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緋紅；離弦之箭

啪嗒~

隨著網球被手指扣住，手腕翻動。

唰~

小球被高高拋起。

中河內身體也隨之緊繃到極限。

在感受到霧谷那種和開始完全不同的氣勢時他就知道，對手…要動真格了。

球拍扣下。

嘭！

幾乎是同時，中河內便根據預估球路邁動腳步。

砰！

光束砸在地面，一圈細微氣浪四散。

手中球拍猛然揮出。

嘭！

一道悶響。

手臂一震，沉重的力量感讓中河內整個身體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但隨即又一股力量從身體涌至手臂，身體隨之一挺。

嗖~

網球帶著旋轉在球場中勾勒出一抹弧線軌跡。

「呵~」

霧谷嗤笑一聲。

柔軟的銀灰色短髮被強勁氣流吹得幾乎貼著腦門。

「好快！！」

看著場中那一道幾乎變成殘影的身形，眾人一驚。

和牧之藤的比賽他們見過加治風多的速度，但因為那一場比賽雙方都比較克制，沒有能真正見識國中頂尖的速度選手在爆發下到底是什麼模樣。

現在……他們見到了。

砰！

光束閃過。

「15比0，岡山奧得分！」

極致的速度自帶快節奏，中河內剛撤身回跑到一半時，網球就已經彈出場外。

嘭！

…

「30比0，岡山奧得分！」

…

砰！

「40比0，岡山奧得分！」

「這根本就沒得打。」

在霧谷認真起來后，每次都是幾個回合下來中河內就很難跟上節奏。

「實力差距太大了。」

觀眾席上的選手們都搖頭。

雖然中河內的表現讓他們有些意外，但差距依舊猶如天塹。

「一般人恐怕還真拿不下這個傢伙~」牧之藤選手席上，右端韋太郎臉色帶著幾分凝重：「他竟然在慢慢地跟上節奏~」

得益於鬼的話，在仔細觀察下，他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不知不覺間，進步竟然這麼大。」

跟兩年前相比，不僅風格大變，連實力進步也如此之大。

「不過…他狀態怎麼下降那麼快？」

伊達男兒看著中河內逐漸變得發紅的皮膚和明顯滑落的汗水，有些奇怪。

剛剛還一副絲毫不受影響的狀態，剛剛被壓制一局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那是…』

鬼十次郎心中一動。

場中。

砰！

「game，1比3，此局岡山奧獲勝！」

…

砰！

「0比15！岡山奧得分！」

…

「0比40！岡山奧得分！」

…

嘭！

…

嘭！

兩道身影在球場中來回奔跑。

霧谷速度極快，就算中河內在努力控制網球落點，也基本都被霧谷利用自身速度回擊。

而中河內…

同樣被調動得滿場奔跑。

在這種攻勢下他顯得『搖搖欲墜』，可……總是能在極限處救回網球。

「這一球…已經來回十幾個回合了吧？」

伊達男兒看著場中仍舊在奔跑的兩人，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霧谷拿下每一分的時間…不知不覺間越來越長！

「可惜…」

鬼低聲道。

這種韌性、這種意志、這種控球能力…

他清楚想要做到這一步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但…終究是差了一些天賦。

「呼…呼…」

場中，中河內仍舊毫無情緒外露，鼻息濃重，腳步飛快邁動。

踏~！

就像是尺子精準量過一般。

腳步落地的瞬間，手中球拍揮動。

肌肉蠕動。

皮膚已經緋紅之色更甚，手臂揮動間都有汗珠飛濺。

力量湧入手臂。

中河內似乎還感受到了一股能量，但……似乎還差了一些能撬動它的力量。

砰！

球拍顫動。

嗖~

網球化作一道光束。

「還是這樣~！」

霧谷臉色一沉。

這傢伙…雖然一直沒有怎麼得分，但每一分堅持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

並且……雖然看似愈發狼狽，但擊球質量卻沒有絲毫下降！

「不拿出點真本事，說不定還被小瞧了啊~」

踏~

腳下力量瞬間爆發。

衣擺翻飛。

幾乎是眨眼間，霧谷整個身影便出現在了網前！

雙腿岔開。

身形一矮。

球拍豎高高舉起。

見狀，中河內瞳孔猛的一縮。

「來了！」

俊上等人目光也瞬間凝重。

「終於來了~」

觀眾席上的選手們看著這個熟悉的動作，才覺得這一場比賽總算是『圓滿』。

嘶~

球拍扣下時，發出尖嘯。

網球剛飛過球網還帶著力量幾乎以直線的方式傾斜下墜。

霎時。

扣殺球拍的尖端處，狠狠撞上網球。

嘭！

「離弦之箭！」

幾乎是瞬間，眾人只見一道若隱若現的箭光幾乎是貼著球網掠過！

中河內在霧谷擺出引拍動作時便已經在往後撤。

但…

嘭！

一道震響。

煙塵微微彌散。

中河內停下腳步。

還未來得及趕上，網球已然彈出場外。

「game，1比4，此局牧之藤獲勝！雙方交換球場！」

九十秒休息。

「好快的球速…好強的力量~」

三津谷記錄完信息，才低聲道。

相比起馬赫的速度極限，伴力也力之極的力量極限，霧谷更像是將二者綜合。

雖沒有那麼極限，但力量和速度都遠超普通擊球。

「外道他沒事吧？」

看著中河內那紅得比中暑還誇張的膚色，俊上有些擔憂。

雖然知道這傢伙能扛，但這個模樣…

「放心吧，不會有事。」

千葉微微搖頭。

這種變化，更像是經過他的火蓮和指導賽錘鍊后，觸摸到某種極限導致的。

不過可能是因為中河內已經太熟悉他的錘鍊，反而遲遲無法超脫那一道關卡，真正走上那條路。

或許…

看著休息椅上的中河內，千葉眸光閃動。

或許…就在今天~

『又變強了嗎。』

越智只是回味著剛才霧谷那一球，本就挺拔的腰背似乎更直一分。

他對現階段的自己有清楚定位。

千葉、鬼包括平等院和種島這種級別的選手，不是他能挑戰的。

他也不需要去和那些人比。

但他要保證自己的實力不被霧谷、加治這一等級的選手落下。也只有保證這一點，他才能真正在自己的道路上默默前行。

不然…

就算他將自己的道路走到極致，面對那些頂尖高手連基礎對戰能力都沒有，依舊不可能拿下勝利。

「比賽繼續！」

雙方重新上場。

砰！

…

「離弦之箭！」

光影撕裂空氣，隱隱散發著鋒芒之意。

嘭！

網球在底線處留下一道痕迹。

「15比0，岡山奧得分！」

中河內深深看了一眼距離只剩一步之遙的網球落點，轉身走向準備區域。

「那傢伙的身體…」

右端韋太郎等岡山奧選手此時也發現了這明顯的不對勁。

看起來像是體能消耗過多，但實際表現不僅沒有下滑，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中河內外道…

這傢伙的身體有古怪！

觀眾席上。

「哦？」

平等院摩挲著下巴。

「中河內外道嗎~」

前天的比賽他就覺得這傢伙有些不對勁。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過…

眼睛微微眯起，精光流轉。

這種像是精神力轉化為實際能量支持的能力……倒是和他的天賦有些相似。

唔…

應該是和他天賦的附帶能力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