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曹顧分家
河州......
曹長青、顧劍堂二人就在府廳上布置著防禦戰局。
事實上,就曹長青一人在布置而已,顧劍堂卻一直心不在焉。
「東部城門,有徐風年留下的河溝做防線。」曹長青指著沙盤上,主城的東面說著:「河溝里的水,都成了疫病的黑水了。」
「我們只需要派少數軍隊駐守,阻止北涼兵搭建浮橋,他們就過不來,那水,已經不能下人了。」
一個楚將笑道:「哈哈哈,徐風年這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
曹長青接著說:「河地背面是江河,北面大片都是未曾開墾的秘林,都是天險,無礙。」
「所以,徐曉只得把大軍調到主城南門下集結。」
「前徐風年,曾久攻不下,我們能守得住徐風年的攻擊,就能擋住徐曉的攻擊。」
顧劍堂這邊一個將領插口:「曹將軍,徐曉和徐風年,可不是一個概念。」
曹長青接著說:「那是自然,不過大家也不用太過抬高徐曉,他並不是不敗的戰神。」
「要明白一件事,徐曉手下最為得力的六個義子,現在沒有一個在他身邊。」
「徐曉的智囊李儀山,遠在北涼。」
「不久,寒冬就來,看今年這樣子,似要比去年更加的寒冷。」
「我們便可趁現在,多往河地取水,待得冬來,趁著雪夜,把水全往城下淋去,那我們的城門,便能變得堅不可摧,且光滑無比。」
「剩下的,就是我楚人,和顧將軍的軍隊,同心協力。」
「就算是他徐曉再有能耐,想要強攻,也不是這麼容易。」
「這便可保河州無礙......」
這時候顧劍堂忽然道:「可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如此苟且嗎?」
「就算是守過了這個冬季,又如何,誰能保證徐曉會退兵?」
「如此,我們要守到什麼時候?」
「我失去的一切,離陽對我造成的傷痛,我要到何時才能撫平?」
這話說出來,明顯就造成了曹顧兩軍之間的間隙,曹長青一直在想盡一切辦法,把兩邊的人馬,擰成一股繩。
「顧將軍。」曹長青嚴肅起來:「我們的傷痛,不比你小。」
「離陽,也是我西楚的敵人。」
「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當下,就在我們眼前的敵人,是徐曉,而不是離陽的皇室!!!」
「我們的堅守,為的就是讓以後的反撲變得更有實力。」
顧劍堂道:「更有實力?那守城付出的代價呢?」
曹長青道:「北涼的人也不是一個不死。」
顧劍堂道:「所以,我們和北涼殺的兩敗俱傷,最後,坐收漁翁的卻是離陽。」
「你們西楚我不清楚,但我顧劍堂的血仇,只怕是到死都無法報得!!!」
顧劍堂聲音高漲,曹長青也急迫起來:「那依你說,你要怎麼辦?」
「你就算要去打進離陽,那也得先過徐曉這一關。」
「我們守城尚且為難,難不成,去和徐曉血拚?顧將軍,現在不是講恩怨的時候,而是講生存。」
顧劍堂聲音越高:「可是通過和徐曉的會面,有機會了。」
「徐曉的意思,就是要和我們統一戰線,他知道殺他兒子的不是我們,而是離陽的趙家,只有離陽的趙家才希望北涼後繼無人。」
曹長青的聲音又蓋過了顧劍堂:「那是徐曉的陰謀。」
「我們出城,必死,顧將軍你是個娃娃嗎???」
看著二人怒劍拔張,府廳之上,無一人敢說話。
「徐曉沒有陰謀,反而是給我們一個合作的建議。」顧劍堂拍著沙盤:「現在講恩怨的是你曹長青。」
「因為打進西楚的先鋒是徐曉,所以你剛剛那句話我還給你。」
「至少,對於這場戰役,並不是我一個人在講恩怨。」
見如此說,曹長青怔了半晌,才平復下來:「那次約見之後。」
「你還和徐曉,來往過?」
曹長青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狐疑,對顧劍堂充滿了防範。
如果顧劍堂真和徐曉私底下見過,那他瞞著曹長青事小,就他顧劍堂本人來說,現在是敵是友,那就成問題了!
顧劍堂也平復下來:「對的,又私下再見過一次。」
看著曹長青和在場的楚人滿面的狐疑,顧劍堂又道:「別誤會,我顧劍堂不是那等小人,我若是那種人,現在就不會在這站著和你爭。」
「徐曉喪子心切,被迫如此。」
「他故意把東部的防禦撤了下去,為的就是讓我們的大軍能順利開往離陽境內。」
曹長青怔道:「天吶,顧將軍,這你也信?」
「徐曉難道不會自己入關?」
顧劍堂介面:「他要是把軍隊調往離陽,背面就收到了我們的攻擊,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要與我們合作。」
曹長青道:「所以河州,就如此拱手送給徐曉?」
顧劍堂道:「河州雖說是州,卻是彈丸之地,圍城之痛,我們還沒經歷夠嗎?」
「就算是徐曉有陰謀,那我們也入了離陽境內了,現在離陽義軍四起,只要有人帶頭,振臂一揮,就能八方來援,直入離陽復地。」
「那徐曉有陰謀,又如何?那時候,我們也有了比河州更大的州郡和更多的軍隊了不是嗎?」
曹長青越聽越是心驚,主將產生如此之大的分歧,為防兵變,曹長青把手一揮,示意軍階低的將士們退下,只留下了核心將領。
見得如此,顧劍堂知道曹長青內心動搖了,勸道:「官子,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無論如何,徐曉這麼做,就算是有陰謀,有宜的,也是我們。」
曹長青沒有說話,而是沉思著,顧劍堂繼續說:「河州,給了徐曉又有何妨?我們入離陽,便是龍入大海。」
「到時,你復國有望,我也能報得冤讎,豈不快哉?」
曹長青道:「不可能的,徐曉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人。」
顧劍堂道:「我和的人都早已厭倦了避而不戰,官子若是如此,那我們。」
「只得分兵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