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別嫁行嗎

【133】別嫁行嗎

葉玉卿卻完全不吃雲祥公主那套,她淡淡道:「方才夜婉玉都沒說本郡主新婚夜怎麼了,你就知道是不好的流了。這證明你早就知道是什麼流了,不就是想找本郡主的碴嗎?何必惺惺作態?賤人就是矯!」

「噗——」雲祥公主暗吐了一口血。

她知道跟葉玉卿求饒是沒用的了,至於承元帝君,連夜婉玉和孫婷婷都保不得,又如何能保得了她?

她伸手抵住兩位侍衛的巴掌,著急地看向事不關己地喝著酒的南墨城:「太子哥哥,我是代表著燕雲國前來和親的,你怎能任由我在國宴上,被一群奴才公然抽耳光?」

南墨城微微抬頭,靜靜地望著她道:「本宮心儀卿卿甚久,只要她願意,叫本宮將江山拱手讓之,亦心甘願。」

意思是,她們剛剛合著伙兒說著看上葉玉卿的男人是瞎子的話有多麼的不靠譜了。

他這句話給雲祥公主的打擊可謂是如天塌下,她當即就驚呆了。

而南墨城話音剛落,這一邊的夜月雪也跟著開口了:「本宮亦心儀卿表妹甚久,只要表妹肯說一聲,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夜月雪萬死莫辭!」

又一個替她證明魅力,反駁那幾個女人話的人。

接著,第一無痕也毫不遮掩地說道:「本宮心儀卿卿,若能得其歡心,折壽十年仍甘之如飴。」

場上又有了一段時間的靜默,誰也沒有想到,三國太子竟然會在這種況下,紛紛如此清淅地向天下人宣布,對同一個女人的心跡。

這位流氓郡主,她有那麼好嗎?

而對於剛剛還一唱一合地說葉玉卿各種不好,不可能有人瞧得上的三個女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三國太子和如神臨世間的八賢王以及天下第一高手藍公子都同時傾慕的女人,你們竟然敢說她沒人瞧得上,眼睛都瞎了吧!

所以這巴掌,該!嘴太賤了。

因為三個女人身份的確不凡,葉玉卿也就只一人賞了她們十個巴掌,但這十個巴掌也足夠讓她們好授的了。才剛打完,幾個人就又是痛又是怒地氣極功心,暈了過去,紛紛被人扶走了。

第一夏宏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無力制止,心裡別提有多憤怒了。他知道今天他想要破壞第一藍和葉玉卿結親的事,恐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但就算是再困難,也得努力。

他對著第一藍道:「八弟,昨兒個夜裡,悍雷突起,砸碎了皇陵一角,若不能及時修補,恐將影響皇陵氣運。父皇生前最疼的就是你,此事當是非你莫屬。你有空明兒就開始吧!」

第一藍在葉玉卿身邊坐下來,冷冷道:「三日後便是本王的大喜日子,本王無閑,這事還是交由其他人吧!」

以為他不知道,皇陵是他故意用霹靂彈炸破掉的嗎?

為了有理由牽制他,這老東西連自家祖墳都敢挖,真是有夠陰損的。

他才不會著他的道,反正皇陵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先祖也不是他一個人的。

第一夏宏皺眉道:「什麼大喜日子,朕不是說了嗎?你與威武郡主不適合,你們不能在一起,朕不同意!」

「那麼,承元皇上的意思是,這一場三日後便要結成的婚事要不作數了嘍?」夜宗正作為武王府的代表,皺眉說道,「這聖旨也下了,我武王府聘禮也收了。為了參加這一場婚禮,我父王與我兄弟和幾位侄兒,更是一路披星戴月地趕來承元國。結果現在承元皇上卻說婚事不作數,你是在拿我們整個武王府開涮嗎?」

「夜兄莫要誤會。」見夜宗正冷了臉,第一夏宏趕緊辯解道,「朕豈會有戲耍武王府之意?朕先前同時給八弟與雲祥公主下聖旨,上面內容相似,都寫的是將燕雲國的嫡公主雲祥賜婚於八弟。雲祥公主手中的聖旨還在的,卻不知為何給八弟那一張聖旨,到了他手上,賜婚的對象竟忽然變成了令外甥女。朕自己也是萬般無奈,更是莫明其妙,還正想問問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皇兄是想說,本王篡改聖旨了嗎?」第一藍嘴角含著冷冷勾起,他抬手自廣袖裡面掏出了一件明黃的繪龍帛錦,雙手展開來向四周展示了一圈,讓大家都看到那上面賜婚對象的確是威武郡主以後,才壓抑著怒氣說道:「分明是皇兄你親自下的聖旨,要將卿卿賜婚於本王,這上面黃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如今你卻又在本王向卿卿下聘過後,說聖旨內容莫名被改。皇兄是否在暗示大家,本王竟敢敢做下篡改聖旨這等大逆不道的惡行么?」

聖旨出來了,那上面第一夏宏的字跡清清楚楚,沒有一點兒修改的成份。硃砂皇印印得方方正正,頓時超過八成的大臣都相信了第一藍的話,認為這是第一夏宏的陰謀。

皇上大概是聽到了國師的話,才下的這道聖旨,目的就是為了陷八賢王於不義。而無論八賢王是不是按照聖旨說的去做,恐怕都會有巨大損失。

娶了威武郡主,就可能得罪天下百姓。

不娶威武郡主,得罪的那就是玉玄國。

所以,現在八賢王是騎虎南下,左右為難了吧!

皇上好手段呢!

各種古怪的懷疑視線紛紛偷偷瞧來,第一夏宏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既委屈又憋屈。

他又不是白痴,千方百計的只想離間他們,就算是要算計他們得到什麼,也絕不可能會搞出一個聖旨出來賜婚的。

民心對於帝王來說的確很重要,可若玉玄國傾一國之力支持第一藍,那麼他們強強聯合的強權之下,民心的作用其實也沒有那麼大的。最多就是在史書上給他們兩個人留下一個不太好聽的名聲而已。但往後若是他們統了政,為百姓做下了政績,怕是連污名都留不下。

第一藍手中的聖旨之所以會沒有漏洞,其實是因為他手中原本就有一張蓋了皇印的空白聖旨,那是當年他逼他禪讓時留給他的一個條件,因為怕把他給逼急了。

誰知道,十五年過去了,那張聖旨居然就用在了一個女人身上。由此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葉玉卿是極為重視的。而葉玉卿能為他未婚生子,更是當眾護短於他,想必同樣將他視得非常重要。

這樣的兩個人,若是結了親,雙方必然能建成最鐵的聯盟。

他,絕不能讓這聯盟建成。

聖旨的事,他沒辦法指質第一藍了,第一夏宏不得不改變策略,恩威並施軟硬皆上地說道:「朕前些日子身子稍有不適,怕是一時花眼,將聖旨給寫錯了。朕心中的弟媳人選,一開始便是雲祥公主,以前是,現在也沒有變,將來仍不會變。國師曾說……」

「意思就是,皇兄當真將玉玄國的武王府誅位貴客狠狠地戲耍了一回么?」第一藍道,「如此,那好啊!你是皇上,承元上下皆為你臣民,只要你樂意,你怎麼耍本王都可以。」

但是,這出耳反爾,戲耍玉玄國皇族的惡劣事件,卻是你做出來的。他們不是承元國的人,不是你的臣民,怎麼交代,你自己看著辦,休想我會管。

難得等到第一藍當眾鬆了口,第一夏宏立即心喜地轉向葉玉卿,誠執地致歉:「葉家丫頭,朕素來是看重你的。奈何今日之事當真是非同小可,朕之所以執意反對這樁婚事,也是為了你與八弟好。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你能見諒。」

雖然這個丫頭一樣特別不好說話,但最起碼已經看到一點點希望了。

第一夏宏知道,他是沒辦法跟第一藍和葉玉卿兩個人對抗的。但是只要有預在,他就不怕一直糾纏下去,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預一定會支持他到底的。

葉玉卿冷冷道:「為了本郡主的婚事,我外祖父與兩位舅舅五位表哥不遠千里迢迢來到承元國。此次,武王府除我之外的十一位主人就來了八個。現在,承元皇上一句見諒,就要把只差三天就要上花轎的本郡主給退掉。你認為,本郡主該如何回應你的道歉呢?」

還不是你們自己算計了朕,朕從頭到尾可都沒下過那樣的聖旨,這就是栽臟啊!可是,偏偏這一個栽臟他還沒有辦法為自己申冤,第一夏宏嘔得不行,他僵僵地笑道:「此次的確是朕糊塗了,給武王府帶來的損失,朕願一力承擔。郡主想要些什麼補償,還請直說,只要朕有,朕絕不推脫。」

身為一國之君,第一夏宏這個道歉姿態,擺得當真是很低,給足了玉玄國面子。

葉玉卿倒是沒有再逼問於他,而是轉而問第一藍:「幼容,你不想娶我嗎?」

「誰說的?」第一藍堅定道,「若能娶到卿卿,定是我一生之幸。可我畢竟不是承元帝君,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哪怕皇兄下了聖旨讓我娶你沒幾天,跟著就反悔要我將你退掉,我也不能反抗。」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和表可沒有一點兒委屈可憐,或是祟敬乖順。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不需要刻意去渲染,就已經成為了一種諷刺。

第一夏宏嘴角抽搐,只怨手無法伸過去,一巴掌拍死他。

葉玉卿對第一藍道:「是這樣嗎?我記得不久前,貴國皇上還在國宴上說,貴國先皇在世時,他便已對天過誓,說是此生絕不會逼迫幼容做任何一件你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今日,怎麼卻連你的終身大事也都能當做遊戲一般,朝令夕改?」

臭丫頭,這麼明目張胆地拐著彎罵他虛偽嗎?雖然這是事實,但她也不能當著所有大臣的面,這麼說他呀!

第一夏宏氣得臉以鐵青,他連忙插話道:「國師說你二人命格相剋,強行綁在一起不僅會為他人帶來災難,你們自己也同樣無法逃脫。朕並非有意要為難八弟,只不過與八弟的安危相比,這個而無信的小人,朕便是做了,也無怨無悔!」

靠,死不要臉到沒有下限了啊!

這麼噁心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葉玉卿捂住口鼻,有了些害喜的反應。第一藍連忙伸手虛挽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還好。」葉玉卿掩住唇,小聲問道:「打算怎麼做?」

她不想跟第一夏宏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耍嘴皮子了,犯噁心的很。一直以來,她不樂意動口的時候,都是直接動手的。可是第一夏宏卻不是她能肆意作的對象,畢竟這兒還是承元國皇宮呢!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第一藍直接扶了葉玉卿站起來。

反正婚禮是一定要如期舉行的,但是第一夏宏會反對到底。雙方立場都十分堅定,第一夏宏不介意將無恥進行到底,再說下去他們就得吵起來了。他不怕爭執,只是地點不對。

顯然,第一夏宏也明白,就這麼輕鬆就讓他們退了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事還沒有討談出結果他們就準備離去時,他並沒有強行挽留。

但是他當然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在第二天凌晨,天還未亮時,葉玉卿未婚再孕的醜聞就已經散布了整個京城。一時間,她本來就不好的名聲跌落到谷底。

這種事,藍項幾個人商量過後,決定不告訴葉玉卿,免得讓她心裡不舒服。但他們不知道,謠這種東西對葉玉卿來說,還真不算是事兒。

她都已經帶了一個未婚的孩子了,第二個跟第一個也沒什麼不同,就算外面那些人心中再怎麼鄙視她,也沒幾個人敢當著她的面來找事。這就夠了。

可是第一藍不一樣,他聽了稟報后,當即就氣得臉色鐵青,寒聲命令藍項:「傳令下去,立即讓他們把所有東西備好,一個時辰后,隨本王進宮。」

他完全都不用去查什麼,憑他跟第一夏宏鬥了近二十年的了解,他就知道,這一定是他乾的。

這個卑鄙小人,別的本事沒有,耍這些不上檯面的小手段,卻倒是分外高明。

原本他是打算等到這場期盼以久的婚禮過完,等到把心愛的娘子孩子都接到家裡面安了心了,才開始展開拳腳的。

但既然第一夏宏已經迫不及待了,那他便滿足他的願望好了。

就當是給卿卿一個最好的新婚禮物吧!

「是!」藍項高聲應喝,一向沒什麼表的臉,這一次卻是戰意高昂,眸帶興奮。

太好了,主子終於要找那個老傢伙算帳了。他早該這麼做了。

「藍越,回府請上龍頭杖,本王要上朝,打昏君!」

——

時隔十五年,八賢王再一次踏上了朝堂,引領著上百朝臣的同時,並帶上了承元國自開國以來至今的前五任皇帝皆用過的龍頭杖。

這樣的大事,自然在京城裡引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第一藍離開葉家沒多久,大概都還沒有進宮的時候,在屋裡與家人閑話家常的葉玉卿就接到下面的人來報道:「稟郡主,燕雲太子求見!」

「請他進來吧!」葉玉卿沒有拒絕,在她心裡,南墨城已經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了。

他對她來說,是不同於一般人的存在。除了親人與愛人,也就他最近了。

正與夜七斥下棋的武王抬起頭來:「卿丫頭,燕雲太子畢竟是男賓,你馬上就要嫁給幼容了,還是這般隨意,就不怕他心裡不痛快嗎?」

他已經聽小孫子說過昨晚承元宮中生過的事了,燕雲太子那可是當眾跟他的寶貝孫女表白過的。

站在孫女婿的角度里,他肯定是會介意的。

葉玉卿笑道:「到底我是你孫女還是他是你的孫子啊?這才剛認識,外公就要偏心了。」

武王語重心長道:「外公這不是偏心,幼容是個好孩子。他這般著緊你,你卻總是這麼大大咧咧的,外公看著都心疼了。」

「那是外公沒看到我溫柔的樣子。」話說沒有外人的時候,她對幼容可真是好的沒話說了,只不過那是兩個人的趣,哪怕是外公也是不能看到的。而且就算有外人在的時候,她對他也很好的吧!

說到底,外公就是太中意這個孫女婿了。再加上他出生在這個時代,身份又這麼尊貴,內心裡自然還是有些大男人主義的。才會覺得她在幼容不在時,獨自見別的男人是失禮的舉措。

葉玉卿笑道:「常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與墨城是君子之交,幼容明白的。」

自從知道她又有了孩子后,他已經很少鬧緒了。最多吃點兒小醋,卻再也沒有嫉妒過別的男人。因為他知道,那根本不必要。

他給了她所有與自由,她也回了他一切與真心。

「恭喜你了,準新娘。」南墨城在下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他一身長袍黑衣,手中卻捧著一把鮮艷的花朵,本該是奇怪的畫面,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和諧。

葉玉卿眯眯笑著接過他遞來的花束:「謝謝!跟你說,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呢!」

「不會吧!你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沒人送花?」南墨城不相信,她原來的臉與現在也相差不多,只不過葉玉卿的臉少了幾分狂野,而葉小冬的臉則添了幾多魅色。

葉玉卿如實道:「沒人敢送。」

「呵,倒也是!」南墨城好笑道。

二人出了廳堂,隨意地說笑著往府中的池塘,楊柳岸邊走去。

到身邊安靜下來,沒有第三人時,南墨城認真無比地問道:「卿卿,別嫁第一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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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狂妃,買大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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