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讓男人替你買單？

「沒關係，大不了留下刷碗咯！」

姜眠大大方方的回答！

刷……刷碗？

霍曦東無語：「你倒是想得美，鎮上的工作一個蘿蔔一個坑，想留下刷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下無語的成了姜眠，好吧，是她忘記了，在國營飯店刷碗的工作類似於上輩子的考公，熱門搶手得很。

她這是赤裸裸的被諷刺了呀？

「噹噹當！這是什麼？」姜眠掏出了黎校長給她的那三張飯票在霍曦東面前晃了晃。

「走走走，再晚點該沒菜了！」

催促著霍曦東帶路。

這會兒已經過了用餐時間，飯店裡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

姜眠跟個火車頭子似的衝到飯店裡掛著的小黑板前面。

韭菜豬肉水餃，紅燒肉，大肉包，白饅頭，大米飯，三鮮雞，紅燒魚。

就是今日整個飯店的所有菜品了。

還不如21世紀的路邊攤呢！

姜眠撇嘴，一時間不知道該點些什麼！

女服務員見姜眠站在那滿臉糾結，以為她沒錢不敢點。

於是沒耐心的催促道：「要吃什麼搞快點，後面還有其他人，你以為就服務你一個啊！」

姜眠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身後就一個霍曦東，哪裡還有別人？

「我要一個紅燒魚，一個白灼上海青，兩碗白米飯。」姜眠忍著脾氣點單。

女服員聽完，嗤的一聲笑了：「帶錢了嗎就敢點紅燒魚？帶了先拿出來看看！」

嘿，姜眠還真是活久見！

聽說過買房要先驗資的，沒聽說過吃飯也要先驗資的。

怪不得後來的房地產跟此刻的國營飯店結局都會沒落在時代的洪流中！

「你算哪根蔥啊我要把自己的錢拿出來給你看？

你倒是給我說說國營飯店哪條規定寫著菜還沒點上食客就要先買單？」

姜眠雙手環胸，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這服務員長了一雙小眼睛，還滿臉的雀斑，她的上個對象就是被一個長相極好的女子撬走的，所以對長得好看的人都不待見！

「愛吃不吃，吃不起就滾出去，哪裡來的鄉巴佬，別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能讓男人替你買單。」

服務員翻著白眼，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主席說了，工農一家親，農民兄弟扛起了革命的半邊天，你看不起我這個鄉巴佬，是不是也看不起主席同志呀！」

姜眠抓住她話里的錯處，立馬給她扣高帽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服務員立馬辯解。

「你怎麼不是這個意思了？鄉巴佬是你說的吧？這不是看不起農民兄弟是什麼？

當初三年飢荒的時候，要不是農民兄弟勒緊了褲腰帶兒支援城市，現在還輪得到你站在這兒嫌棄我們這些鄉下泥腿子！」

姜眠絲毫不給她辯駁的機會。

「就是，這位女同志說的不錯，你不能看不起農民兄弟！」

「鄉巴佬怎麼了？咱們根正苗紅，工農一家親，你剛剛的行為就是在割裂咱們工農之間的感情！」

「你這是資本主義復辟！放前幾年是要貼大字報批鬥的！革命的隊伍里容不下你這顆老鼠屎！」

飯店吃飯的眾人聽到這兒，紛紛仗義執言。

這些人中不止有工人，還有不少是從下面公社大隊來辦事耽擱了才留下來吃飯的！

霍曦東垂眸，看著眼前三言兩語就讓那服務員成為眾矢之的的姜眠。

有些想不通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李開陽三言兩語就哄騙來了這兒。

莫非，她來這兒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眼看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情況發展，女服務員慌了神，後退幾步，色厲內荏：「你們想幹什麼，吃個飯還想鬧事不成？信不信我報公安！」

「各位同志冷靜冷靜，新來的服務員年紀小，言語上不周到，還請各位海涵海涵。

要吃什麼我們這兒都有，馬上就給你們上！不用先掏錢出來看！」

國營飯店的陳大廚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安撫大家的情緒。

陳大廚對走後門進來的這人本就不滿意，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飯店裡的人得罪光了不說，還經常跟客人嗆聲，都得他出來擦屁股。

「吳玲同志，還不快給這個女同志道歉！」

這服務員名叫吳玲，也是向陽村人，父親是村裡的吳會計。

吳玲初中畢業三年了，一直在家待著。

眼看著到了議親的年紀，沒個正式工作不好說婆家。

於是吳會計這才豁出去這張老臉，求人在鎮上給她閨女安排了這工作。

「對不起！我錯了，不該說你是鄉巴佬，這下總行了吧？」

要不是擔心工作黃了回去會被她爸揍死，她才不樂意道歉呢！

姜眠側過身，沒接受：「鄉巴佬侮辱的不是我，是廣大的農民同志。」

吳玲怒道：「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

陳大廚及時打斷她的話，嚴厲地看著她：「吳玲同志，你的思想覺悟還是落後不改的話，國營飯店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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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玲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恨極了姜眠，卻只能躬身道歉：「對不起各位農民兄弟！」

說完不管眾人的反應抹著眼淚跑到后廚去了。

姜眠拉著霍曦東，挑了個靠角落的空位坐下，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吶，吃吧，甭跟我客氣！」

姜眠笑眯眯的把好吃的都往霍曦東面前推。

霍曦東拿起筷子，總覺得哪裡古古怪怪的！

「放心吃吧，裡面沒有老鼠藥！不會葯死你！」

見霍曦東遲遲不肯動筷，姜眠再次催促道。

「……」

霍曦東試探著夾了一筷子魚肉，就著白米飯刨了一口。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金幣到賬+100，金幣餘額+100」

「耶！」

隨著腦海里的機械音響起，姜眠興奮的打了個響指，只差沒一蹦三尺高！

霍曦東白了她兩眼，心中的疑惑更重。

回去的路上，霍曦東比來的時候還要沉默，任憑姜眠怎麼說話，他都不搭腔，以這樣的進度，她什麼時候才能攻略成功。

霍曦東任由身後的人小嘴叭叭的，就是沒一點反應。

踩著自行車飛快的往前走，兩邊的風景漸漸從城鎮變成鄉村土路。

橘紅色的夕陽漸漸落下，田間地里傳來一陣陣青草泥土的芬芳。

姜眠伸手點了點霍曦東的勁腰，驚得霍曦東差點沒把自行車騎溝里去。

他捏住剎車，長腿支地，重重的喚了一聲：「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