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祝母留信辭寺廟,痴漢心喜要追隨
羽家莊在祝文文眼中像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自己和母親最好都離這個泥潭遠一點,祝文文在腦子裡開始思考誰到底合適去。
見小姐沉默不語,谷大倉腦中忽閃過一人來。
他在一旁道:「公子我知道有個人此時應該沒什麼事,不知道那人合適不合適。」
祝文文道:「你說說我聽聽。」
谷大倉道:「山下馬夫人身邊的張奎」
「張奎?」祝文文先是一愣,這人武功倒是可以。
祝文文點了點腦袋,心裡犯起難來道:「這張奎與我們非親非故,還是馬家人,他怎麼肯走這一遭。」
谷大倉解釋道:「他上次就是跟著夫人來咱們黃猴山的,還說要隨著夫人拿什麼東西。
要是馬公子在這山上,讓馬公子或者韋秋竹跑上一遭也可以。
眼下咱們不是沒有人么。讓張奎看著夫人進姜家就好。」
祝文文漠然點了點頭,自己這黃猴山眼下剛收了一些生人,不敢讓那些人護送母親。
自己剛打下劍峰崗,說不定丁老大說的『小白臉』再引著人劫持母親也說不定。
這事不敢想,越想越慌,祝文文起身道:「現在下山去找張奎,若是他願意,我願意奉上厚禮。」
馬夫人聽來人報祝英台登門拜訪頗為震驚。
兒子被毒蛇咬傷現在被章道全拉走閉關診治,她不是上次故意扮丑,不願與自己相見,今日怎麼主動又上門拜訪了?
馬文才受傷一事,雖然和祝英台沒有半點關係。
在馬夫人你眼中兒子也是因為這黃猴山,兩教寺出的事,這筆賬自然要記在祝家頭上。
見祝英台登門拜訪,以為是來向自己詢問兒子馬文才的病情。
可見面聊了兩句才知道她是來向自己借人來的。
馬夫人臉色一怔道:「你不是來問我文才的病情的?」
祝文文笑著道:「我也十分關心文才兄的傷勢,可臨走前,章道全特意囑咐就是因為文才兄在此處會動情動性,才將文才兄遠離此處。
我再怎麼不懂事,有馬夫人在上,也不敢多嘴再問。」
馬夫人坐在坐榻之上高貴傲視著祝文文,見地上站著的祝文文巧言善辯,想到當初與她結緣是因為祝英台長得像她夢裡的觀音大士。
這次再見祝英台見她被山上的野風吹得黑瘦。
再無當初夢裡觀音大士的半點風姿,故而見她來見自己也沒初見她那種驚艷感。
冷笑一聲道:「你若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將張奎交於你驅使幾日。」
祝文文大致想象到是和馬文才有關的事。
便眼睛看著地板拱手道:「馬夫人為人寬厚仁義,定不會為難晚輩,馬夫人您說就是。」
馬夫人看了他一眼道:「那年,我想將你認做乾女兒,那李道長說我們沒有母女情分,卻又婆媳緣分,你怎麼看。」
那日祝文文故意將自己扮丑,馬夫人已經看出她的心意。
只是自己看出不算要對方說出口才算。
今日這一問,意在讓祝文文自己說出自己不願意和馬家結親。
祝文文聽見這話立抱拳,頭壓得更低。
恭順道:「那都是李道長高看了民女了,馬公子身份貴重本應配高門佳人。我一介草民哪裡敢高攀。
況且母親也告訴民女不可眼高於頂,做攀龍附鳳之舉。民女實在是不敢有造次想法。」
見祝文文說到自己心坎里,馬夫人滿意點頭。
此時再看祝文文模樣也不是那樣讓人討厭了。
笑著道:「你既然這般說了,我自然是信你的。我也給你透個底,文才的表妹這這時間正在來江州的路上。
我有意撮合他們二人,她若到來,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祝文文頭壓得更低,趕緊道:「民女自然願意助太守夫人,為夫人馬首是瞻。」
祝文文恭敬服從的言語讓馬夫人很是受用。
身子倚在憑几上,不似祝文文剛進來時坐的筆直。
她見祝文文拱手低頭。
說了聲:「你也將頭抬起來吧,你現在再怎麼說也個山頭的山主。你我又認識,何必如此。」
祝文文知道他們這些身在高位之人最喜歡受人逢迎,自己越恭順她也就越喜歡。
自己慢慢抬頭道:「我對夫人內心尊重。在馬夫人面前不敢稱大。」
馬夫人咯咯一笑,最後又警戒了她一句道:「祝小姐,作為長輩我奉勸你兩句。
莫看你此時熱熱鬧鬧又收了幾百人,可在馬家的眼裡也只是九牛一毛,可千萬不可不自量力。」
祝文文立馬又跪下道:「民女自是不敢。」
見她跪下,馬夫人認為自己對她這番教育還是很到位的,招手讓她退下。
讓曾阿娘傳話,這幾日命張奎供祝英台驅使。
張奎在門外已經從谷大倉口中得知二人此來的目的。圍著院子踱步就怕自家夫人不願意。
他因為在黃猴山殺了二當家投回馬家以後,就再也沒見過祝夫人的面。
深知馬夫人和祝夫人之間產生了女人的齟齬。不好自己毫無緣由的去來看望祝夫人,整日魂不守舍。
幾日夜間夢中夢見祝夫人的美貌軟語,都情不自禁翻牆出去跑去兩教寺,趴在祝夫人屋頂去偷看祝夫人卧榻安歇。
見祝夫人玉面紅唇,頭髮披散,心癢難耐。
看上兩眼再下山來,夢中再與祝夫人相遇,相歡。
這樣折磨他也快經受不住相思之苦。
今日見祝英台上門竟是要自己去保護祝夫人,想必是自己的真情感動神明。才讓祝夫人的女兒找到自己去追隨祝夫人去了。
心下竊喜不已,在院子里又轉了幾個大圈。
谷大倉見這人搓著手轉圈好好生奇怪。
暗自揣測道:「看這人猴急的模樣不像是在等夫人下命令,確是像等情人。
難道這廝知道我家小姐身份,對我家小姐又非分之想?」
心裡怒火中燒攥住拳頭,掂量自己和這人交手自己能有幾分的勝算。
等祝文文和曾阿娘一起笑著走出來,吩咐張奎這幾日聽英台調遣。
張奎臉上洋溢著和他這個年紀練武之人不相符的憨厚笑容。
谷大倉心裡暗暗搓火道:「他要是對小姐有半分的言語不當,我拚命也先將他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