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有危險
又是一番悉悉索索的聲音后,門開了。
站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露胳膊露腿的女子。
衣服破破爛爛都成布條了,根本看不出原來是啥顏色。
她手裡抱著一堆稻草,垂著眸,看不清神色。
身後跟著幾個女子,也是差不多的裝扮,每個人手裡都滿滿當當。
應該是她們安家的裝備傢伙。
長期的流浪生活讓這些女子面如枯槁,眼睛里全無神采,就如那行屍走肉般。
這些人多大年紀也看不出來,都佝僂著身軀。
路過司沐身邊時,幾人身上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足足有幾個月沒洗澡了吧!
最後邊的女子腿上,甚至還有乾涸的褐色血跡。
她很難想象這些人每天過得什麼日子。
司沐雖然打心底里同情這些女子,可也不能隨便收留這些人。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司沐和石果等這幾個女子走後,才進了屋子裡。
大廳很寬闊,擺上十幾張桌子不成問題。
就是光線有點兒暗,需要多開幾個窗戶採光!
上二樓的時候,石果踩上了一塊兒腐朽的木頭,差點兒踩空掉下去,幸虧司沐眼疾手快拉住了。
司沐:這看個房?還有生命危險!
二樓現下也是一整片開闊,除了灰塵…
呱呱呱…一群大嘴烏鴉聽到動靜,尖叫著撲棱著向窗外飛去。
對,還有烏鴉!
司沐甚至還看見幾隻老鼠,足足有成人兩個拳頭大。
司沐和石果到還算鎮定,沒想到張用一個大男人嚇得臉都白了。
一聲尖叫就沖樓下去了!
這下司沐和石果和更不害怕了,只睜大眼睛瞧著,很是詫異。
張用仰著脖子喊叫道:「司娘子,司娘子那個上邊啥也沒有,咱們要不去後院看看?」
司沐和石果掩嘴偷笑:「先生,誰說啥也沒有了?這些小動物多可愛。」
張用嘿嘿一笑:「對,咱先看廚房去!」
司沐點頭,也沒再和張用開玩笑。
拉著石果小心地走下來。
繞過一道門,就是廚房。
這個廚房很大,就是黑,要不是屋子破舊有一絲天光,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後院是兩進院子,前院東西兩側種著兩棵銀杏樹,看這樹榦,最少有百年樹齡。
雖然不實用,不過以後樹葉薅下來做個擺盤應該不錯。
屋子有八九間,一樣,裡面還是啥都沒有。
穿過月亮門,就進了最後的院子,後院特別大。
院子中間有一棵棗樹,打眼看去,就連樹梢處的棗子都沒了。
只剩下了樹葉子!
現在入秋時節,棗子也只是剛紅了一些,她們也不怕拉肚子。
不過咋說,都吃不飽了,還管拉不拉肚子。
人餓狠了,啥事也能做出來。
這樹這麼高,她們竟沒用工具,應該有人會爬樹。
「司娘子,你跟我來,這房子還有一個好地方。」
張用神秘兮兮地領著司沐往屋子左邊走去。
入眼是一片土地,還有一個破舊的馬廄。
張用:「司娘子,你若是開酒樓,這個馬廄這邊開個門,客人的馬,驢都可以在這裡休整,如何?」
司沐點點頭,但她更看重的是這片空地。
基因覺醒,這裡不用來種菜,豈不是浪費。
這裡就交給老爹負責了!
各處又細細查看了一番后,司沐心中大致有了想法。
她不是搞設計的,只能按照各處的實用功能大概做個規劃。
具體的地方還有很多沒想到。
眼下房子的事情倒是次要,關鍵是酒樓行業協會和釀酒權的事。
一個酒樓若沒有釀酒權,只能算食肆,算不得正經酒樓。
更不用說以後躋身十二酒樓的事。
一個飯店沒有酒,那生意能差一大半。
她若是拿不到釀酒權,就只能去正店酒樓買酒麴。
現在她因為辣鹵方子的事,已經得罪了整個酒樓行業協會的人。
那些人恐怕不會願意賣酒給她。
不管怎麼樣,這些先想辦法,酒樓她是一定要開的。
張用:「司娘子覺得如何,這屋子可以定嗎?」
司沐點點頭:「兩萬貫,我要了。」
張用神色一喜,這個壓在手上幾年的破屋子終於有了買主。
謝天謝地,他一會兒都等不了了,立刻和司沐去了專門管理屋籍典買的地方辦理了手續。
司沐本想著去錢莊取錢,張用竟說銀票也可以。
司沐的貴重物品都在空間,隨手就拿出來了。
張用驗過上面的印記后,表示沒問題。
司沐鬆了一口氣,正好,省下不少事。
司沐把房契細細查看一遍確認沒問題后,收進空間里。
這下可以著手裝修的事情了。
可能現代人對房子都有執念吧,司沐總覺得錢花在這上頭特別踏實。
和張用分開后,司沐和石果就歡歡喜喜地往家走了。
快到虹橋時,瞧著那邊賣蛤蜊的攤子附近圍著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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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果還以為又有熱鬧可以看,拉著司沐就跑過去了。
還沒鑽進人群,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求你了,別打我娘,別,我願意,我願意跟您入府,我不要錢,不要了。」
一個男人一腳踹開哭喊著的女子,嫌棄道:「小丫頭,就你這個乞丐樣子,爺要不是看你年輕,也不會賞你一口飯吃,
你們這些流民,全都跪著謝恩,還敢拉扯爺的衣服,賠的起嗎?」
被毆打的女子死死抱著女兒,雖然流民,可這些日子,再艱難,她們這些人也沒想過賣身為奴。
如今剛沒了棲身之地,又要被惡人當街擄走。
看這男子腳步虛浮,一臉色相,眼神陰鷙,落入這種人手裡,還有活路嗎?
別說他是要強擄走女兒,就是給錢,她也不願意。
她和幾個姐妹都是來自不同的村,共患難這些日子,早已經是一家人般。
其她女子,見同伴被男子的小廝們毆打,都上前推搡著。
只不過對方是男子身強體壯,她們幾個柔弱不堪還破衣爛衫的,那點兒遮羞的破布條也對面幾個男子調笑般撕了開來,露出本就黝黑的皮膚。
可畢竟是些女子,哪怕如今落了難,都是知羞的。
大街上,被這麼多人圍觀,只能先護著自己。
也顧及不到母女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被毆打。
周圍的百姓雖然不忿,可只敢低聲議論。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