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見兔子不撒鷹
此時的岳東正無聊的守著爺爺傳給他的泰山白事店。
店裡擺放著香燭冥幣以及各種骨灰盒。
凡是人死後需要用的玩意這裡都能找到。
最多的還是各種紙紮品。
大的有別墅豪車、真人大小的金童玉女，小的有蘋果、駕駛證、打火機。
扎紙匠這個行業從古就有，至今都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民間將扎紙匠歸屬撈陰門的一種。
撈陰門說白了就是賺死人錢的，在古時又叫四陰門，分別為劊子手、仵作、扎紙匠、二皮匠。
每一行都有自己獨有的手段。
一般來說，劊子手的刀，牆上懸；
仵作的眼睛，看得見；
扎紙匠的手藝，活又現；
二皮匠的針線，走皮面。
隨著時代的發展，撈陰門的職業也隨之而變。
劊子手這職業幾乎退出了歷史舞台。
仵作門傳人，現在大多成了法醫，算是延續了老本行。
二皮匠這個職業原是跟劊子手相互配合的職業，在如今這個時代大多轉成了殯儀館的化妝師。
真正說來，也只有扎紙匠還一直在本行延續發展。
這些經常與死人打交道的行業，摸爬滾打久了，也就學會了各種手段。
扯的有些遠了。
岳東無聊的翻看手中的考公資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公考，他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
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順手劃開接通。
「你好，這裡是泰山白事店，請問你有什麼需要？」
「小岳啊，我是林振國。」
林振國？這不是朝陽治安所的所長嗎？
他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喂，怎麼了林所？」岳東疑惑的問了一聲。
電話那頭，林振國猛的唑了一口手中的煙道：
「你現在忙嗎？王福生的案子遇到了點麻煩，所里想請你過來幫個忙。」
岳東一聽幫忙，立刻拒絕，上次為了找到王福生的屍體，他可是消耗了大量精氣神，足足補了兩天才緩過神來。
不過，經過那次后，岳東發現自己的精氣神似乎有了一定的進步。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你不聽聽獎勵就拒絕？？」
獎勵，五百塊加小錦旗？
拉倒吧！
「我最近在準備考公的事情，忙滴很，先不聊了，我得繼續刷題。」
好好躺著不香嗎？
「那太可惜了，王福生被害這案子引發了外界的廣泛關注，只要提供線索對案件有重大的幫助，獎金可達五萬，如果能破獲案子，可獎勵十萬。」
林振國這老狐狸哪能不知道岳東這小子的心思，二話不說，直接開始用金錢腐蝕某人的意志。
提供線索五萬，破案十萬！！！
岳東眼中瞬間亮了。
該說不說，岳東現在的確缺錢，大四在家準備公考的他可沒啥經濟來源。
林振國乘勝追擊道：「既然你沒興趣就算了，我找找其他人。」
「什麼錢不錢的，我身為一名三好四有青年，當然有責任為社會做些事情，等著，半小時后見…」
「……」林振國就知道他會如此。
這小子——還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
北斗區，重案組一隊會議室內。
楊經緯領著岳東，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林所，岳東來了。」
岳東走進，就看到會議室煙霧繚繞，趕忙退了出來，調侃道：「嚯，林所你在治安所玩煙霧彈呢？」
林振國眼眸中露出疲憊的神色，強打起精神道：「你小子，沒大沒小的。」
楊經緯走上前，將窗戶打開通風。
岳東才得以走了進來，走進后才看到林振國身邊還坐著一個身形魁梧，滿臉正氣的中年男子。
林振國示意岳東先坐，他介紹道：「老向，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岳東。」
「岳東，這是我們北斗區重案組的隊長向戰，你叫他向隊或者老向都行。」
向戰看清岳東的帥臉后，心中就是一愣。
不會吧？這麼年輕！
能行嗎？
他心中雖存疑，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站起身大大方方道：「你好，我叫向戰，北斗區重案組隊長，目前負責王福生被殺案的偵破。」
岳東起身跟他握了握手，簡單的介紹后，眾人落座。
很快林振國就將目前的調查進度，以及碰到的疑點，一股腦的講給了岳東聽。
聽完林振國的介紹后，岳東大致明白了過來。
「也就是說，目前最棘手的就是找不到第一案發現場？」
「是的，你有沒有什麼法子確定第一案發現場。」林振國眼帶希翼，看向岳東。
找第一案發現場，對岳東來說還真不算太大的難事。
人有天地人三魂，人若是橫死，天魂入輪迴，地魂歸地府，人魂會在枉死地徘徊。
若枉死地風水格局偏凶煞，日積夜累下來，人魂便會化做害人厲鬼。
若無特殊風水格局，則會化作孤魂野鬼，久而久之便會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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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想要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只需要追蹤道橫死之人的人魂就行。
這法門是在扎紙匠的傳承中就有的，但是真正會用的卻沒有多少。
岳家祖上能施展這門法子的人不多，但岳東天賦異稟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林振國見岳東不出聲，他嘆了口氣：「現在外界的輿論壓力太大了，市局、區分局都要求我們儘快破案，我們也是想儘快破案，這樣才能讓人民群眾放心。」
岳東表示明白，他稍加思索后開口問道：「王福生從案發當天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向戰接過話茬道：「據我們法醫屍檢后，王福生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案發是六月十五號左右，現在是二十一號，已經過去六天了。」
岳東聽完得了，其他的先不說，這五萬塊是妥了。
王福生死了剛到頭七，人魂還未受損，找到他第一案發現場毫無壓力。
他瀟洒的打了個響指：「走吧，我帶你們去第一現場。」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林振國對岳東辦事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推了推一旁的向戰：「發什麼愣，走啊。」
不怪向戰發愣，而是他整個腦子目前都是蒙的。
看了眼手中的表，岳東來這裡還沒半個小時吧。
這就說要帶他們去找第一現場，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治安所外，停著一輛警車。
岳東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特製的黃紙。
上一次紙鶴是追蹤人的七魄，那麼接下來岳東就要追蹤人魂了。
他從身上的包中拿出一個制好的扎紙人偶，巴掌大小，扎的活靈活現的，唯獨眼睛中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