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天板間大概不會來了吧？
「啊？」
言一有些茫然的看了板間一眼，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板間發現自己說的話有點讓人誤會，立馬慌亂的解釋道：「就是單純的覺得你可愛啦，就像小動物一樣，不是其他的啦。」
「喔...原來是這樣。」
言一沒有糾結板間話里的意思，而是朝著洞穴之外看了一眼后，大眼睛眨巴著看向板間，語氣有些乞求的說道：「板間...我想去洞穴外面看一眼...就是，有沒有那種比較安全的小河，我想...洗個澡...」
兩天沒洗澡沒換衣服，又經歷了逃亡和受傷，言一隻覺得渾身不舒服。
「洗澡...？」
板間開始思考，在記憶里尋找著，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好地方，雖然不算是小河...但確實有這麼一個連著小溪的小水潭，而且就在這附近不遠。
「嗯，我背你過去！那裡很近的，而且也很隱蔽哦！」
板間蹲下來把言一背在身上，只是繞了幾段小路，就來到了一處看上去就沒人來過的小溪旁。
「哇...這裡真漂亮。」
小溪的水流緩緩流過，水質清澈見底。不遠處的小水潭也是一樣，倒映著上方樹葉的影子，周圍還被山石擋住，整個水潭都呈現出一種靜謐感。
不過可能是水太清澈了，連一條魚都沒有。
把言一放在小溪邊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板間有些遲疑的紅著臉問道：「呃...需要我幫你洗嗎...？」
「啊！不...不用吧？我應該可以自己弄...」
除了家裡人，言一還從來沒和陌生人坦誠相見過。雖然他在家裡經常光著身子到處跑，好像不怎麼害羞，但是這裡不是家裡。儘管板間跟自己差不多大吧，但果然言一還是會害羞的。
見言一表示自己可以，板間也鬆了一口氣。他在四兄弟里，是臉皮最薄的那一個...而且性格也有點...懦弱？或者更好的說法是溫順。
「我在那邊等你...」
板間說完，就自顧自的走到了樹的另一側坐下，他不敢走太遠，免得言一出現意外了。
見板間走開了，言一才緩緩脫下身上的衣服，挪動著用手在水裡費勁的夠著...
「呃...」
雙腳上都纏著繃帶，自己洗澡貌似有點...做不到。
搗鼓了十來分鐘，身上都還沒完全打濕的言一放棄掙扎了。反正大家都是男生...抱著這個心態，言一小聲地對著板間的方向呼喚了一句...
「板間...我...你...」
板間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看了一眼言一。果然...雙腳動不了的情況下，他自己洗澡還是太勉強了。
無奈之下，板間走到言一身旁，有些臉紅的對著他說道：「還是我來幫你吧...」
「嗯...抱歉...還有謝謝...」
......
中途一句話都沒講，板間很快就幫言一把全身上下都洗了個遍，然後趕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勉強幫他擦乾了身上的水珠。
「呼...」
洗乾淨的言一隻覺得神清氣爽，雖然全程都紅著臉，但好在沒有太尷尬。反正大家應該都差不多，沒什麼好害羞的吧...？
「我背你回去...」
洗完了澡心情都變得好起來的言一，好像也忘記了傷心的事情，和板間在山洞裡背靠背聊著天。昨天都是自己聽板間說，今天的言一好像也放開了不少，兩人的話題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討論著各種好玩的事情，比如打水漂要用什麼形狀的小石子才能漂的更遠之類的。
中午，晚上，板間都會回去半小時，然後就會給言一帶吃的回來。他很享受這種狀態，就好像真的在養流浪小貓一樣。
看著言一大口吃飯的可愛表情，板間甚至產生了一種希望對方好得慢一點的想法...
意識到這點的板間立馬在心裡反思自己，儘管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但言一的家人應該非常擔心他...言一也是，肯定也很傷心難過。
夜晚，板間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快樂的一天，但想著想著，板間就逐漸變得有點難過...
言一總會離開自己的，他也有他自己的歸宿，而且言一這次離開后，也不知道是否有再次相見的那一天...而且言一的家族可能還是敵對的，自己會不會和言一在戰場上相遇？要是真的必須要拔刀相向，自己又該怎麼辦啊...
帶著煩惱，板間逐漸進入了睡夢之中。
這種日子一連過了好幾天，直到第六天，言一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遺憾的是，今天外面卻下起了暴雨。
很久沒下過這種傾盆暴雨了，山洞外的雨聲特別大，雨點不斷擊打著樹葉，甚至有風吹過洞口時，還會帶著很多雨水進來。
言一怔怔的看著洞口，心裡有點茫然。
今天板間大概不會來了吧...？
好在板間這陣子帶了不少吃的過來，現在還留有不少乾糧，所以一兩天不來的話也沒關係。而且自己的腳傷已經快好了，說不定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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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族地，板間的家裡正在開會。
至於為什麼，因為他們都發現了板間最近的異常。除了吃飯和訓練，就基本見不到人，而且每次明明吃過了，還要帶很多食物出門。
這諸如此類的種種，已經引起了板間的父親，千手佛間的注意。
兄弟幾人跪坐在佛間的面前，都不敢抬頭看父親。佛間只是淡淡掃過兄弟四人，聲音緩慢的開口問道：「板間，你解釋一下你最近的情況吧。」
板間現在心情特別糟，今天下雨，不但沒能去看望言一，甚至還被父親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
「父親大人...我...」此時板間緊張的不行，雙手捏著拳頭，聲音有些顫抖。
儘管佛間絕對不相信小兒子板間會做出什麼背叛家族的事情，但這次的舉動已經讓他不得不懷疑，板間是不是在外面照顧著誰...
「你是不是想說你又在外面偷偷養了動物？」佛間的聲音很嚴肅，聽不出任何情緒。
聽到佛間的話，板間只能點點頭。
佛間眼神一厲，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聲呵斥道：「你當我千手佛間是如何帶領一族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你這種謊言，簡直可笑！你每天帶出去的食物，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能吃得下的！還有藥草的事情，你又怎麼解釋？」
板間被佛間突然的暴怒嚇得渾身發抖，有些惶恐的抬起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完了...怎麼辦...父親要是知道了言一的事情，一定會殺了言一的...嗚嗚嗚...」
板間心亂如麻，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要是父親派人搜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佛間像一座爆發的火山，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雖然不知道他在暗中幫助誰，但他說謊的態度，已經讓他無比失望了。
正當佛間呵斥板間止住眼淚，不讓他哭的時候，大哥千手柱間卻起身擋在了板間面前，目光炯炯的和佛間對視著。
「柱間你是什麼意思...？你也要頂撞我嗎？」
柱間同樣不是什麼能言善辯的人，但他只想保護弟弟，弟弟還小，父親不應該對他這樣大吼大叫...
其實佛間很少這麼生氣，他這次之所以生氣，一方面原因也是因為羽衣一族前些日子又幹掉了自己一族的幾名精英，而且最近的反擊中，也依然沒討道好處。
回到家還發現自己的小兒子可能在暗中照顧別人，而且他猜測這個照顧的人很可能是敵對家族的人。如果是友方家族，板間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瓦間和板間差不多大，此時也無力和父親抗爭什麼，只能緊緊握著板間的手，試圖給他傳遞一點安心的感覺。
扉間看著父親的暴怒，和大哥的反抗，心底只覺得不妙...要是再這麼爭執下去，大哥和四弟一定會挨打的...
想到這裡，扉間也坐不住了，緩緩起身摁下了大哥柱間還擋在父親面前的手臂，一臉歉意的看著父親開口說道：「父親大人息怒，大哥不是有意要頂撞您。關於四弟的事情我知道...他在外面養的確實是動物，只不過...」
看到扉間打了圓場，佛間才逐漸收回了怒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只不過什麼？」
扉間腦中瘋狂思索，他也不知道板間到底養了個什麼，而且板間的行為確實反常，不過為今之計還是先圓過去再說。
「只不過那個動物，是一窩獅子幼崽...」
「什麼？」
扉間繼續硬著頭皮解釋道：「我也去看過的，母獅子大概是被忍者們殺掉了，只剩下一窩獅子無人照顧，四弟一直都很單純心善，他只是想幫助那些動物...」
「至於藥草的事情，那只是個單純的巧合。之前我和族人阿風對練的時候，不小心把他弟弟誤傷了，板間跟他關係好，所以我才拜託他......」
這已經是扉間緊急之下想出的最好圓的謊言了，藥草只是因為剛好是這樣，所以扉間才敢繼續硬著頭皮胡扯...
雖然佛間還有些懷疑，但是看到扉間那毫無心虛的表情時，才緩緩鬆了口氣。他最欣賞扉間這個二兒子，不僅一直以來都很有天賦還努力，而且做事老成，為人穩重。
「好吧...既然是你說的，那是我誤會你們了...不過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面養那些奇怪的東西了...忍者，需要的是殺伐果斷，不能太過仁慈！」
「明白...我會好好教育四弟，您帶領族人很辛苦，我能理解的。」
「嗯...還是扉間你懂事。」
佛間淡淡的說完之後，就戴著斗笠先行離開了。
扉間見到父親離開后，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至少眼下，父親不會再繼續暴怒，四弟也可以不用挨打了。
板間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小聲地對三人說道：「謝謝哥哥...」
扉間只是淡淡一笑，摸了摸板間的腦袋。
「先回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