
完了,顧時徹又在暗自勾引她。
真不知道是跟哪個人格學的......
顧時徹正用毛巾慢吞吞擦拭濕發,看著她臉上浮起的紅暈,不可察覺勾唇壞笑。
「怎麼?都三天三夜了,還對老公不熟悉呢。」
他的聲音染上一絲撩人,還輕輕的悶嗯一聲。
顧時徹輕輕晃了晃頭,細小的水珠輕輕灑在她的臉上。
他俯身,貼在江晚晴耳邊勾唇問道:「要不要再熟悉一下偉大人類繁衍的流程呢?」
呀!不要臉!
江晚晴無語瞪了他一眼。
「來嘛。」
「不!要!」
江晚晴臉蛋燙紅,細軟的手腕被男人一捏,一個不注意又被丟回床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忽而身前一重。
顧時徹湊近,俯身,伸手蹭了蹭她微顫的睫毛。
顧時徹緩緩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鼻息輕嗤。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處。
嘶...好癢。
可惡,這男人已經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了。
顧時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側臉,順著江晚晴的下頜輪廓緩緩往下滑。
「訂了星級餐廳的早飯,還得要時間才送得過來。」
「不如......」顧時徹湊到她溫軟的耳邊。
「我們速戰速決?」
江晚晴軟綿綿的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卻被男人捏住手腕,牽過去親了一口手背。
「呀!大色狼!」
「那大色狼要吃早餐了,開動。」
「啊啊啊,不...唔...行...唔。」
江晚晴的唇被他咬住。
顧時徹吻住她的唇,咬了又松,鬆了又咬,反覆摁住她親。
「必須行,你跑了半年,我現在要收利息了。」
「你不是一直跟個...偷窺狂一樣,還潛入我家對我做...」
江晚晴還沒控訴完,呼吸又被顧時徹奪走。
男人摁住她的後頸,將吻加深。
冷白如玉的臉龐沒入泛紅的粉面中,一切開始失控。
江晚晴的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香味。
她閉上眼。
哎,算了,顧時徹段位太高,實在招架不住。
江晚晴湊上去,咬了一口他冰冰軟軟的唇瓣。
顧時徹身子一震,更用力摁住她的腰肢,結實的臂膀撐起身子來,不可置信勾唇一笑。
「寶貝咬我?」
「就許你咬我,不許我咬回來?」
顧時徹悶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炙熱的大手狠狠摁住江晚晴的後頸。
接著,在她的耳邊輕咬著,撩人道:「咬得好,我喜歡。」
接著,狠狠吻了下來。
他唇齒間溢出一聲輕笑,心情格外愉悅。
「來,繼續咬我。」
*
客廳的電視還開著。
電視上還在播放最新的當地新聞。
【時隔多年,連環殺人兇手終於落網!受害者多達八人!】
【犯罪嫌疑人為H大金融系在讀博士,精神鑒定還在進行中。】
【由於本州已經完全廢除死刑,其將面臨的是終身監禁,且永久不得假釋。】
一切完事後,兩人在餐桌上一起吃飯。
和顧時徹家裡的超大餐桌相比,公寓的小餐桌實在太小了。
一個方形小餐桌,上面擺兩三個盤子就滿了。
可正是這樣,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
真有一種溫馨小家的感覺。
吃完飯,顧時徹突然拿出一個絲綢眼罩,把她的眼睛捂住。
「時徹哥哥,你幹什麼啊?幹嘛捂我眼睛。」
江晚晴的手想去摘掉眼罩,卻被他攔住。
她看不見,但能感受到男人的胸膛貼近她,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秘密,不許偷看。」
「誒?你要帶我去哪兒?」
「秘密。」
兩個字,擲地有聲。
因為看不見,江晚晴只有靠聽力去判斷。
顧時徹抱著她,好像走出了門,然後上了車...
接著就是馬路上汽車行駛的聲音,還有周遭嘈雜的喇叭聲。
時間有些長了,江晚晴有點想摘掉眼罩。
還沒等她行動,就被那隻大手捂住,輕輕又將眼罩拉了上去。
「不許偷看。」
顧時徹冷言道,語氣充滿了毋庸置疑,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孩。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