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最後的晚餐(5)
系統提示出現得過於突然,根本沒給他們絲毫準備的時間。
還未等反應過來,數不清的黑色球體瞬間朝他們席捲而來。
那球體的漆黑深邃得彷彿能吞噬一切,帶著毀滅般的壓迫力,直直向他們飛射過來,速度之快,宛如萬箭齊發,鋪天蓋地。
鄭文山瞳孔驟縮,心跳陡然加快,只一瞬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致命危險。
那股壓迫感讓他幾乎窒息,本能地感覺到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挨了這麼一下,絕對會死……
絕望的念頭在他們心頭閃過,所有人幾乎同時下意識地分散開來,飛快向四面八方躲避。
黑暗球體砸向地面,瞬間將地板擊得粉碎,碎片四散飛濺,殘骸被無聲地吞沒在黑暗中。
趙易禾一個翻身躍到石柱后,死死貼著牆壁,冷汗已浸濕了他的背。
這是隱藏BOSS?
給人的壓迫感還能不能再強一點?
陳望雅迅速閃到長椅旁,緊貼著地面,心跳如雷。
對比之下,蕭淮和齊燦的反應迅捷,一眨眼便躲過了那致命的群體攻擊,動作乾淨利落。
然而,鄭文山的運氣卻遠不如他們。
他是距離神父最近的人,直接被神父鎖定,黑色球體一次次精準地朝他逼近,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鄭文山勉強閃避,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那壓迫感如重鎚般一擊接一擊地敲在心頭,令他幾乎窒息。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先前趙易禾遞給他的那個小紙人忽然騰空而起,擋在了他與神父之間。
紙人纖薄的身影在空中散發出詭異的微光,擋住了黑球的致命一擊。
還真的…是救命稻草?
也正是這短短的空檔,群體攻擊戛然而止,四周重新歸於寂靜。
就在眾人稍稍鬆一口氣時。
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慘叫,陳望雅的腿被一把鋒利的鐮刀狠狠刺穿。
那把冰冷的鐮刀像是從長椅下方幽幽探出,精準地刺入她的大腿,鮮血頃刻間噴涌而出,染紅了地面。
神父冷然地注視著她,手握鐮刀,氣息如死神般冰冷無情。
陳望雅咬牙忍痛,眼中第一次充滿恐懼。
根本躲不掉……
神父眼中毫無波瀾,只是冷冷地俯視著她。
就在這時,蕭淮的聲音迴響在教堂裡面。
「你既然嫌這裡臟,這樣下去,只會更臟。」
神父轉過身,與蕭淮對視著。
再次這麼看到他,蕭淮還是會動容。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蕭淮便認出了他。
只是這一次的陸沅時,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冰冷與危險。
話音落下,陸沅時的鐮刀從陳望雅的腿中抽出,血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
他看向蕭淮,眼神如覆冰霜,隨後偏了偏頭,像是在打量著眼前的蕭淮,目光帶著幾分疏離和疑惑。
蕭淮輕聲道:「你不是討厭屍體嗎?」
他的語氣平淡,毫無畏懼地直視著面前的陸沅時。
陸沅時的眉宇微微挑動了一下,似乎聽到了感興趣的事情。
蕭淮繼續淡然道:「我來幫你弄乾凈,怎麼樣?」
這話一出,全場安靜得彷彿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鄭文山盯著蕭淮,暗暗驚嘆他的膽量,心想這傢伙還真是不怕死。
齊燦則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跡,談不上意外與驚恐,眼中反而還閃過一絲隱隱的興奮。
就在眾人屏息之時,陸沅時幾乎一剎那間出現在蕭淮面前。
冷冷的鐮刀帶著未乾的血跡,緊貼著蕭淮的脖頸,鋒利的刀刃壓在他肌膚上。
好像只需再用力一分便可刺穿他的喉嚨。
陸沅時的聲音冷冽而危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你有什麼資格來揣測我的心情?」
蕭淮閉上了眼,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屍體很臭。」
空氣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愣住了。
齊燦也抬起頭來看著蕭淮,露出一絲意外的笑意。
這是什麼回答。
一般人不應該說自己怎麼怎麼牛逼,怎麼怎麼有能力,一定要展現出非他不可的架勢才安心。
可是蕭淮卻只給了四個字的回答。
簡單直接的回應,在這極度緊張的氣氛下顯得有些荒謬。
陳望雅忍不住錯愕地瞪大了眼,鄭文山也一時無言。
陸沅時這時向他靠近了幾厘米,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鐮刀稍稍向下壓了一分,冷冽的寒意滲透蕭淮的肌膚。
然而,蕭淮始終鎮定如常,什麼表情都沒給一個。
直到鋒利的鐮刀在蕭淮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鮮血順著肌膚緩緩滲出。
陸沅時的眼睫顫動,下意識地放下了鐮刀,冷冷地問:「你是誰?」
蕭淮隨意地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指尖染上暗紅色的血跡,淡淡回道:「小說家。」
陸沅時聽后,只是思索了一瞬,隨即平靜地開口:
「你可以過來,但他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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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便引來不滿。
趙易禾原本躲得好好的,但聽到這句話后,卻是第一個探出頭,說了一句:「憑什麼?」
如果只有蕭淮過去,那屍體會被怎麼處理?假如他就是兇手,他難道不會毀屍滅跡?
情報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倘若一個小時內他們還不知道誰殺死的畫家,那可是死刑。
雖然任務說是「所有人將被判處死刑」,但兇手總有免死金牌。
趙易禾的質疑在這個時候合理,但毫無卵用。
陸沅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更是不掩飾地蔑視,好似他剛剛說的話不過是擾亂秩序的雜音,根本不值得回應。
在眾人的注視下,蕭淮跟著陸沅時一直消失在了黑暗深處。
等他們走後,趙易禾捏了捏眉心,但是很快,他笑了起來。
他當然沒有傻到會去質疑遊戲里的BOSS,光是陸沅時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觸犯他禁忌的人,必然是將死之人。
再加上,屍體本來就是他解剖的,他對屍體可不感興趣。
趙易禾笑眯眯地盯著地面看,只見那地上飄來一張沒有臉的藍色小紙人。
他將紙人撿起來,放到耳邊。
趙易禾對屍體不感興趣,但是他對接下來蕭淮和陸沅時的對話很感興趣。
只要給他幾秒鐘的時間,他便已經讓無數監聽小紙人偷偷潛入到黑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