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麗桑卓（2）
眼前女子的皮膚有著病態般的蒼白。
搭配上那怪異的裝束，讓人不寒而慄。
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孤傲，冷漠，詭異的感覺。
「你認識我？」
麗桑卓有些意外道。
雖然對方在符文之地實力近乎和半神是一個層次，但艾迪爾心裡卻不曾感到畏懼，他點了點頭。
「認識，費雷爾卓德霜衛部族的首領，遠古時期人類領袖寒冰三姐妹之一，是最早的冰裔。同時也可能是如今世上活的最久的人類。」
「不過，你就這麼擅自闖入他人的夢境里，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艾迪爾對於聯盟宇宙中大部分的英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他知道麗桑卓擁有入侵別人夢境的能力。
「議論女人的年齡，也算不上什麼紳士行為。」
麗桑卓言辭冷漠，絲毫沒有對入侵他人夢境的愧疚，反而冷聲詢問道：「你是誰？」
「我？我叫艾迪爾。」
「我不是說這具身體原來的名字，而是你的名字。」
此話一出，艾迪爾心中一駭！
他沒想到麗桑卓居然知道自己是外來意識。
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前身，乃至他前世的記憶。
但很快，在他冷靜的思考下，他排除了這樣的可能。
如果對方知道了他的前世記憶，那麼絕對不可能再來問自己的名字。
艾迪爾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思考著自己該如何回復。
他目光銳利的看著麗桑卓，絲毫沒有畏懼對方半神層次的實力。
這種時候自己佔據著情報上的先知優勢，就算自己實力不強也一定要偽裝成自己背景很牛逼才行。
「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艾迪爾的？」
麗桑卓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解釋道：「我進入過真正艾迪爾的夢境，他的靈魂氣息與你的不一樣。」
「不光如此，你的靈魂不但沒有弗雷爾卓德的氣息，就連與來自艾歐尼亞，德瑪西亞，諾克薩斯，恕瑞瑪大陸這些地方旅人的靈魂氣息也大不相同。」
「所以你是誰？又來自於哪裡？」
艾迪爾心中有些震撼。
好傢夥！除了不知道我是個穿越者外，你他喵的全都知道了？
半神強者這麼恐怖的嗎？還能不能讓我有點秘密？
艾迪爾沉吟了一會，玩笑道：「我說我是星靈，附身在了這具身體之上，你信嗎？」
「我不信，你的靈魂波動告訴我，你在說謊。」
麗桑卓搖了搖頭，冷聲回復。她對自己的判斷很肯定。
自遠古時期她的眼睛被沃利貝爾抓瞎后，她就覺醒出了異於常人的精神感知。
憑藉著這股感知，她甚至能察覺到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的虛空，乃至於入侵他人的精神領域——夢境。
而就在剛才，她能感覺到對方在說謊。
艾迪爾再次受到了震撼。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難纏，這讓他感到有些進退兩難。
「好吧，我的確不是星靈。但我的情況跟星靈差不多，我們都不是符文之地的生靈，屬於天外來客。」
這下我沒有騙你吧！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只是沒有細說罷了，想歪了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
艾迪爾開始思考著，如何用語言的藝術讓麗桑卓既能察覺不出自己在說謊，又能讓對方心懷忌憚。
「天外之人？你是天界生靈？」
麗桑卓淡然的心緒遭到了重擊，嬌軀忍不住微微一顫，有些驚愕問道。
艾迪爾搖了搖頭，故作神秘的笑道：「不，我不屬於這方宇宙的生靈，而是來自於更高的位面，一個充滿造物主的世界。」
「你所在的弗雷爾卓德，乃至整個符文之地都是我那個世界的生靈所創造的。」
艾迪爾的話如同一顆原子彈，在麗桑卓數千年來古井無波的心境中轟然炸開。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居然說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話來。
他來自於造物主的世界？符文之地是他們創造的？
哈哈！這怎麼可能？
儘管麗桑卓很想譏笑出聲，但對方堅定的眼神以及那毫無說謊波動的靈魂氣息卻讓麗桑卓啞然失聲。
『開什麼玩笑？這個男人沒有說謊？』
麗桑卓細思極恐，心中忽然湧現出一股莫名的驚恐。
但她還是故作鎮定的譏諷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玩笑話？」
艾迪爾沒有反駁，只是以深邃的眸光凝視著眼前的麗桑卓。
這一刻，他的身形忽然高大神秘了起來。
作為一個三次元生物，艾迪爾的心裡本能的對二次元有著一股優越感，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一種深層氣質。
儘管他知道麗桑卓的實力可以輕易的碾死自己，但艾迪爾心中卻並無多少畏懼。
可就是這樣的作態，在麗桑卓眼中卻顯得未知神秘了起來。
「你來符文之地的目的是什麼？」
麗桑卓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是她的語氣明顯比之前要輕柔了許多，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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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降臨到這具身體之中只能算是個意外，這也是為什麼我甚至沒有力量去改變這具身體將死的原因。」
「我的本體不在符文之地，而且距離這裡實在太遠了，遠到超乎你的想象，遠到符文之地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可以跨越，我根本聯繫不上，所以...你明白的......」
艾迪爾輕聲訴說著自己的現狀，他沒有刻意去遮掩什麼，臉上也看不出任何錶情，似乎就算這具身體死了，也對他並無影響。
只是他的心中卻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我這應該不算說謊吧，我前世的身體的確不在符文之地，也的確離這裡很遠，而且我也確實聯繫不上，只不過我沒說我的前世也是一個小菜叭而已。』
不得不說，在沒有足夠信息的情況下，艾迪爾的話非常具有迷惑性。
麗桑卓並沒有從對方靈魂中感知到說謊的氣味，並且已經落入了對方語言的陷阱之中。
她也有想過對方是否有欺騙她感知的手段，可若是真有這樣的手段，那也足以說明眼前之人的不凡。
一時間，在她的認知里，艾迪爾的本體成為了一個未知的神秘存在，眼前的只是對方的一縷意識而已。
對方身上籠罩的神秘色彩讓麗桑卓本能的保持著尊敬和一絲敬畏。
至少她自己就無法做到讓自己的一縷意識奪舍他人。
她只能將自己的意識穿梭於別人的夢境之中，而且還只能穿梭於那些弱者們的夢境。
「既然你說你的出現是一次意外，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艾迪爾沉吟了一會道：「雖然我出現在這裡只是一個意外，但我也並不想就這麼消亡，我對這個世界很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留下來實地考察一番。
所以，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交易？」
麗桑卓心中疑惑。
「沒錯，如果你能幫我救治這具身體，我可以幫你對付嚎哭深淵下的那些監視者們。」
雖然展現不了自己的全能，但艾迪爾卻打算展現自己全知的一面。
畢竟自己說出的隱秘越多，在麗桑卓眼裡，自己的形象應該就越發的神秘強大。
而他恰好知道麗桑卓心中最懼怕的就是那群監視者們，甚至因此能做幾千年的噩夢。
於是，艾迪爾開始闡述起關於虛空的一些知識。
「虛空本質上其實是一種能量，你所看到的那些監視者們，其實是虛空能量入侵物質領域，為了適應物質領域的環境進行能量畸變后的產物。它們是虛空的一部分，但並不能代表虛空......」
「另外，虛空生物之間也是可以互相利用的，例如恕瑞瑪大陸就誕生了一個特別的虛空生物——卑爾維斯。」
「它因為吞噬了太多的人類生命所以誕生出了人類的智慧，而它的觀念與立場就與那些監視者們不一樣，甚至處於敵對狀態。」
隨後艾迪爾詳細與麗桑卓講起了卑爾維斯的誕生，以及它與監視者之間為什麼有立場上的恩怨，還講述了許多其他虛空生物的特性與特徵，甚至講起了能對虛空造成傷害的永恆烈焰，以及它在誰的手上等等.....
為了說服麗桑卓合作，樹立自己全知的高逼格形象，艾迪爾可謂是用盡手段，他將自己所知道關於聯盟宇宙的所有隱秘大事件精挑細選后講給了麗桑卓聽。
什麼鑄星龍王與星靈們的愛恨情仇，什麼恕瑞瑪誕生的由來，什麼搜集世界符文的紫皮光頭，什麼暗影島純愛戰神的愛情故事等等.....
一時間，麗桑卓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關鍵，對方的靈魂波動告訴她，對方沒有在說謊，這也讓她找不出一點破綻。
於是，麗桑卓的內心陷入了久未出現的糾結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對方。
『從之前的交談之中，可以看出這個人應該是真的知道點什麼，雖然不清楚他的來歷與具體目的，但或許可以嘗試一下，留待觀察觀察。』
『反正以對方現在的實力就算想做些什麼，我也有足夠的力量去應對。』
沉吟了好一會後，麗桑卓心中有了決定。
在她想來，無論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自己承擔的風險都並不高，完全可以與之交易，後續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