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無巧不成書
這時候,賢哥大手一揮,怒喝道:「媽的,誰敢亂動,給我往死里干!」
話音剛落,那訾老三和他的人瞬間就被圍得水泄不通。這幾個小年輕,一下子就被這陣仗給干懵了,這也太猛啦!
與此同時,長春來的那幫兄弟如狼似虎地沖了上去,把訾老三那幫人圍得更緊了。
後面的兄弟提著片兒溜子就往前沖,嘴裡喊著:「操!操!」手上的傢伙事兒一頓猛揮,「咣咣」作響。
「都他媽別動!誰動一下試試!」
這一吼,那些傢伙都嚇得蹲了下來,一個一個,全都老老實實蹲在那兒了。
再看那訾老三,手裡還掐著把五連發獵槍呢,那場面可真是尷尬至極。
他動也不是,蹲也不是。為啥呢?這幫兄弟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呢。
這小子在伊春可是橫慣了,可如今,他也犯難了。不蹲吧,眼前這幫人可不像開玩笑的,那是真敢動手啊。
就在這時,賢哥走了過來,大聲問:「誰是訾老三?」
訾老三拿著五連發,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老五見狀,上前吼道:「我哥問你話呢,你還在這兒裝什麼逼呢!」說著,作勢就要動手。訾老三卻還是那副死樣子,眼睛瞪著老五。他可真是太不了解老五了。要是換做別人,被訾老三那凶光畢露、彷彿要殺人的眼神一瞪,說不定得從心底冷到腦門,渾身打哆嗦。可老五是誰?他看到訾老三的眼神,只覺得是一種挑釁。
老五怒從心頭起,大罵一聲:「我操!」抬手就是一下,那槍托朝著訾老三就砸了過去。要不是有橋欄杆擋著,這一下能把訾老三直接砸到河裡去。
訾老三「哎喲」一聲,摔倒在地。
老五拿著槍指著他,罵道:「你媽的,再用那種眼神瞅我試試!」
說著,把五連發的槍筒子直接懟到訾老三的眼珠子上,「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打飛嘍!」
賢哥這時走了過來,說道:「你先把槍挪開,老五。」
老五把槍往後一收,但還是惡狠狠地盯著訾老三。
賢哥盯著訾老三問:「老童子,是和你們一夥的吧?」
訾老三趕忙回答:「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還想找他呢,我還想抓他呢,他不是我兄弟。」強哥瞅了他一眼,說:「行,我現在就問你,訾老三,你服不服?」
老五也上前逼問:「我哥問你話呢!」
訾老三忙不迭地說:「服,服了,肯定服了。」
賢哥冷哼一聲:「行啊,我再跟你說清楚點,以後在伊春,不許跟黃英順裝逼。知道為啥嗎?因為黃英順是我兄弟。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再跟他找茬,記住了,下次我見了你,指定打死你,聽明白了嗎?」
老五一聽,上去就是一腳,大皮鞋直接踹在訾老三臉上,罵道:「我操你媽的,你怎麼老是反應這麼慢呢?」
賢哥剛要抬手阻攔,話還沒出口呢,老五又是一腳:「我操,哥們兒,我哥在這兒跟你說了半天了,我哥啥意思你還不明白?你說你該不該踢?該不該踢?」
訾老三哪還敢吱聲,只能連連點頭。
賢哥看著老五那一腳踢完,本來自己想說的話,都被這一腳給踹忘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行了啊,走,兄弟們,上車。」眾人應和著,「嘩嘩」地朝著車上去,隨後車子啟動,朝著長春的方向疾馳而去。
二哥和二嫂他們已經轉院,都回長春了。
且說那訾老三,直到賢哥走了以後,在99年的時候,他才敢把黃英順給銷戶了,不過那都是后話了,暫且按下不表。
只說在賢哥活著的時候,訾老三那是真不敢跟黃英順叫板,老老實實的。
再看醫院這邊,賢哥他們領著二哥,也準備往長春返程了。
二哥傷勢不輕,就那麼靜靜地坐著,賢哥那輛賓士也跟在隊伍里往回開。
當到了綏化這個地界的時候,二林子事兒可就來了。
大家都知道,二林也買了一台賓士,型號也是S500,可和賢哥那輛不一樣。
賢哥買的那可是正兒八經帶關稅的大貿車,可二林呢,圖便宜,在二黑那兒弄了一台水車。
就在綏化的公路上,經過一個檢查站的時候,檢查員伸手示意停車,「嘎巴」一下,就把車給攔下了。
檢查員喊道:「下車,都下車!」
二林心裡「咯噔」一下,趕忙下車陪著笑臉問道:「領導,咋回事呀?您看,這兒來,我給您看看,我把行駛證拿出來啊。」
說著,就把行駛證遞了過去。
那檢查員拿著行駛證,仔仔細細地跟車架號等各方面一比對,心裡就有數了,板著臉說道:「你的車開不走了啊,得扣下了。」
二林一聽,心裡想著,這可咋辦,眼珠一轉,尋思著要不花錢消災唄,便陪著笑說道:「哥們兒,您看,我開別的車走,給您拿點錢,行不?」
其實在公路上攔這種車的情況,大家心裡都明白,無非就是想趁機撈點外快嘛。可這位檢查員卻沒吭聲,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二林。
這二林在賢哥這團隊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摳,除了老七,就數他了。
他琢磨了一下,咬咬牙,掏出500塊錢,「叭」的一下塞給檢查員。
他這錢還不如不掏呢,一掏可就壞事了。
你想啊,開著一台走私車,那好歹也是價值五六十萬甚至六七十萬的玩意兒,被人扣下了,就拿500塊錢想擺平,這不是罵人嘛,當是在馬路上壓了個線,隨便交點罰款就能了事呀?
那檢查員一看他這舉動,頓時火了,把錢「啪」的一下扔了回去,冷笑一聲:「行啊,謝謝哥們兒,謝了啊。我告訴你,這台車罰沒了,你找誰都不好使,今天你要是能把車開走,我都得管你叫聲祖宗,聽明白了嗎?」
二林一聽,趕忙求饒:「別的,別的,您消消氣呀。」可人家檢查員根本不吃這一套,臉色一沉,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時候,賢哥一伙人也過來了,趕忙跟檢查員好言好語地嘮了一會兒,可人家根本就不鬆口,這事兒看來是難辦了,一場麻煩就這麼纏上了他們,也不知道後面該咋收場呢。
賢哥瞪了二林子一眼,滿臉無奈地說道:「你這……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咋想的,就給人拿500塊錢呢?這可咋辦?」
他皺著眉頭尋思了一下,這是在綏化,得找人幫忙。於是,他拿起電話就打給了范老四,也就是范玉。
「啪」的一聲,電話撥通。
「喂,四哥呀。」
「小賢吶,咋的了?」
「四哥,是這樣,我在你們綏化公路上呢,我的車被警察給扣了。」
賢哥有些著急地說道,「四哥,你以前不總說你在綏化有面子嘛,我現在可真是碰到難題了。
來來來,你讓扣車的人接下電話。
賢哥走過去,「嘎巴」一下,把電話遞給了扣車的那個中隊的人。
中隊的人拿起電話,語氣不善:「喂,誰呀?」
「我是劉玉,第二中隊的。」
電話那頭說道,「我是范玉,范老四,你知道我是誰不?」
這邊一聽,立馬變了態度:「哎呀,四哥呀,我當然知道。這怎麼了,打電話是有啥事?哦,是扣台車的事兒吧?那車是你哥們兒的啊?早說呀,要是早提四哥你,這事兒根本就不會有。行了,你把電話給你那哥們兒吧。」
然後又對著賢哥說:「哥們兒,你剛才要是提一下四哥就好了,何必鬧這一出呢?」
范玉在綏化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確實有能耐。
賢哥拿回電話:「四哥,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看,我這邊真有事兒,我二哥出了點狀況,我們剛在伊春把事兒處理完,現在正準備回長春呢。這次實在沒時間,要不下次我專門過來拜訪你,或者哪天你到長春來,咱們好好聚聚。」
「也行,其實吧,我這邊來了個哥們兒,要不然的話,我現在就該和你好好聊聊了。」
「四哥,你說誰來了?」
「是伊春的老童子。」賢哥一聽,神色一變:「四哥,你說老童子?你知道他和我啥關係不?那是生死之仇啊!四哥,他現在在你那兒啊?」
「對呀,賀勇、劉建、觀才、關天生、朱廣勝他們都在這兒呢。小賢,你和我關係近,還是和他走得近?這還用說嘛,那肯定是咱倆近啊。我都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這仇。」
「四哥,你把他按住,我現在就過去抓他。」「行,四哥明白了。」
無巧不成書,這老童子領著這幾個人從伊春出來后,哪兒也沒去,直接跑到綏化來了,在范玉的賭場里耍錢,而且一玩就是好幾天。
這兩天他手氣還不錯,贏了有十來萬。
他本來和范玉關係挺好的,畢竟以前在一個監獄(苦窯)里待過。
范玉眼神一使,給自己的一個兄弟遞了個眼色。
那兄弟出去后,不一會兒,呼啦一下子進來了十來個人,手裡拿著五連發獵槍,指著屋裡的人吼道:「都他媽別動!動一下試試!」槍口「啪嚓」一下頂在眾人頭上。
老童子嘴裡正叼著煙,一聽這話,「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滿臉驚恐地問:「四哥,這什麼意思啊?這咋回事?四哥,你是贏了錢不高興了?還是咋的?跟我有啥關係啊?」
范玉冷冷地說:「有個人要找你。」
老童子一臉茫然:「誰呀?」
「長春的一個哥們兒,孫世賢。」
「我不認識他呀!」
「人家說了,你把他二哥怎麼著了,跟你有血仇,說是在伊春開木材廠的,你知道不?」
老童子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在伊春開木材廠的吳興旺,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他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孫世賢,不就是開業那天被自己兄弟掰折手腕子那人的老大嘛。他可清楚得很,孫世賢那幫人,能一下子拿出四五把五四手槍,那都是狠角色。要是落在他們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童子趕忙哀求道:「四哥,咱倆可以說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也知道你和他關係比我近,四哥,我把這些錢都給你,你看行不?」
說著,把自己帶的20萬,再加上贏的十來萬,一共30多萬都拿了出來,「哥,你就別把我交給他們了,就當我是個屁,把我忘了吧。」
范玉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我操,老童子,你別鬧。我范玉是缺錢的人嗎?我是渴,但再渴也不差你這30來萬。你就是現在給我1000萬,興許我能考慮考慮把你放了,可這30多萬和小賢比起來,那差得太遠了,你懂我意思吧?」老童子一聽,徹底絕望了。
就在這時,長春的車「嘎嘎」地停在了范玉的賭場門口。
「哐」的一聲,車門打開,100多個長春的社會人從車上下來,手裡都掐著傢伙事兒。
范玉賭場門口的幾個兄弟都嚇懵了,大喊著:「我操,我操,四哥,外面來好多人了!」
范玉倒是鎮定:「別慌,是我朋友,起來,咋的,還讓我請你們啊?起來!」
說著,就和手下一起連拖帶拽地把老童子幾個人從屋裡弄了出來。
到了門口,賢哥領著海波、春明二弟他們走了過來,正好和范玉碰面,兩人「嘎巴」一下握了握手。
賢哥感激地說:「四哥,啥都不說了,謝謝你啊。」
然後看向那邊,問道:「是那幾個傢伙不?」賢哥一指揮,眼神掃過去,突然發現二哥吳興旺在自己車上看著呢。
吳興旺看到老童子,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珠子都要冒火了,恨不得立刻衝下來。
他大聲喊道:「賢子,讓我來!」
賢哥趕忙阻攔:「哥,你等會兒。」
然後指著旁邊的賀勇、劉建、郭成才、劉廣勝他們幾個,對李強和老五喊道:「這幾個人,把腿給我掐嘍!」
李強和老五那可是最喜歡幹這種事兒的,一聽這話,把傢伙事兒一拿,氣勢洶洶地就準備動手。
春明在旁邊剛把五四手槍拽出來,還沒等動手呢,那哥四個已經「撲通」「撲通」地應聲倒地了,每個人都抱著腿慘叫:「哎呀,疼死啦!啊…!」
賢哥用手一指他們,厲聲喝道:「你們幾個給我記住了,以後再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把你們腦瓜子都打碎了,聽沒聽見?」
「聽著了,聽著了。」
賢哥一揮手:「走!」然後讓人把老童子押上了車。
范玉在一旁比劃著手:「有事兒給四哥打電話啊。」
賢哥回應:「放心吧,四哥。」
說完,車子疾馳而去,只留下一片緊張過後的寂靜。