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思多年,有淚如傾(1)

第21章 相思多年,有淚如傾(1)

第21章相思多年,有淚如傾(1)

回到家,妮佳還沒回來。

旺旺很歡喜。

陳海洋也很歡喜。

兩人歡歡喜喜,洗洗涮涮,睡下。正在醞釀濃情蜜意中,敲門聲響起,妮佳說:「旺旺姐,我房間的燈壞了,我什麼也看不見,怎麼辦呀?」

旺旺說:「廚房有蠟燭。」

兩人繼續醞釀,正要進入正題,敲門聲又響起:「蠟燭找到了,但是沒有打火機呀,怎麼點呢?」

旺旺說:「沒打火機,到煤氣灶上點!」

陳海洋還想繼續醞釀,旺旺翻了個身:「我沒心情了!我說她是存心的,但你肯定不信。不過,我們就等著吧,她肯定還會來敲門。」

果然,十來分鐘過去,敲門聲再一次歡快地響起,妮佳活潑可愛地說:「我點好蠟燭啦!燭光好浪漫喲!你們要不要試試?」

壁燈微光中,旺旺欲哭無淚,陳海洋一臉無奈。

總算熬到妮佳生日前一天。

旺旺一回家便看到那隻色彩絢爛的小皮箱,安靜地躺在客廳地上。

廚房裡,妮佳系著圍裙忙得團團轉。廚房向西,太陽正好照進來,妮佳滿頭大汗。

見旺旺回來,她揮舞著鍋鏟歡快地跑出來:「旺旺姐,你回來啦!我今天做英國菜給你們吃!你打電話給陳海洋吧,喊他過來吃飯,我知道,他是迴避我呢。呵呵。現在不用迴避啦,我家已經弄好了,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幾句話,說得旺旺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吃了飯,妮佳要走了。當著陳海洋的面,她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放在旺旺手裡:「旺旺姐,這是一套睡衣,我托朋友從法國給你買的,我很喜歡這個品牌,很舒服也很有女人味,我相信你也會喜歡的!」

語氣無比真摯誠懇。

旺旺想拒絕,妮佳果斷打斷她:「我可是偷看了你睡衣的型號才買的哦!所以一定會很合身的,這是薰衣草紫,正好是天秤座的幸運色呢。住了這些天,你對我這麼好,我還給你們帶來不便,我挺不好意思的。你要是再拒絕,就是不把我當姐妹了啦。」

真的,她說得那麼動人,旺旺頓時又懷疑,自己私下裡對她的那些看法,是不是小人之心呢?她收下內衣,又對陳海洋說:「你送送妮佳。」

妮佳一手拖箱子,一手可愛地揮舞:「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再見啦,明天我生日,你們一定要來哦!」

旺旺心想,嗯,我一定要選個美好的生日禮物給她!陳海洋從身後抱住旺旺,說:「我說得沒錯吧,她就是太單純了,反而容易被人誤會。」

「嗯,你贏了。」

「嘻。說真的,明天叫許地一起去,若真能有發展,我們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人好事嘛!」

「OK。我馬上去聯絡!」

旺旺打電話給許地:「嗯嗯,地瓜同學,你還單身吧?還記得有個大美女妮佳吧?她也單身哦,我在思量著,要不要幫你牽根紅線呢?她是滿心歡喜地開始期待啦!」

許地哈哈笑:「喂,雪餅同學,你的情商數十年如一日不見成長,我真的很好奇,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怒:「不就想說我笨嗎?我怎麼笨了?」

「果然,笨人之所以笨,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笨在哪裡。看來你和那個美女的關係很和諧呀。實質上,說到底,你們倆的關係,只有一種,就是情敵。敵人,懂嗎?對敵人友善就是對自己殘忍,懂嗎?唉,你傻,不可能人人都跟你一樣傻吧!」

她困惑了:「她在陳海洋眼裡就是單純的玉女,怎麼在你看來,她就是詭計多端的妖精?」

「你真是傻得森林的老虎統統都變成了黃油了噯。」許地嘆氣,「她明天開壽星宴是吧?我抽空來一趟,難為你還惦記我這個孤家寡人的終身大事。」

「好,我們等你!」

她還想到琳琅,想帶她去玩一玩散散心,可琳琅說要出差。

她又問徐媛媛,徐媛媛說:「王公子有個朋友,也是明天搞生日聚會!我要跟他去那邊!聽他一些哥們兒閑聊,據說那個女人對王公子有意,我無論如何也要去會一會兒!」

「好,月亮照你去戰鬥!」

屋頂花園,美草香花,張燈結綵。

妮佳租了全套的自助燒烤設備,專門請燒烤師傅配了燒烤的菜肴,擺放了各種西式中式的點心和酒水,現場還穿插了魔術歌舞表演,賓客們高談闊論,來往穿梭,party氛圍熱烈歡樂。

妮佳穿了一襲紅色裹胸禮服,華美異常。

進行到後半場,客人陸續告退,最後剩下的都是與妮佳關係更親密的朋友,大學同學,他們大多數也是陳海洋的同學朋友。

有人提議去KTV,大家都同意。

包廂寬闊,燈光迷離,但是大家已經玩累了,少數幾人哼了幾曲之後,乾脆開著音樂,聊天敘舊。

旺旺沒什麼舊可跟他們敘,她吃西瓜。

許地還沒來。她發信息過去:「空了沒?還要不要來看美女?」

許地回復:「剛交班,你們在哪兒?」

「蘇州路,金碧輝煌KTV,1406包廂。」

許地不久後過來,帶了一束鮮花。

妮佳迎過來:「這位是許先生吧?我知道你是旺旺姐的好朋友,我叫你許哥哥可以嗎?」她熱情活潑,煞是可愛。

「妮佳小姐,生日快樂。」許地很淡定。

「謝謝許哥哥。快請坐,我給你倒酒。」妮佳接過花放一邊,取杯倒酒,兩人碰杯。

許地坐定后才看到陳海洋,陳海洋也正看到他。

許地舉杯致意,陳海洋也舉杯頷首。這也是旺旺的小心思,她一直在思索要在什麼樣的場合將這兩人帶到一張桌子上,再次進行友好見面。

她提議數次,陳海洋一直沒問題,許地一直擺譜。

這次許地能在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的生日聚會上出現,實質也就是,成全周旺旺那份小心思。

想到此,周旺旺悄悄沖他眨眼一笑。

許地坐在角落,和身旁的男人閑聊,這熱鬧的敘舊也與他無關。

一個穿水玉雪紡裙的女人,忽然像才發現旺旺存在似的,說:「陳海洋,這位就是你的新女友周小姐吧?」

她重點強調的「新」字令旺旺不快,但她只得微笑。

陳海洋也點頭微笑。

雪紡裙又說:「還蠻知性的呢。妮佳,怪不得你和人家男朋友經常聯繫見面人家都不介意,她果然很有修養。」

一個骨瘦如柴化著濃妝的女人發言了:「不止這些哦,妮佳裝修花園的時候,沒地方住,陳海洋不是請妮佳住他家去了?哦,不對,好像是住周小姐家,反正是三個人住一起。我也是女人,我真的不相信,周小姐一點不都介意。周小姐,你說呢?」

旺旺剛說出「我相信」三個字,就被妮佳打斷:「旺旺姐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有次我喝多了,陳海洋送我回家,還背我上樓呢,旺旺姐肯定也是知道的,但什麼都沒說哦。」

旺旺心裡一怔,妮佳什麼時候喝醉?陳海洋還背她上樓?自己怎麼不知道?雪紡裙詭異地笑了:「說不定不只有上樓,還可能上別的,咯咯,不過反正你們早就為對方獻出了第一次了,再多個三五次又有什麼關係嘛。都說第一次是最珍貴誰也無法取代的呢。」

骨瘦如柴奸笑:「色女!你真是仗著自己結婚了就什麼都敢說!」

一個戴金絲眼鏡舉起杯子面向陳海洋:「老同學,看不出來呀,你偷享齊人之福!多少男人嚮往!」

陳海洋按杯不動,搖頭,寬和一笑:「你們真是太無聊了。」

妮佳嬌寵地笑:「你們都是壞人!上大學的時候,也是喜歡打趣我們。」

旺旺笑不出,也說不出,像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他們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這只是無聊和打趣嗎?當她是什麼?桌上的啤酒?盤子里的鴨腳板?陳海洋覺察到她的情緒,輕輕攬了攬她的肩膀。

雪紡裙瞧見了,馬上說:「什麼意思哦?陳海洋,讓這麼人看你們親密?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神態語氣極盡刻薄。

旺旺挺了挺脊背,說:「在愛情里,沒有新人舊人,只有,愛的人,和不愛的人。」她實在忍無可忍!

「哦,周小姐果然是有文化的人。我剛巧也在微博看到過一句話,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這和你那句,似乎異曲同工哦,不過,這句是小三為自己開脫的託詞!」雪紡裙針鋒相對。

旺旺冷眼掃視全場,暗暗吸氣,說:「你的意思是,我是第三者插足然後成功上位嗎?那我也說明一下,在我認識陳海洋的時候,他已和妮佳簽字分手,而我,也跟男朋友分手。我們都是單身,我們相愛,究竟妨礙了誰?還是影響了社會的安定?」

妮佳忙嗲笑:「旺旺姐,別生氣哦,他們是不清楚內情啦。確實是這樣的,那時旺旺姐還在報社做編輯呢,我的專訪都是她做的。陳海洋知道旺旺姐,但旺旺姐確實不認識陳海洋啦。」

雪紡裙極誇張:「哦,哦,哦……」

骨瘦如柴說:「我也想起了,周小姐之前確實是編輯呢,好像是因為在論壇爆料妮佳假炒作,才被迫離開報社的吧?」

雪紡裙接著說:「原本想害人,沒想到,這樣一炒,別人紅了,反倒又害了自己,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旺旺憤怒,扭頭看向陳海洋。她希望他能說點什麼。

陳海洋在桌子底下握住旺旺的手,皺起眉頭看向眾人:「我說你們是不是都喝多了?要是大家都盡興了,我們先走了。」

說著要起身,旺旺卻不動,她喉頭哽咽,她被他的同學朋友這樣的侮辱,她已經很憤怒,而他卻只是逃避,她更覺得委屈!此時,許地從角落站了出來,他走到眾人面前,大聲說:「我本來只想在妮佳小姐的生日宴會上飲一杯酒,順祝妮佳小姐生日快樂。但周旺旺是我的朋友,不知你們是事先排練好,還是臨場發揮,你們這一番又一番的話,分明不尊重她。所以我要為我的朋友說話。」

眾人愣住,他們本以為許地只是妮佳的粉絲呢。

許地環視全場,繼續說;「感情是一種精神行為,是主觀感受,是只存在當事人之間的互動。所以諸位,包括我,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發言權。就像旁人也無權對你的感情指指點點一樣。我只想就妮佳小姐的假新聞在論壇被爆料一事說一說我知道的事實。不好意思各位,鄙人是警察,對網路安全也略知一二,我已經查實,發爆料帖雖然是周旺旺的ID,但IP地址,卻是妮佳小姐的經紀人所在辦公室。請問各位,周旺旺是半夜潛入妮佳小姐經紀人辦公室,打開電腦發這個帖?辦公室無被撬被盜痕迹,而且在十七樓。她怎麼能夠進去?」

全場鴉雀無聲。

許地又說:「妮佳小姐,先是假新聞,後來再爆料假新聞,被人指責也好非議也好,你怎麼也算是紅了一把,這正是你需要的效果吧?我手裡有法律證據,如果不是周旺旺對你寬容,她完全可以起訴你和你的經紀人!」

他又看向陳海洋:「還有你,你也算是個男人?你真愛她嗎?你也配愛她嗎?看著她被你的前女友,同學朋友陷害侮辱,你竟然無動於衷!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包括你!」

說著,他拉過旺旺:「我們走!」

旺旺忍住眼淚,看了陳海洋一眼,跟許地走出包廂門。

已是深夜,夜色清朗,行人稀少。

許地站到街邊,悠悠地說:「去哪兒?是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呢?是找個人痛扁一頓?」

通宵運行的711恰好駛來,旺旺說:「坐711隨便轉轉。」

這是一輛雙層711,他們上到第二層。上面一個乘客也沒有,車廂空空蕩蕩。

他們並排坐在最後一排。

旺旺神色暗淡。

許地拍拍自己的肩膀:「借給你用一下,想哭想打隨你便。」

旺旺將頭靠在他肩上。他的氣息,清爽如雨後草地,是她熟悉的翩翩少年。多年過去,少年已長大,可他的肩膀,仍然為她留了一塊地方。

她心裡一暖,那些哽咽在喉的難過,化成溫熱淚水,滴落下來。

他輕輕摟住她的肩。

她的頭髮蹭著他的脖子,微微酥癢,他微傾了頭,想吻她,卻又克制,猶豫。

正猶豫間,她直起身子,抹乾淚水,望著他微微一笑。

他收回手,戲謔地笑:「這麼快就好了?」

「你以為我還是十七歲呀?被數學老師說幾句就哭腫眼睛。」

「哈,話說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當時我被你嚇慌啦。」

「還好意思說,我當時心想你會安慰我的呢,可你卻轉身跑出去了!」她猶自憤憤。

他雙手抱頭,往後一靠,望著空蕩蕩的車廂,說:「當時我跑到后校門去了,想買糖葫蘆給你,你不是愛吃那裡的糖葫蘆嗎。可那天。糖葫蘆沒開門。我又跑到街上去找,找了幾條街,也沒有碰到。」

竟然是這樣的嗎?寒風中,少年跑遍大街小巷,只為買來糖葫蘆安慰哭泣的女孩?旺旺不想深陷於那種情緒,只問他:「你當時查IP不是說在網吧嗎?剛才你怎麼振振有詞有說是在經紀人辦公室?」

「某人果然是天然呆系列無公害產品,我嚇唬她們的!你看她們合著欺負你那猖狂樣,我真恨不得拿把芭蕉扇全部給扇到火星去!這事說到底,罪魁禍首是你男人!他要想解決他那EX,非常簡單,一句話就夠了!」

「什麼話?」

「別在我跟前整七整八整幺蛾子了!你丫趕緊滾!」

「這種話,他說不出口的。」

許地說:「好,不能說出口,那就等於說,他不能保護你!這樣的男人,我不放心讓你嫁給他!」他說得極認真、嚴肅。

旺旺的心,狠狠一震。

公交車行駛到終點站。

司機大聲說:「該下車了哈!兩位。」

出了停車場,四周一片靜謐,旺旺問:「這是哪裡?」

許地聳肩:「你在C城待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邊走邊打車吧。」

才走了幾步,旺旺就說:「走不動了。」說著一屁股在路邊坐下,脫下鞋子,撫摸腳後跟。

許地蹲下一看,哈哈笑:「我是說你今天走路像企鵝,還以為你是給氣的,原來你穿了高蹺鞋!」

「你還嘲笑我,白天穿了一天,跑來跑去,這鞋又穿得少,還夾腳,腳都快斷了!要不是仙女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真想扔垃圾桶算了!」

「本來就不是淑女,裝起來肯定痛苦嘛。要不,我背你?」

她仰頭看他。路燈下,他的眼神充盈著熠熠神采,他凝視她,不躲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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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少女戀習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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