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妖島

原本從傳說中獲知的對海妖模糊的信息似乎變得有血有肉清晰了些，村裡再也沒有人再妄想登陸海妖島，甚至連海妖兩個字都不想提起，似乎這兩個字透著無盡的恐怖。

所以現在一船人看見魚兒往海妖島游去時，大家腦海中只是閃了一下念頭，小六也不再與小安打鬧，幫助爹娘趕船，希望能儘早回家。

正趕船中呢，原本平靜的海面翻起了大浪，船隻顛簸，小安剛剛穩了穩身子，才發現原來這魚群中居然還有座頭鯨群，他們正好在它們的航行線上。

其中一頭座頭鯨浮起就在我們船隻邊上不足二丈地方噴潮。船上的人馬上就成了落湯雞。

然而接下來居然接二連三地有鯨魚探出水面噴潮，船隻被它們攪得左右搖擺，幾乎翻船。

而於小安這個時候由於左手骨折痊癒后也不像右手有力，一個不小心沒抓緊就掉落到了水裡。

船上的人全力抵抗著顛簸，沒人發現小安掉了下去。

不過長期待船上的小安也並不懼怕掉水裡，這裡的人水性都極好，只要游到船上垂下的繩梯爬上去就可以了。

然而平日里毫無難度的事情在今日卻異常困難。

於小安掉到水裡才知道這魚群有多麼的龐大。在船上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它們好像是被命運召喚著往海妖島游去。

小安掙扎著試圖往船隻游去，然而在龐大的魚群里她連辨別方向都異常困難，好不容易探出頭，船隻已經離她有十丈遠。

她大喊，希望有人能發現落水的自己，然而她知道她的聲音傳不了那麼遠。

於小安拚命地朝船隻游去，但是卻越游越遠。龐大的魚群的遊行讓海洋水面有了前行的方向，她好像被魚兒和海水裹挾朝著它們前進的方向飄去。

飄了好久，越靠近海妖島魚群就越興奮，它們就游得更快，感覺好像前面有能讓它們升仙的靈丹妙藥。

剛開始於小安還擔心變成魚群的點心，現在她已經完全放下心來，因為它們的注意力完全在前方，她這個點心它們完全沒有注意到。

離海妖島越來越近，急速遊行的魚群反而漸漸放慢速度，於小安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因為它們的注意力近乎集中在很小的一片區域，以致於在海里出現了堵魚。

於小安和爺爺一起到鎮上趕過集，鎮上集市真是熱鬧的地方，來往的馬車行人絡繹不絕，街邊叫賣的喲呵的演雜技的花樣百出，有時碰到大點多點的馬車那路上就開始堵了。

這個時候她和爺爺靠兩條腿的就有了優勢，好像魚兒一樣往這裡一鑽，那裡一偏身就過去了。

而現在海里堵魚的情況還真是從未見過，於小安想著估計爺爺和村長也都沒有見過。

這個時候人類的兩條腿又發揮了優勢。

魚兒只能在水裡占著地方，島上卻空空如也，不過於小安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攀上島上突出的礁石，成功上了岸。

這個時候她也已經遊了大半天，已經精疲力盡。

眼見天色快要全黑，想著今天晚上只能在海妖島上度過了。

這個時候於小安又想到了大牛二牛，不禁打顫，心裡念著阿娘保佑，眼睛四處尋找可以棲身之所。

由於晚上漲潮，她往高處摸索著想找個像樣一點的礁洞避避風。

這海妖島不大，是個珊瑚礁小島，看起來大概千丈大小。島上幾乎沒有什麼植物，想必是白天露出水面，晚上漲潮泡在水裡的緣故。

於小安盡量往高處爬，小心翼翼，這珊瑚礁空隙較多，遍布大小不一的礁洞，一不小心踏空很可能就掉到空隙或礁洞里摔傷。

潮水繼續往上漲，於小安也繼續往上爬，魚群也隨著漲潮來到她之前爬過的地方，它們顯得越來越興奮，有些魚兒居然一個勁兒地往上蹦，似乎它們也想和自己一樣能夠蹦到最高處才好。

在岸上還是兩條腿的速度快，很快於小安就離魚群很遠，幾乎看不到它們，她也離島上最高處越來越近。

然而，老天爺就是喜愛捉弄人，對她這個曾經死裡逃生的人也毫不留情，於小安一個手滑，從高處礁石上掉了下去，她的肩膀重重地撞到了其它礁石，那礁石似乎很脆，被她撞得碎了，居然出現了一個礁洞。

可憐於小安從礁洞一直滾落到深處，她嘗試著抓住周圍一切可以抓住地東西，但是除了光滑的石頭還是光滑的石頭，她就這樣不知道翻了幾個跟斗拐了幾個彎終於停頓了下來。

此時於小安全身的骨頭好像要碎了一樣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她知道自己又斷了幾根骨頭，因為她的左手小臂骨頭已經戳了出來。

於小安只能艱難地甩了甩右手，抖了抖腿，還好兩條腿沒斷，勉強還能行走。摔下來的石頭光滑，沒有導致她大面積創傷流血。

檢查完傷勢，於小安不禁一陣絕望，心想日子才剛剛好一點，自己又遭此橫禍，老天爺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人很奇怪，於小安一邊絕望著，一邊簡單處理下手臂，開始打量起這個礁洞，希望能找到出去的路，希望能有漁船在附近找到自己。

一打量才發現這礁洞真有神奇之處。

雖然看不到洞口，但是洞內閃著熒光。

於小安估量著洞外早已天黑，然而洞內卻能正常視物。

雖然神奇，不過對於在海邊土生土長的自己而言這個現象倒也可以解釋，以前在海邊也會碰到海水發著熒光，那是成片的夜光游水母。

於小安還在盯著這些熒光思索時，忽然聽到一個女人「啊」地一聲，她瞬間冒出冷汗。

於小安的心臟砰砰亂跳，身體僵硬完全不敢動彈，呼吸也不敢太用力，要不是會憋死，她能屏住完全不呼吸。

等她全神貫注再仔細聆聽時，一切又歸於寂靜，只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好像剛才是自己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