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常春藤女校(4)
在眾目睽睽之下,蕭淮在本子上寫下了一道數學題。
「1+1=?」
何樂城的眉毛抽了一下,臉色更加差勁。
「你是真的不會這道題?」
蕭淮點點頭,眨巴著眼:「是啊,老師,你不會因為我不聰明就嫌棄我吧。」
好像有股茶香味?哦,原來是蕭茶茶啊。
何樂城呵呵臉:「怎麼會呢,來,老師教你。」
他拿走蕭淮的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了答案2。
蕭淮卻說道:「老師,我知道答案是2,但是我不知道過程是怎麼來的。」
何樂城:「……」
全班同學:「……」
人人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但是如何證明,那就有點哲學了。
蕭淮微蹙著眉頭,語氣里有幾分陰陽怪氣:「不會吧,何老師,你不會連這個題目怎麼證明都不知道吧。唉——算了,那我還是自己回宿舍研究算了。」
說完,他將筆記本拿走,頭也不迴轉身走了。
「嗯?」何樂城的假笑更加明顯了,「術業有專攻,下次我找比我更厲害的老師,好好輔導你。」
他特意拉長了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多了幾分不懷好意,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味道。
蕭淮一點都不在乎,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老師,那也得等水平測試成績出來之後啊。」
話音落下,何樂城眼裡好像閃過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不過那情緒一閃而過,馬上就收回,變回了之前笑面虎NPC的姿態離開了教室。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門外已經陸陸續續有學生往宿舍走了。
玩家們不知道宿舍在哪,只能跟著這些學生NPC走。
他們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感嘆蕭淮是不是個瘋子。
笑面虎在他們面前殺人如麻,他還敢去挑釁他,真是嫌命多。
慧雨蓮則是遞給了蕭淮一本學生手冊,「這是我們剛剛找到的學生手冊,你剛剛在睡覺沒看見,我多抄了一份送你。」
蕭淮望了一眼慧雨蓮,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你,你人真好。」
慧雨蓮似乎沒有想到蕭淮會笑得這麼陽光,一下子臉有些紅,摸了摸頭,回道:「不客氣。」
常春藤女校寢室為四人寢,上床下桌。
禿頭男死後玩家還剩下33名,如果按照性別來分,17本身就是質數,玩家可能會與NPC同一個房間。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號,來到一樓宿管辦公室打算詢問房間號。
女校學生沉靜且毫無感情地往樓上走去,整齊的腳步聲卻讓整棟宿舍樓更加詭異起來。
走廊燈光忽明忽暗,宿管辦公室內傳來老式電視機滋滋響聲。
難道她們都沒有注意到晚自習死掉的同學?還是說,她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別推我啊,我也不想去看啊。」
玩家們跟小雞一樣擠成一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正就是不想自己去敲門。
他們紛紛向慧雨蓮投來求助的目光,畢竟這是在一層副本唯一公開過的老玩家。
慧雨蓮心領神會,來到辦公室門口敲了幾下。
「老師,我們是一中轉來的學生,想來查一下房間號。」邊敲,她邊詢問道。
房間內的滋滋聲卻變得更加大聲,又敲了幾下,沒有人應答,有些人都開始想是不是裡面根本沒人的時候——門開了。
老式門板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一個體態臃腫的高大女性出現在眾人面前。
女人出現的一瞬,幾乎所有人瞳孔微縮,憋氣不敢呼吸。
她身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手握透明盒飯,裡面裝著不明的生肉,嘴巴上還有些沒有擦拭掉的肉腥。
「一中轉來的學生啊,來來來,都進來,都進來。」
女人卻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沒有人敢上前去查看,房間里的血腥味那麼重,誰敢進去?
她擦了擦嘴巴,剛打算開口的時候,一個男聲從人群中傳來。
「老師,我們還沒有拿到寢室手冊。」
蕭淮的聲音毫無疑問瞬間變成了全場關注點。
寢室手冊?對啊,一些年紀大一點的都快忘記住寢室也要守寢室規則了。
就像上學要穿校服一樣,其實這都是生活常識,只是他們都太緊張而忘記了。
女人聽罷,詭異地笑起來,從身後拿出一堆手冊,「是啊,我都差點忘了。」
好一個差點忘了,上一次何樂城差點忘了,直接殺了他們一個隊友。
這些NPC成心不想讓玩家知道規則吧。
大家迅速把手冊分發下來,只見這時她將房間號表格拿了出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看完回去吧。」
明明之前還要大家進去看房間號,現在卻把表格直接拿出來,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反常。
見沒有人敢接她的房間表格,她眼睛微微眯起,嘴巴咧到一個詭異的弧度笑著。
「十一點快到了,我得查寢,大家可都要好好躺在床上,做個乖孩子喲~」
寢室手冊只印刷著四條規定。
「1.十一點查寢時,必須躺在床上,如被發現不在床上,處以一級懲罰。」
「2.三點以後不允許下床,如被發現者,處以二級懲罰。」
「3.晚上請不要參加任何捉迷藏形式的遊戲,如被發現,處以三級懲罰。」
「4.宿管阿姨人很好,如果她需要幫助,請幫助她。」
他們抬起頭看向時鐘,現在已經十點五十了!
這要是不在床上,那就是處罰,沒有人想要以身試險,更不想知道一級懲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看完自己的房間號之後快速跑上樓。
好在寢室房間比較多,玩家都是和玩家一個房間,被分為三人一寢或者兩人一寢,人比較多的也有四個人。
蕭淮被分在三人寢室里,這裡有一個老熟人寧高強,還有一個膽小得頭都不敢抬起來的新人玩家。
「喂,你叫什麼名字。」寧高強不耐煩地踢了新人玩家一腳。
那人哆哆嗦嗦地顫聲道:「我……我叫胡江,我什麼都不知道,什、什麼都不會啊。」
「就問你個名字,又怎麼扯到你知不知道什麼了呢?莫非,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做賊心虛啦?」一直一言不發的蕭淮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