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二爺
西魏皇離去時,目光深邃地瞥了謝茯苓一眼,那眼神深邃難測,而熹妃終於支撐不住,身體一晃,緩緩坐回座椅。
「本宮有孕之事,看來已無法繼續隱瞞!」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連續發生了這些變故!
「娘娘不必擔憂,不是還有世子夫人嗎?」章嬤嬤急忙扶住她,目光中充滿了對謝茯苓的感激。
真是太過神奇了,她無法想象如果沒有世子夫人的幫助,娘娘能否挺過這一關。
「奴婢蠢笨,敢問世子夫人究竟是如何洞悉屠公公的算計?」
「一切都得益於娘娘的溫馨提示,既然屠公公對茯苓懷有深深的敵意,茯苓便不得不提高警惕,嚴加防範。」
恰在那時,鄧御醫透露屠公公將他原本負責的藥材挑選工作交給了她,謝茯苓心中頓時明了,屠公公必定會從藥材入手,對她暗中下手!
「對了,翠鶯的兄長身為錦衣衛,裴大人對此也有所了解,這麼說此事也得到了他的暗中協助?」
熹妃說出這番話時,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笑意,目光溫柔地落在謝茯苓身上。
謝茯苓面色不改,她回想起屠公公攔截翠鶯的那一幕,凌薊在暗中目睹了整個過程,因此屠公公一離開,凌薊便立刻跟上,成功說服了翠鶯。
「臣婦已經為翠鶯的兄長診病開方,不久他便能恢復健康。」
凌薊將這一消息告知謝茯苓,她立刻作出決策,利用這份救命之恩,讓翠鶯心甘情願地歸順。
與屠公公利用親情相威脅相比,她的恩德更能贏得人心,令人心悅誠服。
「其實屠公公本有機會取得勝利。」謝茯苓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然的笑意。
牛白藤與薄荷葉雖相似,但只要細心辨認,便能區分開來。
屠公公過於自負,以為自己的計劃無懈可擊,如果他及其手下能熟知這兩種植物的細微差異,就能立刻發現,原本應該偷偷混入冷盤中的牛白藤不翼而飛!
這樣一來,他就不會輕率行動,最終導致自身的滅亡!
謝茯苓說到此處,目光落在剛剛送膳的小宮女身上。
那宮女面色蒼白,冷汗淋漓,驚恐萬分。
「來人,將這叛徒的雙腿打斷,逐出宮門!」熹妃語氣平靜,那小宮女立刻淚如雨下,跪地磕頭。
「娘娘饒命!是屠公公逼迫奴婢這麼做,娘娘饒命啊!」
正是她,在膳房中協助屠公公暗中動手腳,但她並不曉得牛白藤已被凌薊調包,且正是她故意提及撞見翠鶯與謝茯苓私下見面的事。
「本宮懷有龍裔,不願傷生,饒你狗命,你應當感激涕零。」熹妃目光如冰,若翠鶯和她一樣是出於無奈,說不定,她還能寬恕一次。
可惜的是,這位宮女已被貪婪蒙蔽了心靈,若不採取嚴懲以儆效尤的手段,恐怕今後宮中之人將輕易被收買,背叛主子。
轉瞬間,那名小宮女便被粗魯地拖曳出去。
在此之際,熹妃與謝茯苓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片刻之後,兩人同時綻放出會心一笑。
歷經這些波折,她們之間似乎形成了更深的默契。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名宮人急匆匆地從外跑來,「世子夫人,趕緊前往太白樓一探究竟,謝二少爺與人發生了爭執!」
謝茯苓眼神一凜,驚蟄?
他即將踏入軍營鍛煉,若此時鬧出風波,恐怕難以收拾!
熹妃協助謝茯苓備好馬車,疾馳向酒樓的方向。
「剛才樓上是誰在喧嘩?差點將整座樓都撼動!」
「似乎是陸二爺醉醺醺的,不知為何與人發生了衝突,將對方打得昏迷不醒!」
「那昭平侯府中跛腳的陸二爺?他歷來只有挨打的份,今日怎麼反而威風起來了?」
一路上,謝茯苓耳畔充斥著眾人的議論聲,她的表情愈發凝重。推開門扉,酒香撲鼻,一名小廝立刻迎上前來。
「世子夫人終於來了,驚蟄少爺不知傷在何處,至今未醒,我正打算去請醫生呢!」
此時,謝驚蟄頹然倒卧在榻上,衣衫尚算齊整,臉上並未留下傷痕。
謝茯苓審視片刻,轉而望向那名小廝,「不用請醫生了,究竟發生了什麼?詳細告訴我。」
只見那小廝面露難色,尷尬地笑了笑,「似乎是幾位公子在為驚蟄少爺踐行,後來陸二爺突然出現,就在隔壁的雅間,沒過多久驚蟄少爺就追了過去,其餘的事情……世子夫人不妨親自向陸二爺詢問。」
陸哲晟就在隔壁?
謝茯苓略一思索,示意小廝好好照料自家兄弟,隨即平靜地步出了雅間。
而此時,陸哲晟仍有些昏沉,他醉眼朦朧,直到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立刻站起身,露出一副興奮不已的神情。
「大嫂,真的是你嗎?」
如果現在有旁人在場,絕對能從他那如痴如醉的眼神中窺見幾分隱秘。
「二爺不幸負傷了?驚蟄此番冒犯,我先行一步,代替他向你致以誠摯的歉意。」
謝茯苓話音剛落,陸哲晟已迫不及待地趨身向前,「暌違多日,大嫂怎地變得如此疏遠?您在將軍府的生活可還安好?哲晟我時刻牽挂著大嫂……」
「二爺,您醉了吧!」謝茯苓的聲音瞬間低沉下來,心中已然猜出了幾分原委。
「我並未醉!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言何物,大嫂,你可曾知曉這些年來我遭受的苦楚?我從未有過娶韋氏的念頭,我渴望與之共度一生的人,是你啊!」
酒精的作用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湧上陸哲晟的心頭,他張開雙臂,企圖將謝茯苓納入懷抱,卻遭到了她的冷淡迴避。
陸哲晟一撲落空,身形不穩,徑直跌坐在地。
他痛苦地捂著心口,聲音中充滿了不甘,「這太不公平!我們同是陸家後人,為何他能夠成為世子,為何他得以與你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你是否還記得五年前的那一日,我幾乎要將你從花轎中強行帶走,逃往一個無人能尋之處!」
他清晰記得自己初次遇見謝茯苓時的感受。
僅僅是遠遠一瞥,她的眉眼便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
然而,父親的一句重話,將他拖入了深淵,「哲晟,她是你的未來嫂子,你應該敬重她,我會為你另行尋覓佳偶。」
哼,所謂的佳偶?
韋氏豈能比得上她的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