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覺得真正的黑白無常是什麼？

【喂喂喂，不要搞得這麼誇張啊。】老人搖頭苦笑。

無窮無盡的黑白無常，無窮無盡的鬼影，在這時間夾縫裡，瞬間出現。

偌大的庭院一下子變得擁擠不堪。

而在這一大堆站在地上的黑白無常之中，那兩位懸浮在虛空之中的無常王顯得尤為特殊。

趙柝死死地捂著頭。

一隻手似乎想從他腦海中伸出。

這個行為應該是完成了。

於是他周圍一瞬間密密麻麻的全是鬼手！

而這遍地的鬼手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龍】！

它盤踞起身軀，安靜地守在趙柝身後。

那一雙秀美的鬼手，依然安靜地懸在他頭頂，默默賜予守護。

趙天笙嘆息著看著這一眾身影。

忽然，他那雙老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

因為在那破碎的手機處，忽然玻璃上開始閃爍。

一隻雪白的爪子從裡面猛地撲了出來！

【你是！】

接著，一隻雪白的猙獰的巨獸猛地冒了個頭。

但又猛地縮了回去。

似乎，是嫌棄自己現在的樣子太丑了。

於是馬賽克閃動著，它化作一隻可愛的獨角小麒麟，從裡面一下子竄了出來，鑽進趙柝懷裡，一頓猛蹭。

（啊，是白澤啊，你找到我了嗎？）「趙柝」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微笑著，輕撫著它的腦袋。

趙天笙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撞見本尊了。】

「趙柝」默默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周圍的一切開始瘋狂攪動。

時間，空間，概念，一切都在瘋狂地變化著。

趙天笙感覺這一眼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大佬好雅興，明明本尊在這裡，當初在貓人世界里，還差點餵了貓人。】

「趙柝」淡淡一笑：（如果諸葛弈不出手，那隻貓人早死了，看樣子，諸葛弈是準備動一動那條線了，所以呢，小分身，找我有什麼事？）

趙天笙努力抗衡著那極致的壓力，勉強扯出一抹苦笑：【你可是這世上最高級的「叛徒」，貿然出現在這裡，不太好吧。】

（咦？你，沒發現嗎？）「趙柝」疑惑地看著他。

【發現？發現什……】

趙天笙猛地渾身一震，環顧四周。

不知何時，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腳下，是閃爍著星光的大海。

四周，是恍若銀河墜落的世界！

「趙柝」搖搖頭：（你這個「投影」不太聰明的樣子，老趙要自我檢討一下了。）

說著，他抱著白麒麟，緩緩朝著銀河海的深處走去。

在他身旁，一道道身影浮現。

背刀客。

拿著酒壺咣咣喝酒的老頭。

微笑著的中年貴婦。

一條宛如神明的華夏巨龍。

身穿紅色嫁衣的少女出現在他左側，溫柔地挽著他的手臂。

（幫我給你的本尊帶個話，別一天到晚地死死盯著我，大家都是「叛徒」，去盯一盯柳玥她不香嗎？超級大美女誒，是吧，人家要換衣服的吧，要洗澡的……）

紅衣少女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老婆大人，我錯了。）

趙天笙怔怔地看著他們，看著那一大群身影消失在銀河海深處。

喂喂喂。

你們，原來都藏在這個鬼地方嗎？！

你們這一群「叛徒」敢更逆天一點嗎？！

（好了，我送給【趙天笙】的信息已經夠多了。）

（再看，就不禮貌了。）

（出去。）

星光熄滅。

眼前的世界再度切換為深夜的庭院。

老趙同志獃滯地盯著前方，臉上是震驚到麻木的神色。

趙柝仍是站在他面前，似乎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只是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趙天笙望向一旁。

並沒有遍地的黑白無常。

沒有魑魅龍。

更沒有筆仙。

一切似乎都是他的臆想。

或者說，是那位【本尊】將他扯入銀河海之前的一段，被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前奏。

真正的【皇甫柝】和真正的【白澤】接觸了。

這可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大事啊……

【小語，送他回去吧。】

白衣少女疑惑地看著這位老人，她有些吃驚。

祖爺爺，這是被嚇到了？

但她沒有多說什麼，正準備發動鬼塑。

趙天笙卻又回過頭，盯著趙柝：【額，原本是準備叮囑你幾句的但現在好像沒什麼叮囑的必要了，你的存在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反正，一個，你手裡的咒殺頁，算了這東西你自己摸索吧。】

【第二個，你身上多了一個窒息，這東西的危險程度，應該不用我多說了，那東西應該握著你的詭煙，所以，你知道的，它都會知道。】

【第三個，不要觸碰牛頭馬面，那東西的規則，是距離，絕對的距離。】

【距離越遠，死得越快，像你這種閑著無聊就逆轉時空的，唉，你自己應該可以理解，不需要老夫廢話了。】

【唉，好像沒什麼好說的，牛頭馬面在你面前也是笑話，真的離譜啊。】

老人嘆息著，搖著頭快步走遠。

跟出場那會兒高深莫測的形象截然不同。

趙柝雙眼微眯。

趙天笙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被影響成這個樣子？

算了那些東西先不管了。

【老爺子！】趙柝遠遠地喊住了他。

趙天笙停下腳步。

趙柝嚴肅地盯著他：【所以，惡鬼到底是什麼東西？】

排名第一的無面鬼擁有者，應該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吧。

這也是趙柝目前最迫切想要了解，但卻又太過神秘的東西。

趙天笙默默側過身，遠遠地望著他。

惡鬼嗎。

趙柝啊，你知道嗎，你的存在比惡鬼要恐怖幾百倍啊！

當然了，這裡指的，只是惡鬼，而不是【惡鬼】。

【畫過畫嗎？】趙天笙問道。

【額，沒這個興趣。】

【那講過鬼故事嗎？】

【哦這個有。】

趙天笙說道：【這個鬼故事裡的惡鬼，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惡鬼。】

趙柝：？？？

趙天笙繼續說道：【人生如戲，你怎麼能確保你所經歷的這個人世，就不是別人眼中的一個故事呢？有一個人，它說了一個鬼故事，這個鬼故事裡出現了一種惡鬼，叫黑白無常。】

【而你恰巧身處這個鬼故事所在的世界線里，於是，你的眼前就出現了黑白無常。】

【也就是你目前已知的「投影」，我想這也不是你真正想了解的事情，你想知道的，應該是「本體」吧。】

【那麼，按照我現在所說的這個邏輯，你覺得真正的黑白無常是什麼？】

趙柝雙眼微眯：【講故事的人，或者，講故事的鬼。】

【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