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囂張的趙王府管事
凌游迅速洗漱完畢,換上勁裝,步出家門,匆匆趕往秦府,與秦瓊等人會合。
「好了,游兒來了,咱們出發吧!」秦瓊對著身後得眾人道。
秦瓊一行人,駕馭著雄壯的駿馬,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城門前。
城門的石階上,積雪已經鋪就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剛至城門前,一股冷冽的寒風便如刀割般撲面而來,夾雜著細碎的雪花,直刺眾人的臉頰。程處默緊了緊身上的斗篷,望向身旁的秦瓊,疑惑地問道:「秦伯伯,如此嚴寒,獵物當真會出來覓食嗎?我們此行,真的能有所收穫嗎?」
秦瓊撫了撫鬍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處默侄兒,你且放心。這寒冬時節,正是獵物們最缺食物的時候,它們定會出來覓食。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定能滿載而歸。」
尉遲寶林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道:「都別磨蹭了,這天氣,人都要凍成冰棍了!快走快走!」
一行人策馬前行,途經城門口時,他們瞥見了那些為難民搭建的臨時住所。那些簡陋的棚戶在風雪中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可能被狂風吹散。
凌游望著那些躲在棚子中瑟瑟發抖的難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輕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那些難民們的艱難處境,心中便感到一陣揪痛。他默默地祈禱著:「希望老李能儘快解決這些難民的溫飽問題,讓他們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正當凌游陷入沉思之際,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他抬頭望去,只見幾個身穿華麗錦衣的漢子正被守城的士兵攔住。
那些漢子一臉傲氣地與士兵推搡著,口中大聲叫囂著:「我是趙王殿下府上的管事!出城採買物資,你們竟敢阻攔?難道不想活了嗎?」
士兵雖然有些畏懼趙王府的威勢,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不管你是誰的人!出城必須排隊!這是規矩!」
凌游一行人並未插手此事,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最終,士兵們還是迫於趙王府的壓力,讓那幾名漢子先行出城。
當凌游一行人出城后,他們發現趙王府的那群人正圍著一個賣炭的老翁。
那老翁衣衫襤褸,頭髮花白,正一臉哀求地望著那幾名管事。
「幾位大人啊!我這可是足足三百斤的上好木炭啊!您只給一貫錢怕是遠遠不夠啊……」
老翁見管事扔下一貫錢就想將他的木炭全部帶走,急忙拉住管事的衣袖說道。
然而那管事卻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在老翁的臉上,將他打得一個趔趄。老翁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
「老不死的!給你臉了是吧?趙王府買你的木炭是你的榮幸!給你一貫錢就不錯了!還嫌不夠?」那管事怒喝道。
老翁想到家中生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孫子,心中一陣酸楚。他不得不再次哀求道:「大人啊!請您再賞點吧!這真的是上好的竹炭啊!」
「就一貫錢!愛要不要!」那管事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拉著木炭離開了。
老翁獃獃地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一貫錢,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充滿了絕望:「老天啊!這個冬天我們可怎麼過啊?你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
然而一想到那是趙王府的管事,老翁又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悲痛,默默地向著城中走去。他打算用這僅有的一貫錢去買些糧食回來維持生計。
凌游親眼目睹了趙王府中管事那令人髮指的霸道行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波瀾。
他並非那種容易被怒火沖昏頭腦的青年,但眼見這無恥的壓迫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他的心卻無法保持平靜。
雖然深知自己無力改變這根深蒂固的權貴之弊,但凌游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念頭——即便不能顛覆這現狀,也要給那李元景添些堵,讓他知道,世間還有正義在。
想到此處,凌游翻身下馬,拾起地上散落的一截木炭,緩緩走向城牆。
他深吸一口冷空氣,讓寒冷的北風激蕩著心中的情緒。隨後,他揮動手中木炭,在城牆之上寫下了一首白居易的賣炭翁: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
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
牛困人飢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
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
半匹紅紗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凌游寫完詩后,將木炭扔到一旁,翻身上馬,向著秦瓊一行走去。
秦瓊在旁,目睹了這一切,卻也只是默默地看著,沒有多言。
而這首『賣炭翁』,彷彿是一陣風,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最終傳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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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游與眾人,已踏上了他們此行狩獵的目的地——西山。
李世民聽聞此事後,龍顏大怒。待查明情況后,他立刻召見了李元景,質問他是否知曉手下管事的所作所為。
李元景叩頭謝罪,並不知此事。李世民嚴厲斥責了他,並警告他,如果再有類似事件發生,絕不輕饒。
而後,李世民下令徹查此事,嚴懲那幾個仗勢欺人的管事。同時,他還派人賞賜了老翁一些錢財和糧食,以補償他的損失。
凌游在狩獵的間隙,不經意間感受到了李世民那邊傳來的情緒波動,然而他並未過多在意。此刻,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捕獲更多的獵物,以此來應對眼前這位喋喋不休的尉遲寶林。
「凌游,你倒是給句痛快話,敢不敢與我一較高下,看看誰的收穫更為豐碩?」尉遲寶林的聲音帶著挑釁,回蕩在西山的上空。
程處默聽聞此言,眉頭微皺,上前為凌游解圍:「尉遲小黑,你若想賭,我程處默陪你便是,何必為難凌兄弟?」
尉遲寶林卻是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這事你少管,這是我與凌游之間的較量。」
凌游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尉遲大哥有此雅興,凌游豈敢掃興?只是這賭注又是什麼呢?」
尉遲寶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誰輸了,就認對方為大哥,如何?」
凌游聞言,不禁笑出聲來:「好,這賭注倒是新穎。我接了!」
一旁的秦瓊,始終未發一言,只是靜靜地觀望著這場因狩獵而起的較量,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又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就像是一位旁觀者,靜靜地欣賞著這場由年輕人主導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