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漁姑娘,又見面了
領頭者甚至還未完全理解究竟發生了何事,就已經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腕上傳來,彷彿有千針刺入皮肉一般!
他的額頭瞬間布滿冷汗,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
緊接著,在這陣突如其來的劇痛之下,他條件反射般地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顯得蒼白。
「嘩啦!」
一聲沉悶而震耳欲聾的響動回蕩在空氣中。
伴隨著那聲撞擊的是,原本緊握於手心中的冰冷金屬感突然消失不見。
一支飛鏢如流星般精準擊中了長劍的手柄處,強大的衝擊力不僅讓整柄利器脫手而出,更在它與地面相接之處留下了數道深深的划痕,餘音繚繞許久。
「該死!」
領頭者的咬牙切齒中充滿了不甘心,但即使知道情況萬分緊急,他依舊拼盡全力忍耐著手上那難以忍受的刺痛想要快速將掉落一旁的寶劍重新握回到自己手中。
因為他心裡清楚,只要這兩名看似柔弱卻掌握住至關重要的賬本內容的女子一旦逃脫成功,對於組織而言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就當這名歹徒正準備俯身取回武器的時候,忽然之間,只見一把閃耀著寒光、鋒芒畢露且蘊含著磅礴力量的利劍毫無預兆地穿破空氣直直穿透了他的身體!
這把劍就如同破浪而來的海豚一般輕鬆撕裂開了阻擋在前的所有障礙物。
「小姑娘,你們兩個現在安全了!」
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過後,一個身影緩緩從一旁樹蔭下踱步走出。
身穿一身灰色青色交織而成的樸素長袍的老先生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面前這一幕,長長的鬍鬚隨著清風輕輕晃動。
「郭老?」
慕漁驚訝不已,心中更是疑竇叢生:他怎麼恰好會出現在這裡呢?
難道剛剛及時出手相助的人正是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么?
「哈哈,哪有這樣的能耐呢!」郭老捋了捋頜下的白須笑道。
或許可以嘗試用藥物悄無聲息地讓那些黑衣蒙面人陷入昏迷狀態。
但如果直接採取暗殺這種殘忍的方式……
那就真的是大大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範圍。
聞言后的慕漁不由得眨動了下眼帘,如果說施以援手的並非郭老人家,又有可能是誰呢?
周圍草叢內再度傳來細碎輕微的腳步聲響,
順著動靜望去,一個渾身穿著華麗墨綠色服飾的男子緩步走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慕漁,目光中既有深邃更有幾分明媚光彩。
原來是他……
「漁姑娘,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了。」
不知究竟是因為心情愉悅還是體內靈藥發揮了奇效,此時此刻的喬羽書身周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環,
而慕漁只是抿嘴微笑。
沒錯,如果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學者也到場了,那麼自然應該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謝公子出手解圍。」
雖然她已經無法確定這是兩個人多少次擦肩而過了。
但喬羽書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話:「哎呀,漁小姐可千萬別認錯了好人,其實真正施予援手的是我的摯友謝然君,就連這柄劍都是他的私人物品,並不屬於在下所有呢!」
見此情景,慕漁只好無奈地瞥了對方一眼。
其實明鏡似雪的女子子早已看穿事實真相,若非得到這位大人物首肯的話,怎麼可能有人膽敢如此行事?
為何一定要將所有的讚美都推給別人呢?
喬羽書始終保持著那份溫和笑容望著佳人倩影,黑得如同深夜裡的星辰般的雙瞳中似乎藏著無數未盡之言。
向來豪邁直率的謝然兄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二人之間那種若隱若現微妙的關係變化。
只見他粗獷爽朗地說道:「姑娘們肯定都被嚇到了吧?不用害怕,我辦事效率可是快得很哦~對付這些小嘍啰就像是切菜一樣輕而易舉的事情嘛!」
言語間透出滿滿的得意之情。
「……」慕漁和身旁同樣受傷嚴重的夥伴對視了一眼,均覺得有些尷尬。
顯然,破壞這份溫馨氛圍的人就是這位憨厚可愛的朋友了。
不過,這也使一向冷靜自持的喬羽書正暗自決定:下次出門記得要帶上墨白才行……
全然沒有察覺自身已然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笑柄的成安仍然開心地咧開嘴角露出整齊潔白的大門牙,在迅速而又熟練的動作下一口氣將插在領頭者身上那染滿血跡的刀具拔了出來。
霎時一股腥臭難聞的液體從傷口中迸濺四散開來……
「夠了,你們還沒看到這邊兩位可憐兮兮受傷的女子嗎?」
老先生不滿地瞪著謝然開口斥責道。
旋即轉向兩位花季少女仔細查看起了她們各自身上傷痕纍纍的地方。
「心疼極了,手臂和脖頸上居然受了那麼重傷……」
正當聽到這個關鍵字時候,敏銳的喬羽書立刻抬眼注視起對面嬌美動人卻又略顯狼狽不堪的容顏。
起初他還以為沾在衣衫之上的殷紅血漬乃敵人所為並未過多在意。
然而,現如今再凝神定睛一看才發現。
那片肌膚如玉般細膩光滑卻又異常脆弱敏感的雪白宮頸處確鑿無疑留下了一個十分明顯的刀疤。
僅此一瞬,喬羽書便感覺心中猛然升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壓抑至極且揮之不去……
「還好遇到了我啊。」
確認二女僅僅受到些許表皮破損並未危及生命安全並且對方刀刃未經過淬鍊含有毒成分之後,老師傅這才從小箱子中掏出一瓶色澤晶瑩透明狀的瓶塞開啟遞給女子們。
鑒於目前情況下知書和慕大小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傷害需要妥善處理而老人家年歲已高恐怕力有未逮無暇顧及兩邊。
眼見情況不容樂觀正打算提議由稍微好一點的女子先行退後靜養片刻等待恢復精力之時卻聽見不遠處皺眉緊繃的俊俏青年主動請纓:「這件事情讓我來做吧……「
「嗯」
雖然後者長得儀錶堂堂丰神俊秀但可能由於長久以來身子虛弱緣故總是給人一種冬天般寒冷不易親近的印象。
他開口所說的那兩個字「我來」,音調雖然簡短,卻依然保持著一貫的乾淨與冷漠,如同冬日裡的冰霜,不帶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