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紅憶往昔
陶恬恬在葡萄的攙扶下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她和杭白菊的院子,翡翠閣。
還沒見著她娘,就開始鬼哭狼嚎了:「娘,那個窩囊廢她,她,她居然用針扎我,等爹回來你一定要告訴他,不打得她屁股開花我都不解氣。」
杭白菊聞聲從屋內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說那個窩囊廢用針扎你?」
「對啊!」
杭白菊一臉不可思議的繞著她轉了一圈,又用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你今天吃錯藥了?說什麼胡話,就她?扎你?還用針?」
說完把目光投向緊張局促的丫鬟葡萄:「葡萄,怎麼回事你說說。」
葡萄雙手搓著衣角低頭道:「剛剛二小姐去了蘭香苑,沒讓我跟著,我就在外面等她,據說是大小姐羨慕二小姐女紅做得好,要讓二小姐教她,結果二小姐就扎到手了。」
陶恬恬用手掐了一把葡萄的臉:「死丫頭你胡說什麼?明明就是她用針扎我的。」
葡萄痛得眼裡冒著淚花,道:「可平日里......」
杭白菊繼續說道:「平日里你都騎到她頭頂上去了,她什麼時候敢反抗過?怎麼?消失了幾天,還能變了個人?」
「娘,她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沒有撒謊。」
杭白菊朝她揮揮手道:「去睡吧,去睡吧,她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娘會另想辦法,你用這點小伎倆沒什麼大作用,再說了,你爹也不在家,你使得也不是時候。」
陶恬恬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窩蟑螂。
「不是,娘,連你也不相信我?」
......
陶夭夭氣定神閑的往凳上一坐,準備自己給自己倒杯茶喝。
冬棗看了立馬搶先一步,倒好了茶端到她面前。
姚媽媽抓過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小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受傷的是她,這次差點害死我,我只是給她一個警告。」
陶夭夭在姚媽媽驚愕的目光下,又把針線籃拿了過來。
「媽媽,不管別人了,咱們先把這個做出來。」
姚媽媽一邊拿著剪刀裁剪起來,一邊道:「小姐現在還是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的好,這麼多年都忍了過來了,不就是要等到成婚那天嗎?等小姐嫁到了王府,那就是將來的王妃,到時候整個陶府都得看你臉色,看她們還敢這樣作威作福?」
合著窩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嫁人?完了因為窩囊還要被未婚夫看不起,要娶個風塵女子做側室,萬一人家有點什麼病?咦,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那不行,我不能再這麼由著他們,否則我有可能活不到成婚那天。」
「只要小姐乖乖在家待著,別出門,身邊不離人,她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你怎麼樣,你畢竟還是這陶府嫡出的長女呢,誰曾想前幾天你娘的忌日,你就背著我和冬棗,自己一個人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這窩囊的原身為什麼獨自一人往外跑,但也不好問,聽姚媽媽的口氣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姚媽媽裁好了布料,給針穿上了線繼續道:「我就知道你會出事,你當天沒回來,我去找三小姐商議,她才偷偷派人出去聯繫她舅舅去找你,沒找到你的人,倒是碰到過幾個平日里跟翡翠閣有來往的人,在去往桐花鎮方向,所以我猜測你有可能去了那邊,我託人帶信出去讓我哥哥去那個方向找,他還沒找到你,你就自己回來了。」
「我不會讓她們那麼輕易得逞的。」
「眼前的麻煩估計就要來了,小姐這些天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獨自一人在外,幾天幾夜,外人會怎麼想?杭白菊肯定會用這個大做文章,不出意外的話,王妃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明天就要找你去問話了。」
王妃?會是什麼樣的人呢?不過無所謂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叫我去,我就去,老老實實說唄。」
「老老實實說?你不知道人言可畏,杭白菊的本意就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入王府,怎奈你與世子指腹為婚是王妃和你母親的情誼,跟陶府可沒什麼關係,她要想破壞這樁姻緣,就只能毀壞你的名聲,但又不敢聲張,老爺愛面子,你的名聲也是陶府的名聲,所以她一直有所顧忌,但我沒想到的是,她敢動你性命。」
陶夭夭聽得腦子都要炸裂了,這?太複雜了,她本來就是個直腸子,不爽就干型的,這彎彎繞繞的實在是讓人開始同情杭白菊了,她活得太累了。
「是不是因為婚期近了,她們還沒能得逞,所以狗急跳牆?」
姚媽媽打了個結咬斷了線頭繼續道:「我猜測也是這樣的,這個小世子啊,儀錶堂堂,能文能武,哪個姑娘不想嫁呢?多少侯門大戶上趕著巴結,可王妃啊,重情義,只念著你那去世的娘,斷不肯受人蠱惑,來退我們的親,只要有王妃在,你嫁到王府,不會受委屈的。」
王妃這麼好?那她跟母親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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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水裡,腦子裡被強行灌進一波記憶,但都是關於杭白菊如何兩面三刀,在她爹面前搬弄是非的片段。
如果再來一次,是不是能獲得這窩囊小姐更多的記憶呢?但這幾天肯定不行了,大姨媽來了。
「媽媽再跟我講講我娘的事情吧,我想聽。」
「我所知道的,都跟你講過無數遍了,只是我到現在都覺得,你娘年紀輕輕,不該那麼早就沒了。」
「記得媽媽說過我娘生病的時候我爹不在身邊,是杭白菊在照顧她是嗎?」
其實這是她那天在廟裡夢到的。
「那時你娘剛生下你,還在坐月子,你爹因為有緊急的公事被皇上派了出去,他的表妹杭白菊剛好從鄉下老家來投奔他,你爹就把她留下照顧你娘了。」
陶夭夭內心一片哇喔,表兄妹,在古代當然不足為怪。
「你娘的惡露直到出了月子都沒幹凈過,一直淅淅瀝瀝,看了好多大夫也不見好,王妃還找來了宮裡最好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你剛滿月沒多久,她就去了。」
這種病放到二十一世紀都不是事,去醫院動個手術就好了,但在目前這個時候,真的是會要人命的。
「你娘去世沒多久,杭白菊就懷孕了,你爹就娶了她做填房,哎,無知村婦......」
「我爹都沒兒子嗎?就甄姨娘一個妾。」
「二小姐後面,杭白菊又生過一個兒子,生的時候難產大出血,以後也沒再懷孕過了,這個孩子你知道的啊,那時候你都六七歲了,你該記得的,才四歲就死了,後來你爹又納過兩個妾,都是進府沒多久,還沒懷過孩子,就死了,說來也奇怪,她們得的都是下紅之症。」
又是下紅之症?這種年代女子多身嬌體弱,得了這種病,那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既然母親都說了她是杭白菊害死的,那這兩個同樣病症的小妾的死肯定也和她脫不了干係,什麼毒藥可使人得下紅之症呢?要是有個手機百度一下就好了。
姚媽媽舉起手裡的胸罩在她眼前晃了晃,已經有了雛形,看她已經睡眼朦朧了,便對她道:「小姐,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這個很快就做好了,你明天早上起來就可以穿了。」
累了一天了,這一夜睡得很香。
陶夭夭還在做夢,便被姚媽媽輕輕搖醒:「小姐,起來了,再不去請安,杭白菊又有話說了?」
什麼?請安?也就是說這輩子都別想睡懶覺了?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就說我病了。」
「可是王妃派人來傳話了,一會會過來。」
陶夭夭聞言騰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什麼?王妃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