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即將動身
一道嘹亮的龍吟,天地震鳴。
白龍驚呼出聲,「主子,您身上……」
顧淮安停下腳步,銳利的眼神,望向天際。
「血氣長城動了,咱們趕緊回去。」
金翅大鵬振翅高飛,轉眼間,帶著幾人消失無影。
「你和血氣長城之間,難道還有什麼關聯不成?」
張老道冥思苦想,始終沒有想到兩者之間的樞紐在哪,索性問了出來。
顧淮安無聲落淚,臉頰之上出現兩道清晰的印跡。
「初次北上之時,遙敬長城,受其磅礴的氣勢影響,寫下了一首從軍行。」
「剛才血氣長城遷徙,一道血紅長龍映照紫府,那首從軍行蛻變化龍,這才有了那道震天的龍吟。」
張老道閉嘴不言,心裡暗罵自己愚蠢。
該死,我就不該提這茬,顧淮安初次北上,可不就是為了救裴矩嘛。
一行人急色匆匆,終於趕在血氣長城抵達之前,回到了滅妖城。
「主子,我剛才轉了一圈,姚帝他們還沒回來。」
顧淮安將玉京拽了回來,「不用找了,他們也都到了。」
話音未落,姚錢,王羲之,鄭玄相繼返回。
「這呢。」
白龍舉手示意,姚錢一個縱身,落在眾人身旁。
「剛才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多寶,對方跑得快,沒抓住。」
「估計是在刺探軍情。」
顧淮安殺意凜凜,「不急,讓它再蹦踏一會。」
刺骨的寒意,令得周圍的眾人,皆是一顫。
遠處的天際,飛來一道細小的光影,剎那之後,變得龐大無比,好似一條綿延無盡的巨龍,俯瞰天地。
靖王點燃香燭,朗聲喝令。
「拜。」
三軍將士單膝跪地,手中長槍利劍,瞬時輕吟。
血氣長城轟然落下,磅礴的氣勢,俯仰之間,已為陳跡。
白龍暗中傳音,「主子,血氣長城不會是通靈了吧?」
「這麼大,若是成了法寶,即便是帝兵,也能壓得妖族抬不起頭,其威能不比道兵差上分毫。」
「就是不知道,具體的等級了。」
顧淮安靜默無聲,待到血氣長城安然落下,目光直至妖境,滔天的殺意,再無遮掩。
剛剛喧鬧的氛圍,頓時鴉雀無聲。
「你們留下來,聽從軍令。」
「姚錢隨我前往十萬大山。」
玉京很是無奈,自己的修為,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至於白龍,連嘆息的資格都沒有。
妖仙之境,如果沒有大的機遇,只怕遙不可及了。
張老道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出聲,「我呢?」
白龍小聲嘟囔,「十境上去也沒用啊。」
夫子閃身出現,「午時出發,此行斬妖。」
顧淮安躬身下拜,「謝夫子相助。」
夫子語調微揚,輕聲告誡,「年輕人不可垂頭喪氣。」
「遇事,需進退隱顯,決斷有章,稍遇挫折,便心神蕩漾,氣足而神傷,非大丈夫也。」
道音宛若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顧淮安一揖到底,「謝夫子厚愛,末學愧領。」
夫子爽朗一笑,「孺子可教也。」
待到夫子離去,鄭和信步走了過來。
「陛下請您節哀,但有所需,無不應允。」
顧淮安拱手謝過,「勞煩陛下掛懷,還請鄭大人代為傳遞,顧某無所求。」
鄭和點頭離去。
「主子,亞聖是在等國師嗎?」
小胖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心裡暗自嘀咕。
顧淮安將玉京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輕聲叮囑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若是離去,妖族一旦攻城,切記不可殺紅了眼,凡事留個後手,保命為先。」
小胖子連連點頭,將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取了下來。
「主子,這是主母送的,您戴手上,凡事也得考慮一下主母與未出世的小弟。」
顧淮安輕笑出聲,「你怎麼知道,一定就是男娃?」
眾人見其笑了,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姚錢生不如死,每天不是戰鬥就是發獃,根本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顧淮安冷得像是一塊冰雕,方圓十米範圍之內,最好無人,要不然,指定打著寒顫。
張老道撫須一笑,「還別說,上一次在你府里,我曾借著顧府氣運,觀察過你的子女宮。」
眾人皆是好奇望來,就連半死不活的姚錢,也是輕抬雙眼。
「道仙,趕緊說啊。」
白龍催促開口,這老道士不地道,將別人的興趣點燃了,自己卻是鬼魅一笑。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張老道依舊神神叨叨的,急死個人,見身旁之人皆是惱怒望來,這才緩緩開口。
「顧淮安命里,一共兩子一女。」
白龍又是追問,「這一胎呢?是男是女?」
張老道嘿嘿一笑,「你們就不好奇,這兩子一女和誰生的?」
眾人皆是反應過來,眼神怪異的望向顧淮安,看老道士的模樣,這裡面肯定有瓜。
顧淮安壓低嗓音,犀利的眼神,告誡望來。
張老道根本就不吃這一套,自顧自開口,「這第一胎嘛,肯定是清瑤的,至於這第二胎嗎?」
顧淮安封禁四周,打斷其餘之人的窺伺。
「你可別胡說八道。」
眾人心領神會,第二胎十有八九是姬寧的。
「第三胎呢?」
白龍急切問道,身體下意識的,躲遠了一些。
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打著擺子,壓根沒有理會。
這個時候了,肯定是以消息為先,主子最多也就嚇唬一下自己,大不了少吃一點,還能咋樣。
張老道收斂笑容,揶揄開口,「你們都是什麼眼神,心裡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第三胎肯定還是清瑤的,難不成,你們給顧淮安再討一房媳婦?」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這老道士誠心逗弄他們。
顧淮安自己也嚇了一跳,「還好,還好,兩房就夠了,再多可要出大事了。」
姚錢突然出聲,「你看過他的命理,沒看出其他門道來?」
張老道一本正經道,「沒有,我曾無數次給他相命,除了顧府那次,看到過他的子女宮,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奇怪的是,我給你們相命,也是雲里霧裡,捉摸不清,因果線全都集中在顧淮安身上。」
「估計,這個時候若是別人給我相命,只怕也是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