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趕海節
海邊擠滿了人，大部分是漁民，他們今日神情都十分莊重，想必心裡也同時在祈禱風調雨順。也有從其他地方趕來湊熱鬧的。
蕭恆站在高處，眼神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遍尋無果，難道於姑娘沒有來？是了，她不喜歡見生人。
祭祀活動持續了半天，結束后貢品全都裝上船送到遠處扔到海里，請龍王品嘗。這時也會有很多人跟著當地漁民乘船出去捕魚。或者在海邊撿拾一些小魚蝦和貝殼。或者就在海邊看藝人表演，或者買些自己需要的物品或喜愛的食物，海邊歡聲笑語，一片熱鬧。
阿信小五也早就跑得不見蹤影，加入了節日隊伍中。
蕭恆找不到於姑娘，便想回馬車休息片刻，這時耳中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姐姐，這個人偶好漂亮呀，但是沒有姐姐漂亮，姐姐是女媧娘娘。」
「噓，小聲點，姐姐才不是女媧娘娘呢。」
這聲音有點熟悉，轉頭便瞧見於姑娘。身邊是她的小妹小弟。
蕭恆心中一片歡喜，便是今日春風也格外醉人，連忙走上前靠近三人，拱手道：「於姑娘！」
「是蕭公子。」於小安驚訝道。
「是我，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於姑娘。」
「我也沒想到能碰到蕭公子……伯父情況怎麼樣？」
「多虧了於姑娘，家父恢復得很好。家父一直希望自己能快點好，也能親自登門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我也沒出什麼力，公子上次已經登門道謝了，不敢再勞煩伯父上門。」
「父親堅持如此，還望姑娘成全。」
「這……」
蕭恆見於姑娘面露難色，就買了一對人偶送給小弟小妹緩和一下氣氛：「喜歡嗎？哥哥送給你。」
又買了兩個糖葫蘆，小弟小妹一人一個，小娃娃就是好哄，兩人都開心地活蹦亂跳，一邊追逐著去看噴火表演了，只留下蕭恆和於小安在原地。
蕭恆見能和於姑娘單獨相處，心裡十分歡喜，想著找個話題和於姑娘聊幾句：「於姑娘，請原諒我，其實之前我派人調查過你。」
「所以前幾日扮做我們村民的人是你的人？」於小安此時才心下瞭然。
「姑娘怎麼發現的？他們還以為自己毫無破綻呢？」
「一看皮膚就知道了，像我們長年累月在海邊生活，吹著海風，皮膚與常人不同。」
「姑娘的皮膚白皙，一點都不像長年累月在海邊生活的，倒像是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
於姑娘可能被自己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蕭恆見於姑娘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怪。」
「蕭公子，那日我不小心掉了面紗，你……」
「姑娘的真容在下親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
「公子可否不要對外人道？」
原來於姑娘擔心的是這個，蕭恆立即表態道：「姑娘放心，在下知曉姑娘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姑娘真容，所以一個字都未透露。我身邊隨從也不知道此事。」
「多謝公子成全。」
「日後在下可否來找姑娘？」
「找我何事？」於小安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蕭恆。
蕭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若說想要天天見到她，必然會被認為是登徒子，若說想要照拂姑娘家一二，必然會被推辭。
「我，我很是喜愛孩童，就想著來看看小弟小妹。我那裡有些新鮮玩意兒沒人玩耍，正好可以帶給他們，閑放著也是閑放著。」
這麼明顯的謊話說完蕭恆自己都覺得好笑。
於姑娘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蕭恆心裡明白明天又可以見到於姑娘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阿信和小五也玩得差不多來找蕭恆回府。雖然不舍但是想到明天又能見面，蕭恆很是愉快地和於小安道了別。
回程馬車上蕭恆滿腦子都是於姑娘，雖然她一直帶著面紗，穿著也很是普通，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會想起她，每次想起她心裡都很是開心。
想必蕭恆一路上都在傻笑，因為阿信忍不住問道：「今天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了嗎公子？」
「很多有趣的事。」
「快和我們說說。」
「說了你也不懂。」蕭恆敲了一下阿信的頭。
對了，明天得準備一些孩童喜歡的東西。
「阿信，明天你一早去置辦些孩童喜愛的玩具吃食，不要太貴，也不用太多。」
「給誰呀？」
「明天我們去於姑娘家，那些是給於姑娘弟妹的。」
「雖然於姑娘對老爺有恩，但公子也不需要和於姑娘走得這麼密吧。」
「你小子話又多了。」
「小的遵命。」
一早，阿信就抱著一個包袱進來回命：「公子，這些是否可以？」
蕭恆見包袱中有好吃的糖果蜜餞，還有孩童愛玩的木馬木劍，數量不多不至於引起於姑娘反感，也夠兩個娃娃玩耍一陣子的了。
「辦得不錯，賞你的。」蕭恆隨手丟了一個碎銀子給阿信。
「謝公子。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公子隨時吩咐。」
「就你小子耍機靈。準備一下馬車，去於姑娘家把她接到城裡萬福閣明月軒，我在那裡等她。」
「公子不同去接？」
「面見得多了，難免遭人閑話，毀人姑娘清譽，我就不露面了。」
「得令。」
「大公子，老爺請你過去一趟。」照顧老爺的紅杏來找蕭恆。
「這就去。」
穿過迴廊，越過一片金桂，蕭恆來到父親房間：「父親，您找我。」
「恆兒，你姐姐聽說我遇刺，來信詢問經過，你瞧瞧。」
姐姐知瑤前兩年嫁與長公主府二公子，給長公主府添了首孫，長公主歡喜，與伯爵府經常有來往，關係密切。
蕭恆接過姐姐信函，裡面除了關心父親，詢問病情和經過外，還提到京中居然也有兩位大人遇刺，一位是內閣大學士李大人，一位是禮部侍郎嚴大人。
「孩兒知道是誰了。」
「是她。」蕭恆和父親齊聲道。
「這二位大人與我一道在朝堂上痛斥唐貴妃專橫跋扈，用盡手段折辱陛下有孕妃子，導致陛下至今無所出。然而陛下卻還是一味的包庇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