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內心世界

「這個女人這麼壞？是正強不同意了？」娥子問道。

秦樹青，「哼，要不是你媽說了狠話，我看他就上當了，趕走媽媽，送走兒子，他能幹出來，」

「爸，你也別那麼說正強，小寶是他的兒子，他也捨不得，就是有時候人一時半時想不到。」娥子一邊盛米飯一邊說。

「唉，也算他沒糊塗到那種絕地，不然小寶還不恨死他，一點沒主見，也不知道他怎麼干工作的。」

正江轉身出了，喊小珠子和小貝去洗手，秦樹青開始炒菜。

「爸，各人都有擅長的地方，你也不要把他說死了，」娥子站在爸爸身後，等著端菜。

秦樹青一邊翻著鍋里的菜，一邊說：「要不是心疼小寶，我都懶得管他。唉，有時候又怨不得他，他隨我，耳根子軟。」

「哈哈，爸，我哥才不隨你，他還是有果斷的時候，跟小寶他媽離婚，幡然悔悟，也算決斷，這次就沒讓我媽和小寶走，算他還有良心。」正江自從去了勞工局工作，話也會說了，也敢說話了。

秦樹青對著鍋里的菜笑了下，他是真沒膽量離婚，那時候就是熬死了也不敢，離婚的念頭倒是有，可是幾個孩子，離了婚，那就沒爹沒媽了。家還不知道散成什麼樣子，現在怎麼說走到外面去誰不羨慕他！

「行了你，別在這裡說爸了，把菜端出去，」娥子把爸爸炒好的菜遞給正江，外面兩個姑娘端正的坐在桌前等著。

秦樹青把高壓鍋燒的紅燒排骨也倒進盤子里，

「好香啊！」娥子很久都沒吃過豬排骨了，今天爸爸做了一大盤，「開飯了，就是比我會做，家裡要做這樣的菜，都是成波做，正江也可以，都比我強。」

「媽，你跟我一樣，會吃就行了！」

「就是，大姑，咱們會吃就行了。我媽說會吃就是福氣。」

娥子放下盤子，瞪了倆姑娘一眼，「有你們這樣說的嗎？」

秦樹青解下圍裙放在廚房的檯子上，走到餐桌前坐下，「就是，會吃就行了，太會幹活不好，人家都等著你幹活，不幹就落埋怨，這樣好，你倆不想干就不幹。」

娥子哭笑不得，「爸，哪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

······

天冷了，今天天空昏天昏地，從昨晚開始天空就飄起鵝毛大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雪，鋪天蓋地的，小區里早已是白色的世界，有人早上掃了一條小路出了，轉眼又被大雪覆蓋了，這會兒窗外的鵝毛大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房間里倒是暖和，熱氣公司今天算是得了人心。

英子今天沒去公司上班，家裡的車被趙振海開走了。趙振海這一輩子就只能幹一件事了，英子對他沒要求，能夠干好一件事也是一個人的本領，今年的徵兵工作已經結束了，現在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冬季民兵訓練，趙振海又下到各場巡視去了。

趙振海在他這個武裝部長位置上幹了很多年了，他自己很樂意，即使沒有升職，他也沒怨言，他倒是在他的工作範圍里也公私都兼顧了，工作領導們沒有挑出毛病，私下裡英子姐姐的兒子就是他送去當兵，還助他考上了軍校。大哥女婿也安排在了二場的炮點工作，特別是把弟弟弄進了二場的武裝部工作，英子對這一切很滿意。

自己和趙振海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一切，年輕那會兒是真苦，英子都不敢去回想自己是怎麼堅挺下來的。

以後他們要去成都養老的事她沒給兄弟姐妹們說，這次去買房，她也沒告訴家裡人，前面買的那套房子，只給他們說是給小秋買的。

她的一切都是自己摳摳搜搜省下來的，她和趙振海經濟上沒人幫他們，所以她特別羨慕王曉有人幫，父母幫她，兄弟姐妹都護著她，即使沒有小孩子，可她一輩子活的滋潤啊！自己去的地方應該說都去過哪？而王曉去過的地方應該說還有哪沒去過？

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啊！

娥子的所有東西那也是她自己辛苦換來的，她和成波兩口子有錢英子不羨慕，娥子除了上班，還要天天伏案寫東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下來的，想想就腰酸背痛。

要說羨慕她就羨慕娥子腦子裡怎麼就有那麼多東西。成波也是非常有才能的人，工作上沒得說，一步步升起來，是他們幾個男人中官職最大的。

成波腦子好使，又有經濟頭腦，年輕的時候就愛琢磨著怎麼掙錢，如今都是一級領導了還偷摸著去掙錢，他經常去山裡，哪個領導沒事往山裡鑽？說是到他妹妹那，他們幾個還能不知道？肯定是有貨啊！只是大家看破不說破而已。

英子也當自己不知道，還幫娥子圓話，偶爾有人問，她還幫著圓話，說他們一家去玩，人家兩口子關係好，再說那裡安靜，秦秋要寫文章，需要安靜，成波人家不喜歡社交......

馬上就冬至了，英子今天不上班在家包了很多餃子凍上，羊肉的、大肉的、牛肉的，她準備冬至的時候給娥子和王曉拿去，她每年都會給大家包點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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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是最閑的一個人，小秋上大學不在家，這幾年家裡事情多，媽媽生病、爸生病，媽媽過世、爸爸也過世了，唉，小秋也跟著忙。

英子感慨，人生就是輪迴，有一天她也要像爸媽那樣，離開這個世界，她對趙振海說他們一定不能活的像爸媽那樣，想做的事一件也沒做就走了。

趙振海常年堅持部隊出早操的習慣，如今即使人到中年，眼角鬆弛有些耷拉了，可他依然是身板挺直。

但凡趙振海只要在家就會拉著英子跟他出去跑步，常年的堅持，英子在同齡人中看起來就身強體健，從沒說過哪裡不舒服，頭痛腦熱都很少，娥子說這是長期鍛煉和遺傳基因的原因，娥子也在鍛煉身體，可是就沒有她的體質好，大家坐在一起只要一聊到這些事，英子就很感激自己父母給了她一副好身板。

等她退休了，就去成都，她也要像王曉那樣到處遊玩，不能荒廢了人生。

一排排的餃子整齊的擺在板子上被英子端到她家的小陽台上，陽台窗戶打開，沒多久就能凍上。

一月中旬又要去成都了，這次折騰完，他們就再也不折騰了，娥子說他們也要安安心心的陪小珠子了，小珠子都上初三了，也是關鍵期。

人以食為天，解決了溫飽就想有個好的居所，目前他們就是這樣想的，英子覺得這一路走來，很辛苦也很甜蜜，日子在艱難中慢慢的變好。

過了元旦，2009年了，元月中旬說來就來了。

他們走了，去成都了，王曉兩口子、程東方兩口子，這次程東方老婆姚瑤沒有挑刺，跟著一起去了。趙振海這次也去了，自從他家買了房，那房子他還沒去看過就讓英子租出去了，說是要儘快回本，不能浪費資源。這次他們要借錢，人家要求兩口子都得去。正江和新星也一起去了，娥子在成紅那借的點，偷著轉借給正江了一些，少在外面借錢，利息也能少擔負點。娥子本的錢就缺的不多，程東方那貨去成都交定金沒白去，跟趙總那還是談好了，他們付全款還是便宜了！不管多少總是有成績，娥子心裡笑了，談生意還得生意場上的老手，自己不行。

娥子沒去，煥東方文化公司得有人盯著，主要的是房子寫公婆名字，娥子去了也沒用，她把錢轉到了公婆的銀行卡上。

娥子發誓從今往後都不在折騰房子了，太累人了，公婆老了，精力體力都沒有過去那麼好了，這麼多年好像就沒見過錢，就在為房子奔波，先是平安巷的平房，然後是給婆婆買的兩居室，然後就被周偉那貨給套住了，開始還賬，又不想太累，可是偏偏累的不得了。

成波工作雖然辛苦也算一路順順噹噹，可為了房子養羊倒騰羊，她寫寫寫，攢下來的錢轉眼又拿出去。

買了成都綠蓉小區的房子，她心滿意足，自己掏空了，公婆也掏空了，可有了房子住，挺滿意的。

回來，公婆賣了自己的房子，這成了娥子心裡的痛，娥子心想成波那個要帶自己週遊世界的夢想，只能重新開始了，他是領導，有制度管著，偷著掙點錢太不容易，萬一哪天漏出去，又成了別人告他的一個問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只能賣了他的小金庫。

娥子說什麼也要給公婆再買一個房子，讓他們心裡有安全感，老人有房才安全。等老人家百年之後那房子還不是她的？這個道理她懂。

她給公婆打電話，婆婆愣住了，好半天，聲音哽咽起來，她是被感動了，他們是老了，不需要更高的要求，可是出去一說他們也有房子，至少成董良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也不會小看他。

「娥子，我和你爸，也沒必要非得買房子，花那麼多錢幹嘛？還要借錢，這裡，你們沒回來，就我和你爸，就可以了，再說你跟我又不是不能在一起啊！」

「媽，你別管了，這也算投資，嘿嘿，借你們的名字，以後你們可不能把這房子給分了啊！寫你們的名字，嘿嘿，就是給你兒子成波的，」

盧貴琴笑罵，「你這死丫頭，我還能不知道？我就想，你們也歲數大了，別太辛苦了，你讓成波別再去山裡鼓搗羊了，錢哪能掙完啊掙夠啊！」

「媽，他不去了，去年我們羊就賣的差不多了，不然哪有錢啊！這裡的房子不值錢，兩套都換不了一套，虧老本了！這次買了房子，咱們以後就好好生活，輕鬆的活著，媽，你和我爸別操心，那房子，我們先不裝修，放著，等著漲價。這兩年我們先把成紅的錢還了，再有錢了，再裝修出來租出去。你跟我爸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兒跟我能幹著呢！」

「哈哈，知道，知道，小珠子也長大了，要存錢上大學了。」

娥子笑著，「媽，你就放心吧，你孫女以後是個小富婆。」

「你這死丫頭，哪有當媽的亂說的......」

王曉跟王暮兩人為了房子的借貸問題，去領了結婚證，以前買的一居室寫的她的名字，本來她想著這套房子就寫王暮的，可是王暮死活不同意。

王暮知道自己沒孩子，財產問題成了隱患，不管姐姐他們盯不盯他的財產，他也不能讓王曉吃虧，他們老了，哪個先走，剩下的那個都要理直氣壯的活著，他是活說歹說，甚至還說只要王曉後悔了，他都會答應王曉重新跟她辦理離婚手續，王曉這才同意跟他重新領了結婚證。

他們沒有請客，也沒有告訴其他人，就是家人都沒說。只有娥子、英子還有程東方知道。

他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了遊歷四方，對他們來說安定的生活能讓他們重新啟航。王暮想著退休了，自己要帶王曉去國外，世界太大了，想看的沒看過的太多了。

這個季節到成都，這裡沒有多少的寒意，還有很多的叫不出來名字的花盛開著，大朵的茶花沿街都是，讓她炫目。

他們前幾年買的市中心的那套小樓房價錢據說已經翻倍的漲起來了，王蓉蓉對她說，當時應該多買一套，把她笑的差點岔氣，要是有錢多買一套就不必買小的了，弄的現在還得買。她可不想把錢都放在房子上，王蓉蓉說那你賣了啊！這樣你就不用借貸了，可是她又捨不得，唉，人真是矛盾，好了還想更好。

程東方老婆姚瑤，現在就一心為了兒子，好像程東方能把錢拿給誰一樣，她是不信程東方，在她眼裡，程東方就是傻，人家搞公司富得流油，他可好，盡便宜了那些幹活的，他還把車行的利潤貼進公司里。

他那幾個女閨蜜，人家都知道去買房，他可好，一次都不買，這次她說自己也拿錢出來，給兒子買一套，程東方才同意了。

兒子也是自己的，她不管程東方如何，兒子的前途她必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