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救,來龍去脈
曹雨清拿過信封與玉簪,過往的思緒瞬間湧上心頭,玉手有些顫抖著打開信封。
「雨清,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不要激動,我還活著,我家只剩下數十餘人了,他們……為了送我們離開,都隕落了,我與三叔帶領剩餘族人在雲嵐山脈森林外圍安定下來,你也不要急於來找我們,你將我那兩個大侄子照看好,畢竟你也是…也是他們的二嬸,哈哈哈,凌天與凌雲可是我們全家的希望,千萬不能有了任何閃失,你也不要因為沒能趕來支援而懊惱與悔恨,畢竟你是飛雲宗長老,還有,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
看完信,曹雨清心中酸楚,眼角含淚。
高馬尾女子從未見過師尊露出傷感之色,小心翼翼開口道:「師尊,您怎麼了?」
「連夕,送信之人長什麼樣,現在何處?」曹雨清收好信封,玉簪縱插,言語激動。
「一頭白髮,是個少年模樣,外峰弟子。」連夕描述著,還用手丈量一下身高。
曹雨清忽然想起來當初在飛雲城門遇見的那個白髮少年,只不過又有點疑惑,他怎麼會和沁公主,李老在一起,而且信中所說是兩個孩子,怎麼只有一人?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了,只要見到他就知曉了。
隨即飛往外峰,留下百思不解的連夕。
來到外峰,她掃視這些山峰,尋找白髮少年,甚至還窺探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現在她心中迫切的想要找到他。
「沒有?」
曹雨清微微蹙眉,身形閃動,進入貢獻大殿,此時殿內來回弟子多了起來,可奇怪的是,他們彷彿看不見她。
曹雨清徑直來到記名之處,那中年執事一見來人立馬恭恭敬敬行個大禮,道:「恭迎六長老大駕。」
「將今年名冊都拿出來。」她要看看,倆孩子都來了沒。
執事立馬翻出花名冊,曹雨清伸出食指輕輕一點,花名冊快速翻動,她眼中微微泛著紫光,腦海中出現一個個名字。
不過幾息,花名冊翻完,曹雨清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殿外,曹雨清露出疑惑之色又帶有震驚,只看到一個凌天,沒看到凌雲,她沒想到,凌天居然封王了。
「師妹,你聽說了嗎?衛盟三當家被人打的毀容,扒光衣服扔了在講道峰。」
「聽我在衛盟裡面的哥哥說過,好像是被那個天王揍了,真想見見他啊。」
「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之前我在靈藥峰賺貢獻的時候,好像看見那個執法隊長鎖著一個人帶走了。」
「該不會是天王被抓了吧?」
「不好說。」
一男一女路過殿前,小聲嘀咕著,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在附近。
「被抓了?先去執法峰看看吧。」曹雨清望向執法峰,在空中邁幾步,幾個閃爍間來到執法峰。
靈識一掃,執法峰一處隱秘洞府中,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突然睜眼,眸中閃動光澤,身上的氣息漸漸增加。
「原來是曹長老。」
眼光穿透石壁,穿過高大的樹木,看到了立於雲層之上的曹雨清。
老者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洞府之中,雲層上,青煙匯聚,老者的身影浮現。
他微微躬身,道:「曹長老駕臨我執法峰不知有何事?」
「白堂主,本長老前來尋一人。」曹雨清雙臂抱於胸前,六長老威嚴盡顯,極具壓迫感。
原來這老者就是執法堂堂主,飛雲宗最具權力的人之一。
「不知是誰,勞煩六長老親臨。」白堂主雖然權力挺大,掌管飛雲宗刑法,可面對六長老,還是有點畏畏縮縮。
「你們這些傢伙,總是閉關,對有些事情不管不問。」曹雨清面無表情,冷聲說道,話完便向後山飛去。
白堂主低眉,他想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他閉關許久,執法峰管理他都交給副堂主了。
後山,此時顧凌天衣著破爛,皮肉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一般,令他疼痛不止。
「這水中到底有何物?」他皺緊眉頭,忍住疼痛。
就在之前,這烏黑的水快速湧上,似要將他吞噬,他毫無辦法。
「陰虱水?」這時天上清冷的聲音響起。
曹雨清迅速到來,紫光乍現,牢門炸開,那烏黑之水似乎感覺得什麼,朝黑暗之中退去,曹雨清一指點去,陰虱水瞬間爆開,一攤攤烏黑之物印在牆壁上。
「陰虱水?居然是這種噁心的東西。」顧凌天頓時感覺脊背發涼。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毒水,竟然是這種東西,陰虱水,由虱蟲加上屍骨化成的屍水混成的東西,專門用來折磨人。
而且這東西只對靈海境有用,靈海巔峰被這東西染上,都難受不已,能活生生把人痛癢至死。
「跟我走。」曹雨清指尖射出一道紫光,將鎖鏈打碎,語氣溫柔。
顧凌天恢復自由,一臉好奇的走到牢外,當看見曹雨清時,腦海里忽然出現了一幅畫,是二叔畫上的女人。
「二嬸?」他當即意識到,眼前之人就是他費盡千辛萬苦要找的人,有些激動,試探性喊一聲。
這一聲二嬸,直接令曹雨清一怔,臉色微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話音剛落,顧凌天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與曹雨清離開了此地。
曹雨清離開后,白堂主出現在執法殿內。
殿內主座之上,一位長相一般的肥胖男人,正與一名女子飲酒作樂,女子穿著暴露,肌膚嬌嫩,嫵媚多姿。
「衛固安。」白堂主冷聲響起,在清冷大殿內如驚雷轟鳴。
這一聲直接驚醒了微醺的肥胖男人,他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堂主。
他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立馬推開那女子,離開主座,到白堂主身前低頭彎腰,那女子神情惶恐,腿腳打顫著離開。
「見過堂主,恭喜堂主出關。」衛固安額頭出汗,大氣不敢出。
白堂主可是貨真價實的靈台境,他區區半步靈台在他面前狗屁不是,而且白堂主十分注重刑法一事。
「出關?哼!」白堂主繞過他,坐在主座之上,神色冷漠,冷哼一聲。
「莫非堂主是有要事才不得已出關?」衛固安轉過身,把頭低的更低了。
「你可是抓了什麼人?」白堂主懶得與他廢話,直接詢問。
「沒有啊,屬下一直都在峰中,並未外出。」衛固安被酒與女人迷昏了頭,哪還會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你沒有外出,你的人也沒有?」白堂主雖然瘦骨嶙峋,像個病懨懨的老人。
但這股強勢的氣勢,壓得衛固安呼吸困難,大殿內瀰漫著恐怖的壓力。
「有有有,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侄兒來找我,叫我幫忙抓一人。」衛固安膝蓋一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忙說道。
「徇私枉法?」聞言,白堂主眼眸如劍,看向他。
他身為刑法長老,執法堂主,手握飛雲宗重權,最不喜歡自己的人徇私枉法,濫用職權。
他坐了三百多年的位子,看到多少為了自己,動用權力與私刑之人,如今,自己一手提拔的人,居然又是如此,讓他自己感到丟臉。
「本堂主曾經和你說過,當你坐上了這個位子,眼裡必須只有刑法與無情,即便是家族之人違規,也得嚴格按照宗規處置,你遲遲無法魂融天地,鑄就靈台,就是因為你的內心不夠純粹,導致靈魂之力無法與天地共鳴。」白堂主微微嘆息。
當年那個被人嘲諷,不服輸的小胖子,現如今,也被世間這些繁瑣之事所纏住了嗎?
衛固安怔住了,望向白堂主,他眼神之中浮現出往昔……
清天峰。
曹雨清帶著顧凌天回到自己的住處,連夕還在院落之中練劍,看到師尊回來時,立馬去泡茶。
當她端著茶走進屋內時,看見赤著身體的顧凌天當場就尖叫起來。
「連夕,你喊什麼?」一旁給顧凌天療傷的曹雨清出聲了。
「師尊,他他他…」連夕端著茶,臉色通紅,看著顧凌天,支吾半天。
「你先出去練劍吧。」曹雨清微微一笑,將茶拿過來放在桌上,道。
「哦。」
連夕點點頭,捂著臉小跑出去。
「那封信和玉簪是你帶來的?」曹雨清關上門,目光柔和,問道。
「是和我大哥。」顧凌天神情有些黯然,道。
「顧凌雲在哪?」曹雨清想起曾經第一次去顧家之時,那個肥嘟嘟就要她抱抱的小肥胖子。
「他隕落了…」顧凌天面色低沉,遲疑半天才吐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消息如一道驚雷炸響,曹雨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事實卻擺在了眼前,倆孩子只來了一個,她強忍悲痛,撫摸他的腦袋。
顧凌天講述了他們從山中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曹雨清既心疼又感嘆他們的成長與堅強。
「孩子,苦了你們了,等二嬸忙完手頭之事,便帶你去青龍城覆滅那七家。」曹雨清抱住顧凌天,眼睛透出母性光輝,輕輕拍打他結實的後背。
「不,我要親自為大哥報仇。」顧凌天頭一次感受到這種溫暖,彷彿娘親在抱著他。
至於覆滅那七個家族,他要親自動手,一群敗類家族,還能存在那麼久,簡直有違天理。
曹雨清鬆開他后,伸出玉臂,攥著拳頭道:「以後有二嬸在,就沒人敢欺負你,誰欺負你,二嬸揍他們。」
顧凌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容,點頭,而後問道:「嗯,二嬸,我想知道,是誰要滅我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唉,你真想聽?」曹雨清就知道他會問,拿起茶杯,道。
顧凌天點頭,事關家族之仇,他必須知道,只能不孝違背父母臨終之言了。
曹雨清微微遲疑,便娓娓道來。
「十年前,雲嵐州出現了一座聖人秘境,各方雲集,顧家在裡面收穫頗多,甚至得到了聖人的一件至寶。」
「當時在場之人除了自己人,還有另外一家,吳家,他們本來就仇視顧家,出去之後將事情透露給當今太子,太子當初派人前來,想要索要至寶,甚至開出豐厚條件,顧家當然不肯讓,太子想方設法想要得到,可惜都失敗了。」
「直到你的出生,給予太子足夠的理由,他以反叛為由,覆滅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