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能深究的世界

基地門口守門的浩克，探頭探腦的往裡張望著，身後的屍體都堆成了小山。

沒一個是完好的，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變形，更多的是如同無頭騎士一般的屍體，往外淌著血。

地勢的緣故，鮮血並沒有淹沒浩克的腳脖子，而是順著略微傾斜的地面，流進了下水道。

浩克有些無聊的甩了甩手上的「棍子」，古堡內狹窄的過道，並不適合他龐大的體型，不大拆特拆的話，進去了也施展不開。

乾脆就在門口守著。

可好久都沒有人出來了，裡面也沒有什麼動靜，彷彿古堡內變的空無一人一樣。

「哈哈，我斯塔克又回來了！」咣當一聲，托尼操控著戰甲，降落在浩克身邊。

賈維斯的突然上線，讓他之前的努力都做了無用功。

「班納你歇一會，讓我來！」

托尼早就羨慕浩克的大發神威了。

以往在哪裡他不是主角，如今卻被浩克搶了風頭，雖然這裡沒有觀眾，可不是減少他出場次數的理由。

「我是浩克！」浩克瓮聲瓮氣的，斜了托尼一眼。

人我都解決了你才來，你咋不回家洗個澡，約個會，順便吃點海鮮再過來呢。

「我知道你是浩克，」急著出風頭的托尼，悶著頭就要往裡走，「裡面的人交給我，外面的人交給你！」

對於九頭蛇，沒必要去手下留情，這是每一個知道他們組織的人的共識。

就他們做的那些事，按照法律來判的話，每個人槍斃十次都嫌少。

「哪還有人啊？」浩克將棍子扔到了一邊，就像守門員一樣站在了門口，打發著托尼說道，「要不你去後門看看，那邊的聲音挺大的。」

金屬扭曲發出的嘎吱聲響，在前門這裡都能聽的很清楚。

地面上的浩克沒看到後門的場景，可之前在天上飄著的托尼，倒是看的真切，訕訕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和你一起等葉曉出來。」

『那老頭太克制我了！』

彷彿能操控金屬一樣，連戰機都變成了老頭的玩具，只是手一抬，戰機便被扭成了一團麻花。

子彈更是起不到絲毫作用，打出去的子彈剛出槍口，動作流暢，沒有卡頓的一個迴旋，命中了將它發射出去的人。

恐怕那些已死之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槍下。

托尼可不敢穿著一身金屬戰衣，站在老頭的面前。

不過老頭的出現，也讓有了新的想法。

『維羅妮卡已經不管用了，必須得製造新的反制戰甲！』托尼心裡閃過一絲激動。

果然，跟著葉曉就是能見到新鮮的玩意。

這種像是超能力一般的能力，又激發了托尼的研究慾望。

維羅妮卡本來是用來對付浩克的特殊型號戰甲，也可稱之為反浩克戰甲。

但看現在浩克說話、思考方式和常人無異，托尼估計自己的反浩克戰甲是用不到了，但萬磁王的出現，讓托尼又找到了下一步的方向。

……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有些漆黑的古堡走廊上，皮特羅和旺達神色看向葉曉的眼神有些古怪。

「嘛，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葉曉不明所以，「這不是很正常的勸降手段嗎？」

「是正常，但我不覺得會對這裡的士兵們起作用。」皮特羅見過九頭蛇士兵們瘋狂的樣子。

斯特拉克的一句話，就讓士兵們臉上帶著狂熱，心甘情願的躺在了手術台上，任由研究人員在他們身上展開實驗。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心靈權杖的能量灌注，他們不是瘋了，就是爆體而亡了。

圍觀的人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甚至不少人都面露遺憾，彷彿不是自己死了，是一種恥辱。

「被洗腦了嘛，這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就是披著人類外皮的機器而已。」

為了一個莫名的口號，九頭蛇萬歲，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人家萬歲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還指望九頭蛇組織能善待你的家裡人嗎？

你死了，你的家人下一步就會陪你而去，動手的還是你朝夕相處的同事，甚至都有可能是和你住一個屋的舍友。

這待遇連古代的死侍都比不上，人家萬歲了，也不會帶你雞犬升天。

戰爭悲劇下的產物旺達，有些不忍心：「他們本該擁有幸福的家庭！」

如今卻成了無人收屍的屍體。

「家庭和他們無關！」

葉曉說道：「世界上每年失蹤的人口數量那麼多，找回來的才幾個？」

「這些人去了哪，是真找不到了嗎？不盡然吧？」

「國家機器不用全力運轉，都能上天入地，下海遨遊了，找不到這些失蹤人口才是最可笑的，無非就是某些人不想讓這些人被找到罷了。」

「他們衰弱的器官需要替換，他們需要有人給他們做臟活，他們需要發泄自己的慾望，表面卻道貌岸然。」

「你看到的這些士兵，都是九頭蛇的組織從小培養的，他們的來源有的是戰爭國家的孤兒，就像你們倆一樣，有的是失蹤人口，也有的是被失蹤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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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被失蹤人口，就是九頭蛇覺得你有培養的價值，把你的父母，你的親戚全都殺了，讓你無依無靠，他們再裝作神兵天降，帶給你虛假的溫暖。

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接觸到他們的理念，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被洗腦。

幾人都有些沉默，好半晌斯塔克才說道：「這就是我們存在的目的！」

他們這些超級英雄，就是為了讓世界變的更好，才誕生的。

就算沒有他當初說的那句話，托尼也相信遲早會有另一個人站出來，說著和他差不多的意思。

他，是鋼鐵俠？

不，每個人都可以是鋼鐵俠，每個人都可以是超級英雄！

「切！」

葉曉嗤笑一聲說道：「目的歸目的，但你們努力的方向錯了，至於錯哪了，自己想！」

錯就錯在超級英雄們認為每個人都和他們一樣，擁有良好的品德以及不求回報的精神。

殊不知人心是最複雜，最經不起考驗的。

可能你上一秒救了一個人，下一秒，那個人就說你是自導自演，還向你索要精神上的賠償。

美利堅是怎麼發家的大家都知道，與其說它是一個國家，不如說它是一個大型的土匪窩，只要看見好東西，只要不是自己的，想方設法的也要搶過來。

不符合自己的理念，都是異端！

不認同自己說的，異端中的異端！

不按照我制定的規則行事，你就是全世界的罪人！

上層的都知道的自己的本性，掌控著發聲渠道的他們，美化了自己，醜化了別人。

底層人看到的一切，接觸到的一切信息，都是上層想讓他們知道的那些。

那些人還天真的以為美國夢是真的，外界的人都是虛偽骯髒的。

被洗腦的他們，何嘗不是「九頭蛇」的士兵？

超級英雄？只要身處他們所在的國家，那就是為他們服務的！

有危險你上，好處我來拿，這就是他們的一貫理念。

復聯四的斯塔克他們，保護了世界好幾次了吧，哪次有他們的人露面？

被他們推上前台的戰爭機器，身上穿的戰甲還是斯塔克提供的，除了上面的武器改裝是他們提供的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一點貢獻。

被摧毀后的建築，不應該是他們負責重建么，為什麼要斯塔克出錢和他們合營？

偏偏收集到的好東西，都被他們拿了去，引發的摩擦被按在了斯塔克頭上。

斯塔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惹到了他們那些人！

和國家合作沒關係，至少得找個信譽好的，美利堅有什麼信譽可講，復聯非要將總部建立到美利堅？

復聯四的斯塔克等人葉曉管不了，但復聯一的旺達和皮特羅他是拐定了！

緋紅女巫的能力要是開發好了，下次再找人的時候，就不用找那麼多了，直接找緋紅女巫旺達就行。

還有，在門口和托尼還有浩克對峙的萬磁王。

「喲，這不是老萬么，今天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了？」

葉曉非常熟絡的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萬磁王的手：「久仰大名，上次來的匆忙，沒有機會見到你，沒想到在這裡見面了。」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看著有點面生啊！」

萬磁王身邊站著的男人，葉曉一時間沒認出來是誰，大多數的變種人在不使用自身能力時，都和常人無異，又沒有明顯的特徵，葉曉還真認不出來。

「埃里克！」埃里克雙手抱懷，冷冷的說道。

『誰問你真名了，說一下你的外號啊！』葉曉心裡腹誹著。

不管是反派還是英雄，哪怕是街頭上的混混，都有著自己的外號，沒幾個會直接用本名。

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太過自信，不怕暴露，還是腦子有毛病，說出自己的名字后，還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微仰著頭，彷彿在期待眾人驚訝的表情。

然而事實卻與他想象中的相反，沒人在意他。

萬磁王不留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年紀上來的他，也沒有年輕時那麼魯莽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露過面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真是難得！」

不光是他，所有的變種人幾乎都轉入了底下。

自二十多年前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的矛盾越發不可調節的，幾乎要開啟全面戰爭的時候，他邂逅了皮特羅和旺達的母親，不久之後就有了愛情結晶。

可在這個時候，他的敵人找到了他，為了保護懷有身孕的愛人，他殺光了所有來犯的敵人。

皮特羅和旺達的母親被嚇壞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後，面對這些危險。

於是不告而別。

等萬磁王回頭找的時候，只找到了被收養的皮特羅和旺達，而兄妹倆的母親他始終沒有找到。

他也知道孩子留在身邊的危險性，一直沒有和皮特羅和旺達相認。

轉折點也發生在這個時候。

他的好朋友查爾斯堅信變種人和人類可以和平共處，而他認為，共處是不可能共處的，總有些人迫害自己的兄弟姐妹，明明表面上嫌棄的不行，把他們視作怪物，心裡卻巴不得獲得他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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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暗地裡展開的研究，不知使多少變種人死於非命。

再加上明明有孩子卻不能相認，甚至都不能見面的分離之痛，使當時的他徹底暴走，展開了一場大屠殺。

所有迫害過變種人的人，所有歧視變種人的人，都上了他的死亡名單。

現代社會中，最不缺的就是金屬製品，尤其是在城市裡。

可以操控金屬的他，簡直就是城市裡的神，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這下子有的人怕了，當手中的武器不再管用的時候，他們不是知道錯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是萬磁王對手的他們，只能求助於唯一可能能阻止萬磁王的X教授查爾斯。

查爾斯的出現，讓暴怒的萬磁王清醒了一些，后又在查爾斯進一步的勸說下，萬磁王收了手。

但也因此，讓他和查爾斯之間的關係，徹底的決裂開來。

他曾經以為查爾斯懂他，到後來才發現，查爾斯懂的是過去的他。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葉曉說了一句場中，只有萬磁王才能聽懂的話。

「你查看了我的記憶？」萬磁王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明明自己已經戴了頭盔？

萬磁王有些震驚，他的頭盔可以免疫心靈能力，葉曉是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的？

人一老，總是喜歡回憶過去，曾經雄心壯志的萬磁王也不例外，以前還有一個老朋友查爾斯可以傾訴，現在他只能在心裡想想。

在查爾斯的見證下，自詡為變種人領袖的他，和人類一方的代表，簽下了合約。

合約上的內容也很簡單，人類一方不得干擾變種人的正常生活，變種人一方不得在公眾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

簽訂合約后，查爾斯將合約的詳情，通過心靈能力，告訴了所有的變種人，也通過心靈能力，抹除了人類一方普通人有關變種人的記憶。

現如今記得變種人的，只有各國的特殊部門人員，以及最高領袖。

而這些人萬磁王不敢說自己全都見過，但在見過的人中，也沒有發現葉曉的身影。

「你是天朝人？」

天朝比較特殊，當年由他引起的大屠殺，並沒有波及到天朝。

原因就是因為變種人在天朝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人人都知道有變種人，除了能更好的找工作，和福利待遇好一點之外，變種人在天朝並不會受到歧視，也不會受到迫害。

查爾斯雖然也通知到了天朝，但說實話，對於天朝的變種人來說也就那樣，反正外面的世界他們也知道，去哪都不如待在老家安全。

沒打算出國的他們，自然也就不在意查爾斯的通知。

「天朝？哦，那是我老家！」葉曉差點都沒反應過來萬磁王說的是哪。

外國人對老家的稱呼總是千奇百怪的，甚至都有人認為，亞洲所在的東方，全是葉曉所在的國家的地盤。

他們區分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看皮膚的顏色。

漫威漫畫中的老家，成分很複雜，一方面受時代的影響，他們想要給自己國家的民眾，樹立一個實力強大的假想敵，所以在描述上怎麼強大怎麼來。

在他們的筆下，老家的神矛局，可以吊打全世界。

另一方面，他們又不遺餘力的抹黑老家，老家出來的反派，怎麼猥瑣，怎麼邪惡怎麼來，最典型的就是套用傅滿洲設計出來的滿大人。

為了不讓自己國家的人對老家產生好奇心，畢竟有的人生來叛逆，你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就越要干，漫畫中對於老家的描寫，並沒有太過的詳細。

老家也因此淪為了背景板。

可那是漫畫，身處其中，就變成了現實。

葉曉不在乎自己來的是虛假作品中的世界，還是真實的世界，對於他來說，他所處即真實！

有些東西是不能深究的，能打破第四面牆的死侍都知道的事，葉曉知道的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