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開始行動3
儘管都很好奇,但依舊沒人接話,也不追問書生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全都靜靜等待郭振繼續說下去,就連管哥也面色凝重地看向郭振。
土匪和山賊並不蠢,反而個個精明。所有人都在重新審視這位被書生欺負最慘,孝敬付出最多,而且才被書生的人狠狠宰了一大筆的郭振。
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郭振應該是最憋屈的一個,可現在看來,郭振背後有高人,之前的所謂憋屈,只是忍辱負重,郭振和他背後的人所謀者遠,所圖者大。
郭振對這個效果似乎很滿意,他坐回座位,然後開口道:「書生背後的人是永王世子!」
「什麼?」
「這怎麼可能?」
……
郭振的話彷彿巨石砸進平靜的水面,再次喧鬧起來,有的人吃驚,有的人不解,有的人則完全不信,指責郭振欺騙大家。
管哥猛地起身,對著郭振大聲說道:「永王世子什麼身份?他怎麼會支持手下的人當土匪?眼下北臨府受到入侵,他即便要整合土匪,也應該是刀口對準雪族,他可是皇族!北臨府也是皇族的土地!」
郭振嘆了口氣,管哥雖然為人正派受人尊敬,但他太高看永王世子了。
「管哥,我的話還沒說完。」郭振並未急著解釋或反駁。
管哥雖然不信,甚至有些惱怒,但聽到郭振的話,還是選擇坐下來,然後深吸一口氣,等待郭振繼續說下去。
郭振繼續說道:「各位都知道綠甲騎兵吧?」
「當然知道,那一仗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事後我去戰場看過,信平郡八萬大軍全部被殺,曝屍荒野。」一名賊首說道。
「你到底要說什麼?」管哥有些不耐煩了。
「永王世子此時就與綠甲騎兵在一起,而且就在這西北山林深處!」郭振壓抑著聲音,也壓抑著怒氣。
其實郭振早已知道這些,他本來是不會生氣的,但他看到管哥的反應,忽然覺得有些可悲。晨義清告訴過他,綠甲騎兵來自一個名為林國的敵國,永王世子作為皇族率先叛國,而管哥居然還把永王世子想的那麼好,而且,欺負管哥和自己的書生,同樣也是永王世子的人,這怎麼不讓人怒?
郭振是讀過私塾的人,也算有家國情懷,即便為盜匪,但他也從未想過叛國。
「這不可能!綠甲騎兵無論是作戰套路還是裝備武器,都不像是靜國的軍隊!永王世子怎麼可能……」
話說到這裡,管哥忽然停住了,他反應過來,書生是永王世子的人,而永王世子又和綠甲騎兵在一起,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並非不可能,反而能夠說得通一切。
而能夠讓這兩件事說通的前提只有一個,那就是永王世子叛國,勾結敵國的綠甲騎兵!
「若永王世子是一個合格的靜國皇族,甚至僅僅只是一個合格的靜國人,這兩件事都不可能。」
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郭振與管哥身上,背後傳來晨義清的聲音。一句話說完,不等眾人尋聲轉頭,晨義清便已經背著手走到主席位,身後跟著衛老。
郭振立刻起身讓座,晨義清坐下後繼續說道:「除非,永王世子叛國。」
「你是誰!」
「郭振!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一進這院子就感覺處處透著古怪!」
……
再蠢的人也該看出來了,晨義清就是郭振背後的人,也是他反抗書生的底氣所在。眾人紛紛質問郭振,怒視晨義清和衛老,有的人甚至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這算裝腔作勢,畢竟這些賊首都知道,郭振並不蠢,他都甘心追隨晨義清,這代表晨義清擁有推翻書生和書生背後勢力的能力,除掉他們,就像除掉螞蟻一般。
這些賊首這是慌了,害怕了。
這局面郭振處理不了,儘管現在人人都猜測郭振背後的人不簡單,有些忌憚他,但畢竟明面上的實力擺在那裡,郭振在這些人中,實力只算中游,他壓不住這群賊首。
「諸位,話都說到這兒了,好歹把話聽完再走。」衛老緩緩開口,依舊慈眉善目,一副好老頭的樣子。
準備離去的幾人紛紛回頭,只是掃視了一眼衛老,目光停留在晨義清身上。
管哥問道:「你是誰?」
晨義清沖著管哥咧嘴一笑:「晨義清。」
「什麼?」
管哥再次被震驚,就像他壓根無法想象綠甲騎兵與書生和永王世子有關係一樣,他怎麼也沒想到,晨義清居然會來這裡。
「都坐吧,咱們繼續聊。」
所有人只是靜靜地看著晨義清,既不離開,也不就坐。
晨義清抓著酒壺起身,將所有人的酒碗重新倒上酒,然後坐回座位,再次看向眾人。
管哥問:「你真是雪侯晨義清?」
「如假包換,我沒有必要騙你們。」
管哥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坐回座位。其他人見狀,這才就坐。
且不論晨義清的身份,就算晨義清只是一名普通的山賊,但在這種情況下,晨義清親自為所有人倒了一碗酒,即便這些賊首要走,也應該將碗里的酒喝完再走,這是盜匪中的禮儀,或者說是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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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是我的人,而且即將統領你們所有人。」
「什麼?」
聞言,不少人直接拍著桌子起身,看向晨義清的眼神也不再客氣,甚至露出了殺意。
所有人都以為晨義清會繼續解釋永王世子的事,可誰曾想,晨義清反而是想收了他們。
能做到賊首,這裡沒人是善茬,僅僅憑藉一句話就想收了他們,即便他真是晨義清,即便晨義清是雪侯也不行。
盜匪有盜匪的規矩,輸了才會跟,至少也應該打過一場才行。
「拋開書生不談,也先不論你究竟是不是雪侯,即便你是雪侯也不能一句話就讓我們跟著你,我們雖然是賊寇,但也有自己的規矩!」
說話的人依舊是管哥,足以見他膽量驚人。可能是他也同樣忌憚晨義清,他話說的算是比較客氣了,不過態度也很強硬,不會那麼簡單就聽命於晨義清。
晨義清似乎早料到會有這句話,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小口酒說道:「說說,你們什麼規矩?」
「很簡單,要麼讓我們欣賞你,要麼打贏我們,總之,讓我們服氣就行。」管路耐心地解釋道,儘管他也是山賊,但似乎特別尊重規矩。
晨義清聞言輕笑著搖頭,這笑容在管路他們看來有嘲諷的意味,紛紛對晨義清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再沒有底線的賊寇,在賊寇間的規矩面前也得收斂,所以晨義清這一笑,讓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晨義清也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他正色道:「我尊重你們的規矩,不過,我說過我要收了你們,你們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這話又引起了管哥他們的好奇,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是靜國貴族,晨氏之後,你們中的大多數應該也是晨域人,你們可曾聽過?幾百年以來,我晨氏有過一例詔安?」
聞言,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反應讓晨義清很滿意,他繼續說道:「所以,我要收了你們,你們首先得放棄賊寇的身份。沒了賊寇的身份,那賊寇之間的規矩自然不必遵守。」
晨義清這話很強勢,不僅要收編他們,而且還要他們先主動放棄身份再行收編。不給點台階,這些賊首哪裡是這麼輕易妥協的?聽了晨義清這席話,除了管哥外,其餘所有人紛紛端起桌上的酒碗就喝,然後起身準備離開,這是免談的意思。
可就在這時,剛剛喝過酒的人胸口突然傳來劇痛,然後便踉蹌倒地,不管多用力也爬不起來。
管哥大驚失色,立刻起身拔刀,可手才接觸到刀柄,衛老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探出匕首抵住管哥的后腰。
「年輕人,我家公子很欣賞你,你可不能對他刀劍相向。」
衛老的聲音很輕很平,但也很冷,彷彿煉獄來的怨靈,與之前那好老頭的形象相比之下,形成讓人難以接受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