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一不小心成了同桌
第3章(2)一不小心成了同桌
對於起名這件事情,兩家的父親總覺得媽媽們的想法太多,不太願意參與到這項活動中來,然而我媽秉承著「人丑就要多讀書」這個想法對此事非常熱衷,而傅媽則是因為堅決不希望傅成文和傅爸一樣只會打架,所以十分支持我媽的決定。
說起來其實傅爸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冤枉,因為傅媽口中的「只會打架」在正常人看來,其實是傅爸非常厲害的一項附加技能。
很多人都覺得傅爸像是學識豐富、彬彬有禮的學者,但事實上,傅爸本身是一名格鬥愛好者。他不止愛好格鬥,而且還精通各種格鬥技能,雖然只是業餘選手,沒有從事與這方面有關的行業,但他的名氣,可要比許多武術老師都要大的多。這樣的榮譽對於其他人來說應該是一件十分驕傲的事情,但傅媽特別不喜歡傅爸練武,為了防止自己的兒子也變得和他爸一樣,所以傅媽堅持要給兒子起一個文藝一點的名字,希望以後兒子能走上一條與文學有關的道路。
兩位母親在達成共識之後便開始張羅起名這件事,不過時至今日我們兩個人仍然覺得,這兩人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心。傅成文這名字被傅媽解釋起來倒還像是那麼回事,說是希望他以後能夠提筆成文、出口成章。這解釋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我梁小白這個名字,無論怎麼解釋,我都覺得它和文學扯不上任何關係。
多年以來無論我以何種方式提到此事,母上大人都拒不承認她的「疏忽」,父上大人則是根本不參與此事,任憑我倆吵上天,他都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而對於他倆這樣的態度,我也是無能為力,加之我也不能真去改名,便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等到兩位媽媽給我們起好名字之後,傅成文已經能爬能滾就差到處跑了。而我因為比他晚出生三個月,所以還依舊處於學習爬行的狀態。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還沒有意識到我可能這輩子都學不會爬行,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在傅成文面前站起身來,然後毫不猶豫地一拳將他打倒之後,我爸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爬是我這輩子永遠的痛。
在我上小學之前,我和傅成文基本都是在打架中度過的。傅媽不同意傅成文學武,但我媽非常同意我學,再加上我本人也表現出了對散打極大的興趣,所以傅爸順理成章地成了我業餘的格鬥老師。
為了防止傅成文偷師,傅媽要求每次傅爸帶我去武館練習的時候,都要選擇她在家的時間。這樣她就能看著傅成文好好練習鋼琴,而不是跟著我們去胡鬧。傅爸為了滿足我的的心愿,只好同意了這不平等的條約,放棄了把自己一身武藝傳授給他兒子願望。只是我這麼孝順的姑娘,自然不能看著傅爸為了我受委屈,所以我努力以自身之力,完美地給傅爸創造了一個達成心愿的機會。
我把傅成文揍了。
傅成文鼻樑差點被我打斷。
說實話,這事真不是我一個人的貢獻。要不是傅成文在幼兒園裡總和我作對,我還真想不到這個方法。而且要不是給傅爸留個面子,別說鼻樑,他的肋骨還有胳膊和腿,我全都能打折。不過話說回來,傅成文這小子也是夠意思。那天鼻青臉腫的回去之後,儘管一眼就被傅爸看出來是我的傑作,但他就是咬死了說只是和別的小朋友打了一架,一點沒把我扯進去。傅媽被他這股倔勁兒氣得不輕,連葯都沒給他塗,就把他扔給了傅爸,自己回卧室去看電視,再也沒管他。而傅爸把他帶回他的小床上之後,也沒給他上藥,只是對著他使勁誇我這個徒弟真給他長臉。
然後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傅成文主動要求習武。
嗯,偷偷地,背著傅媽。
從那以後,傅爸和傅成文開始了和傅媽鬥智斗勇的習武生活。
傅成文絕對繼承了傅爸的天賦,儘管沒有大塊時間聯繫,但是哪怕就是趁著傅媽在做飯、洗衣服、去衛生間的時候練上那麼一會兒,一年以後,我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我有點後悔為什麼當初心軟,就這麼給自己培養出來了一個勁敵,可是每次聽到傅爸開心地誇著傅成文的時候,我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反正我有傅爸撐腰,傅成文也不敢打我,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很快,我和傅成文就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我本來以為這樣就能脫離開傅成文,不用每天都和他打架了。但不幸的是,我就只猜對了一半。
我終於不用和傅成文打架了,但是我倆成了小學同學。
兼同桌。
鑒於家周圍只有一所小學,所以兩位母親商量都沒有商量,就把我倆送到了那個學校。我本來還抱有幻想,在一所學校不在一個班也成,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隨機分班竟然把連著報名的我們兩個分到了一個班。更慘的是,班主任安排座位的時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見開學第一天我們兩個一起進了班級的門,就把我們安排坐在了一起。
而這一坐,就是六年。
我倒不是煩傅成文才不願意和他一個班級,而是他簡直和我媽的兒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我比較擔心到時候萬一我犯點什麼錯誤,被他一不小心打個小報告,讓我媽知道,那我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我相信傅成文一定是和我抱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我倆在學校都本本分分地各玩各的,基本不怎麼說話,想說話的時候,幾乎都用拳頭代替。值得一提的是,我倆可以說是三天兩頭就要切磋一下武藝,要不是我倆每天上學放學都一起出現,吃的用的都是一樣的,所有同學大都會以為我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事實上,我倆沒有仇,也沒有怨,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而已。想說的話基本在上和放學的路上說完了,就算沒說完,回家湊在一起抄作業的時候也都說盡了,等到上學的時候,是實在說不出別的什麼話題來。要不是他說想趁著上學這個大好機會練練手,我連打架都懶得和他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