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凌游獻計

凌游剛從國子監下學回到秦府，準備去演武場練武，便被秦瓊的喊住。

「游兒，過來。」秦瓊的聲音帶著幾分莊重與欣喜。

凌游急忙走到秦瓊面前，微微躬身：「師父。」

秦瓊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今日朝會之上，陛下因你設計的馬蹄鐵而對你讚譽有加，並賜封你為藍田縣男。封賞的聖旨，明日便會送達。你明日便向國子監告個假，在家中靜候旨意便是。」

凌游心中一喜，面上卻保持平靜：「徒兒記住了，師父。」

這李二終於大方了一次，凌游心裡想著。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師父，上次您去救太子時，太子在羅藝軍中究竟經歷了什麼？」

秦瓊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他：「你問這個作甚？」

凌游微微一笑：「今日在國子監，聽人說起太子最近心情不佳，徒兒只是好奇而已。師父，您就說說吧。」

秦瓊輕嘆一聲，彷彿陷入了回憶：「那羅藝老賊，對太子殿下極盡折辱之能事。每日僅供一頓飯食，且是粗糲不堪之物。更甚者，他竟當著太子的面，對俘虜施以酷刑。為師與長孫大人救回太子時，他已是雙目無神，精神萎靡。本以為調養些時日便能恢復，卻不曾想時至今日，情況仍未好轉。陛下為此，都在四處尋找孫神醫呢。」

凌游聽得心中一緊，不禁為太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原來如此。多謝師父告知這些。」

秦瓊擺了擺手：「無妨，些許小事罷了。不過你要記住，此事不可隨意宣揚，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凌游鄭重地點了點頭：「師父放心，徒兒自有分寸。」

此刻，正當屋內氣氛寧靜之際，管家匆匆入內，打破了這份平靜。

「老爺，宮中的王德公公到了。」管家低聲稟報。

秦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恢復了平靜，他微微頷首，道：「快請！」

不久，管家便引領著王德步入客廳。王德身著華服，步履沉穩，臉上帶著慣有的宮廷禮儀般的微笑。

「咱家見過國公爺。」王德恭敬地行禮。

秦瓊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問道：「王總管客氣了，可是陛下有旨意？」

王德點頭，恭敬地答道：「正是，陛下口諭，請國公爺帶著凌小郎君進宮面聖。」

秦瓊微微皺眉，但隨即恢復了平靜，他轉身對凌游道：「游兒，隨我進宮一趟。」

說完，秦瓊便帶著凌游，跟隨王德向皇宮的方向行去。

路上，秦瓊從袖中取出一塊銀子，不動聲色地遞給王德，低聲問道：「敢問王總管，陛下此次召見凌游，究竟所為何事？」

王德假意推辭了一番，但見秦瓊態度堅決，便收下了銀子，低聲答道：「國公大人，陛下召見凌小郎君，似乎是為了籌措糧食之事。」

秦瓊心中一動，但面上並未顯露，只是淡淡地道：「原來如此，多謝王總管指點。」

「國公爺，您真是太客氣了，咱家可什麼都沒說！」王德微笑回應道。

「哈哈，對！」秦瓊笑道。

凌游與秦瓊一同跟隨王德來到了東宮的偏殿，一進門，便見長孫無忌與杜如晦等幾位重臣也在此等候。

秦瓊心中明了，看來李世民已經被世家大族的問題給攪得心煩意亂了。

「臣秦瓊，參見陛下！」秦瓊率先行禮，同時不忘輕輕拉了拉身邊的凌游。

凌游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道：「小子凌游，參見陛下。」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臣皆感驚訝。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位年少的凌游，心中暗自思忖：這便是那位凌游？竟如此年輕！

李世民微微一笑，揮手示意眾人免禮，然後轉向凌游道：「凌游啊，朕今日找你來，是為了糧食一事。那些世家大族都捨不得捐出糧食，你可有何良策？」

凌游略一思忖，便開口道：「陛下，此事其實不難解決。只需四個字——『勒石記功』。世家大族最重名聲，只要這麼做他們自會慷慨解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凌游竟然會提出如此直白的建議。不過細細想來，這確實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也是一個陰損的陽謀，在場之人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提出來徒增麻煩。

杜如晦心中微微一緊，想說什麼，但隨即又釋然了，他知道凌游所言非虛，這確實是解決當前困境的一個好方法，而且看李世民對凌游的重視，也不怕世家會報復凌游。

李世民聞言，也是眼前一亮，笑道：「凌游啊，你果然是個聰明絕頂的小子。」

凌游謙虛地笑了笑，「謝陛下誇獎。」

「克明，輔機，此事就交由你們二人，此事重大，為了保護凌游，務必保密，在場諸卿皆需嚴守口風，不得有絲毫泄露。」李世民的目光深邃，聲音沉穩而有力。

「臣等遵旨！」眾人齊聲應諾，聲音洪亮，透露出一種不可動搖的忠誠。

見李世民與眾人仍在商議政事，凌游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一旁沉默的李承乾身上。

他從頭至尾都低垂著眼帘，彷彿在沉思著什麼，只在最初時，看了凌游一眼，便再也沒抬頭。

凌游心中一動，正欲尋個話頭與李承乾搭話，卻聽李世民的聲音再次響起：「凌游，你與承乾先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尚且年幼，不便聽聞。」

李承乾聞言，起身行禮，道：「兒臣告退。」說完，他便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大殿。

凌游見狀，也躬身一禮，隨後便緊跟在李承乾的身後，步出了大殿。

凌游追上李承乾，兩人並肩而行。

「太子殿下。」凌游輕聲喚道。

李承乾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何事？」

「殿下，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是有什麼心事么，可以與我說說么？」凌游關切地問道。

李承乾微微皺眉，神色黯然地說道：「本宮無事，凌小郎君多慮了。」

「殿下有心事要說出來，但殿下若一直憋在心裡，難保不會積鬱成疾。」凌游繼續說著，語氣誠懇。

李承乾注視著他，許久，緩緩開口道：「羅藝那老賊，不僅對本宮百般羞辱，還讓本宮親眼目睹他殘害我大唐將士，本宮每每想到這一幕內心就很自責。」

凌游安慰道：「殿下莫要太過自責。羅藝作惡多端，已經受到了懲罰。您身為太子，應當振作起來，為大唐百姓謀福祉。」

李承乾微微點頭，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絲憂傷。

「殿下，不如我們去散散心吧。」凌游提議道。

李承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兩人漫步在東宮的花園中，看著盛開的梅花，李承乾的心情漸漸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